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应片刻,燕辞远就懂了傅知遥的意思,他由衷的道,“你比我狠。
傅知遥颇不认同的道,“你想借我之死让蒙多与萧破野决裂,最终目的是让楚国放弃蒙多而扶持萧破野。我让蒙多做了齐国的女婿,亦是想让楚国放弃蒙多选择萧破野。
咱俩最终目的一致。
论起狠来,我献祭的是明德公主的清白,你献祭的是我的命。
你说谁更狠?”
燕辞远是真气乐了,也有点服气,“你连我弄死你的目的都知道。”
“差不多吧,我估计着你会拉孟盏下水,孟盏想要我,只要孟盏被拉下水,蒙多就要被迫为孟盏擦屁股,到时候也许会亲自杀我绝了孟盏的念头,将孟盏惦记我之事遮掩过去。
然后你再借诺托的手将此事捅给萧破野,基本就这个挑拨离间的路数,中间许有些改动,但挑拨的逻辑不会变。”
“逻辑,你是靠逻辑来做事的?”
“一件事发生总有它的路径,靠逻辑推理一般不会出纰漏。”
“你逻辑不错,不过你不觉得你比我更狠辣?对于公主而言失身怕是比死还更难接受。”
傅知遥思忖片刻,“失身给蒙多那种又老又丑的,确实生不如死。”
“所以你更狠。”
“你是办大事的,纠结谁更狠有用吗?小孩子过家家呢?”
燕辞远:“”
行吧,是他幼稚了。
“你说的事我办不了。”
“为何?”
“我虽坏事做尽,但从不拿女子清白做文章。”
这话一出傅知遥思忖片刻点头,“这么说你也打算放我一马着,至少不会让我受辱。”
“自然。”
“但是我不会放明德公主一马。”
燕辞远微蹙眉,“此事我不会做。”
“你知晓明德公主的为人吗?”
“你知?”
“她看上齐国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了 ,那二公子有未婚妻。后来你猜怎么着?眼瞧着那二公子要与未婚妻大婚,那未婚妻被山匪糟塌了,又扔在了京城大街上。”
“明德公主做的?”
“不然呢?证据确凿,此事不难调查。可惜那二公子被礼部尚书锁在了家里,那姑娘家里都是胆小怕事的,不敢为她出头。”
“皇室体面为重,这事谁也不敢闹到明面上。”
傅知遥点头,“没错。那二公子剃度当了和尚,宁愿青灯古佛也不娶明德公主,此事就发生在去年,你竟不知?”
燕辞远:“”
他闲着没事关注这种事做什么?
况且他的势力在齐国最少,他的人手集中在楚国和宣国。
傅知遥嘴角隐有嘲弄,“落梅坞,不过如此。”
燕辞远声音凉凉的道,“董家你不想要了是吧,落梅坞倒是能做到。”
“董家?如今是韩岳韩大将军在护,你确定要与韩家为敌?”
这,真是出乎燕辞远的意料之外,“你何时搭上韩家了?”
“不然呢,你落梅坞能保董家生意兴隆?”
燕辞远再度无语,这不是屁话,他落梅坞干的是杀人越货调查情报的勾当,没那份闲情雅兴帮着董家疏通官场的关系。
“我落梅坞是给你卖命的不成?”
“所以我找了韩栋为我卖命”,傅知遥说的理所当然。
燕辞远真的笑得,“傅知遥你就是个泼皮。”
“那你便是无赖。”
“论及黑心我可能要甘拜下风,你不声不响吃了好几头势力。”
“我生而优秀,你与我合作不亏。”
“所以你算计蒙多,是为了给韩栋递投名状?”
“算不上投名状,我与他是平等合作。不过是互惠互利,我断萧瑾渊一条臂膀,算是送给韩栋的谢礼。”
“一举多得,打了姜墨出的脸,毁了敕勒部和齐国的联姻,给萧破野除了蒙多这个压在头顶的大山,让韩栋看到了你的本事,还让楚帝把视线放在萧破野这个放养多年的儿子身上。”
“少说了一条。”
“什么?”
“让你原本的计划付之一炬,让你晏大公子与我化敌为友。”
燕辞远再度脑仁疼,“我说了多次,不许叫我晏大公子。”
“我压低了声音说的,也没靠近你。”
燕辞远瞧着傅知遥的嘴巴一开一合振振有词恨不得给她捏住,“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我合作,按照我的心意来。”
燕辞远:“萧破野知道你如此刁钻吗?”
傅知遥忽然觉得心情没那么好了,她可以嚣张对别人,但不能嚣张对萧破野,至少目前还不行,萧破野如今是他的打手,保命符。
况且萧破野软硬不吃,靠谈判威胁啥的都唬不住,尤其人家也是重生而来,自己的所有先机都无效。
瞧着傅知遥沉默,燕辞远轻笑出声,“被迫委身?受制于人?”
傅知遥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微带娇羞的道,“萧破野是我夫君,我自是想把美好的一面给他看。”
燕辞远当机立断,“打住,我对你们两口子的事没兴趣。”
“也是,你这种孤家寡人自是体会不到什么叫伉俪情深。”
燕辞远真是看不了傅知遥这副模样,他站起身,“你闭嘴,明德公主的事我办了,但我只能做一半。”
傅知遥自然懂了燕辞远的意思,“行,你准备好蒙多和床,我准备好明德公主。”
燕辞远再度气乐了,“准备?”
“咳,你理解意思就行。没事的话早点走吧,省的相看两生厌。”
燕辞远:“照顾好落痕。”
“放心,保证全骼膊全腿,生龙活虎。”
被嫌弃了燕辞远也不想再多停留,转身便走,走到帐门口才反应过来,“阻止和亲不是你的事吗?折腾到最后倒成了我亲自动手。”
“那明德公主的事你一并办了?”
燕辞远:“算了,下月初蒙多寿辰,你把明德公主弄过来。”
傅知遥甜笑,“好。”
她本也是这个意思。
瞧着傅知遥笑燕辞远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冷哼一声出了营帐,傅知遥则心情很好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凉,傅知遥却觉入口刚刚好,凉茶更醒神。
谁知她茶水刚入口燕辞远又折返回来,傅知遥不禁问道,“还有事?”
语气中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燕辞远:“我什么时候心理有疾了?”
傅知遥没听懂,“什么?”
燕辞远态度不佳,“你刚刚说我心理有疾。”
傅知遥回想片刻,意识到燕辞远在说什么后颇为真诚的问道,“你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