第158章 老大就是用来扛事的。
赫克托一把抓住崔真实的衣领,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斗,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听着,女人!如果你敢骗我如果拿不出钱,我发誓,在被警察抓住之前,我一定会先拉你下地狱,我们一起死!“
崔真实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但她毕竟是玩弄人心、操控信徒的邪教头目,此刻反而从赫克托这外强中干的疯狂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内心深处那如同悬崖走钢丝般的恐惧和动摇。
她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虽然虚弱却依然带着蛊惑力的眼睛回视着他,语气异常“真诚”
“我以我家族的名义起誓,只要我能安全抵达韩国办事处,200万美金一分都不会少,而且,你们救了我,就是大韩民国的朋友,我在美国政商界有深厚的人脉,绝对可以帮助你们拿到绿卡,安排体面的工作,让你们真正融入美国上流社会,彻底改变你们的阶层!你们将不再是华雷斯这个泥潭里的穷医生,而是受人尊敬的美国精英。
这话的诱惑力简直太大了。
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把濑户环奈、松本一香、川越仁子、东美乃香等人和狗作者放在一个房间里。
也相当于告诉甜甜圈,你是个美国人。
赫克托这个一贯谨慎的老实人,呼吸也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眼神中的恐惧被一种炽热的憧憬所取代。
人上人,人上人!
也许,这对于一些人看上去就象是大饼,但大饼之所以不会落伍就是因为,
这就是“人性”。
就在这时,马克已经和前面的司机快速沟通完毕,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潮红和兴奋,对着赫克托用力点头,压低声音:“搞定了,老家伙一开始还尤豫,被我说服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虽然夸张,但意思明确。
不配合就去死。
“不过。”
马克凑近,声音压得更低,眼神警剔地瞟了一眼车厢外紧随的警车灯光,“我觉得不能直接去医院,那里警察太多,我们得另找地方。“
崔真实立刻接口,语速飞快:“那就直接去韩国驻当地办事机构,只要车子开进他们的管辖范围,我们就等于获得了外交豁免权,墨西哥警察不能随便进去抓人。”
赫克托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他想到了留在华雷斯的家人:“那我的家人怎么办?唐纳德不会放过他们的——“
崔真实立刻抓住这一点,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只要我安全,大韩民国会以国家名义向墨西哥政府提出严正关切和交涉,他们会保护你们的家人,确保他们不受牵连,这是外交层面的庇护!“
马克在旁边听着,眼珠一转,贪婪再次占据了上风,他猛地插嘴,语气强硬:“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价钱变了,300万!我们三个人,每人100万!现在就要你确认!”
崔真实心里恨不得把这这个坐地起价的蠢货千刀万剐,但脸上却挤出顺从和感激的表情,使劲点头:“可以!300万!只要到了地方,钱立刻到位!“
“后面的警车怎么甩掉?”赫克托忧心忡忡地看向车窗外,那辆警车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跟着。
马克眉头紧锁,快速思考着,他又凑到驾驶室隔窗边,跟司机低声商量,但这一次,沟通似乎并不顺利。
司机显然比他们更害怕唐纳德的报复,也更为现实,他坚持要求必须先拿到一部分钱,或者看到确切的保障,才肯冒险直接把车开到韩国办事处,那无异于彻底得罪死华雷斯警局。
马克说了几句,司机似乎激动地反驳着,声音通过隔板隐约传过来,带着恐慌和拒绝。
“妈的!这个胆小鬼!”
马克气得脸色铁青,眼看计划就要因为司机的退缩而功亏一篑,巨大的金钱诱惑和即将到手的“美国梦”刺激着他的神经。
突然间,一股凶戾之气涌上马克心头。
他猛地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器械包里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毫无预兆地转身,一把勒住司机的脖子,冰凉的刀片紧紧贴在了司机的颈动脉上!
“呃啊!”司机吓得魂飞魄散,方向盘猛地一滑,救护车在路上打了个晃。
“照我说的做,立刻转向!去韩国办事处。现在!不然我立刻割开你的喉咙!”
马克在他耳边疯狂地低吼,手术刀的刀刃已经压出了一道血痕,“想想100万美金!想想去美国!你想一辈子当个开救护车的穷鬼吗?!”
司机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刺痛和马克疯狂的杀意,再加之那“100万美金”和“美国”的诱惑在耳边轰鸣,他所有的抵抗瞬间崩溃了,死亡的威胁和贪婪的诱惑双管齐下,他颤斗着声音,带着哭腔:“好—好—我去—我去—别杀我—”
救护车在一个路口猛地改变了方向,不再朝着基督善牧医院,而是拐向了通往韩国办事机构的那条路。
车厢内,赫克托被马克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惊呆了,但看着车子终于转向,他喘着粗气,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死死攥住了拳头。崔真实则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这突兀的转向,立刻引起了后面警车的警觉,他们就开始在调用频道调用救护车,但对方根本不应。
出事了!
后面紧随的警车内,副驾驶上的警长脸色骤变,他一把抓起对讲机,同时将便携式警报器吸在车顶,刺耳的警笛声瞬间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这里是7号巡逻车!我们押送的目标车辆,在墨西哥大道与独立大街交汇处突然转向,脱离预定路线,司机拒绝回应调用,怀疑发生劫持或意外,请求立刻支持!重复,请求立刻支持!
开车的警员不用上司吩咐,一脚油门狠狠踩下,警车引擎发出咆哮,试图加速追上并逼停那辆失控的救护车。
来个美式截停。
指挥中心的值班员接到调用,语气立刻变得严肃:“7号车收到,已确认你们的位置,正在调动附近所有单位向你们靠拢,2号车、5号车、11号车,立即前往墨西哥大道方向,拦截一辆牌照为xc-8745的救护车!车内有一名重要女性嫌疑人,可能被同伙劫持,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但务必保证目标人物存活!“
几乎是同时,消息已经传到了唐纳德的办公室。
万斯接到电话,听着里面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放下电话,又急又怒地对着唐纳德喊道:“局长,救护车偏离了线路,妈的,我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
相比于万斯的暴跳如雷,唐纳德他慢条斯理地点着一根万宝路,吸了一口,
才用带着教训的口吻对万斯说:
“看到了吗?万斯,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一个能够在男人主导的肮脏游戏里爬到高位的女人,她们比男人更需要智慧、狠辣和不择手段。这次,就当是给你,也给我们所有人买个教训,以后,不要以为是女人就对她手下留情。”
万斯脸涨得通红,又是羞愧又是懊恼:“是,局长,是我的疏忽!我马上带人去追!”
“追?华雷斯这么大,你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唐纳德瞥了他一眼,“靠地面车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效率太低了。“
他直接拿起内部通信的麦克风:
”这里是唐纳德。命令:空中巡逻单位立即升空。“
”地面所有可用单位,听从空中单位引导,进行合围拦截!“
”记住,目标胆敢反抗,就地击毙。
不到三分钟,位于警局顶层临时起降坪的h-6“小鸟”轻型直升机旋翼开始高速旋转,巨大的噪音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两名隶属于“边境铁锤”(f)的精英警员,一名飞行员和一名兼任狙击手与观察员的特等射手迅速登机,直升机轻盈地拔地而起,如同夜行的猎鹰,朝着城市上空掠去。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笛声从华雷斯各个角落响起,数辆警车打开警灯,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朝着指挥中心通报的大致局域汇聚。
救护车在司机的操控下,象一尾滑溜的泥鳅,在华雷斯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疯狂穿梭。
这司机常年奔波于城市边缘,对每一条捷径、每一个路口都了然于胸,他凭借这份对城市脉络的熟悉,险之又险地在那张逐渐收紧的警网合拢前,猛地冲出了包围圈。
车厢内,崔真实紧紧抓着担架边缘,感受着剧烈的颠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再次用马克那屏幕碎裂的手机,拨通了接应者的电话,声音因颠簸而断断续续:“我们甩掉了一些警察,正在去办事处的路上!他们追得很紧,你们必须准备好接应!一定要确保我们安全进入!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却带着一丝急迫的回应:“明白,办事处已接到上级严令,大门会为你们敞开。但你们必须尽快!进入围墙内,我们就安全一半!“
与此同时,那挂着韩国国旗徽标的小洋楼—韩国驻华雷斯办事处内,办事处参赞金永哲在接到那个来自国内的加密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严肃,他立刻将所有四五名驻外人员从宿舍或娱乐中召集起来。
“各位,紧急情况!“
金永哲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我们接到上级最高指令,一位遭受非法迫害的韩国公民正在向我们寻求庇护,我们的任务是,在她抵达后,立即提供外交庇护,确保其绝对安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其交出,即使墨西哥政府官方出面交涉,也要顶住压力,一切以保护我国公民为优先!“
几名年轻的办事处员工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与茫然,他们在华雷斯更多的是处理侨民事务和商务联系,何曾经历过如此阵仗?
但对上级命令的本能服从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快步跑去将厚重的电动大门完全开启,有人紧张地检查围墙和门窗,还有人开始准备基本的医疗用品,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即将到来的“公民”具体是什么状况。
“参赞,如果—如果他们强行冲击怎么办?”一名年轻职员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金永哲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逐渐逼近的警笛声,沉声道:“这里是我们大韩民国的外交领土!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享有不可侵犯权!他们不敢硬闯,至少,不会轻易硬闯。只要我们坚守sidethepound
(围墙之内),他们就无权抓人,一切等国内进一步指示!“
就在他说话间,那辆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救护车,车身上已经布满了剐蹭的痕迹,引擎盖也在一次剧烈的撞击中微微变形,它终于冲破了最后几条街区的阻隔,一个急转弯,带着刺耳的刹车声,歪歪扭扭地冲向了办事处洞开的大门。
而紧紧咬在后面的警车,副驾驶上的警长眼睁睁看着目标即将冲入那片拥有外交豁免权的“安全区”,他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帽檐。一旦被她逃进去,再想抓人可就难如登天了,局长那边根本无法交代!
“操他妈的韩国佬!”警长猛地一拳砸在仪表台上,双眼赤红,对着开车的年轻警员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撞过去!给我把那破车撞翻!绝不能让它开进去!”
开车的警员吓得脸色惨白,手都在发抖,下意识地尖叫道:“头儿!那是外交机构!会惹出大麻烦的!外交纠纷啊!”
“去他妈的外交纠纷!”
警长几乎要把对讲机捏碎,唾沫星子横飞,“一个连战时指挥权都在美军手里的国家,在墨西哥跟我们讲个屁的尊严!撞!给我撞!出了任何事,有唐纳德局长扛着!天塌不下来!快—!!”
老大就是用来扛的。
如果不能扛,那认什么老大?
狗都好歹知道狂吠几声吧。
在警长歇斯底里的怒吼和身后越来越近来自其他方向支持警车的警笛声中,
年轻的警员把心一横,牙关紧咬,右脚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警车引擎发出绝望般的轰鸣,速度瞬间提升,车头如同蛮牛般,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撞向了救护车的右后侧!
“轰!!!!!!”
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撕裂声震撼了整条街道!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救护车瞬间失去了平衡,车身猛地侧倾,轮胎离地,
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和飞溅的火花,翻滚着,重重地砸在距离办事处大门仅剩下不到十米的水泥地上!
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金属零件四处飞溅,车顶的警灯在挣扎着闪铄了几下后,彻底熄灭。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车辆残骸中偶尔传来的“滋滋”电流声,以及从翻倒的救护车车厢缝隙里,隐约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紧接着,是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警车,天空中,h-6“小鸟”直升机的旋翼声由远及近。
冲突,一触即发。
“快,快去把他们拉出来。”参赞金永哲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对着旁边的男同僚说。
对方刚想跑过去,突的停下脚步。
主要是—
四五辆警车靠过来了,警察都从车上下来,拿着武器不善的看着他们。
男下属第一个想法—
保险应该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