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破野忍了又忍方没把傅智行丢出去,此刻他只恨为什么傅智行是舅哥不是小舅子,若是小舅子,他今个定让他知道啥叫醋王的怒火。
“本王怎会吃醋?”
傅智行差点笑破功,“没吃醋你这么咬牙切齿做什么?”
傅知遥:“”
你可少说两句吧。
萧破野脸色越发黑了,“污蔑。”
傅智行觉得自己闹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窝在心头的闷气出了几分,“你说污蔑就污蔑吧,我走了。”
傅知遥打着哈哈接话,“赶紧吧你。”
萧破野不算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他记仇的很。这里是他的地盘,她其实不想二哥同他对上。她有自保的手法,傅家人没有。
谁知傅智行走了两步又回身问道,“汗王对我妹妹的喜欢能让汗王容忍我这位舅哥的调侃吧?”
萧破野猛然回神,他在做什么,他居然因为一点小事对傅智行如此——失礼,傅智行说的对,他若喜欢傅知遥自能容忍舅哥的调侃和玩笑。
寻常人家舅哥与妹婿笑闹几句真没什么,除非自己仗着汗王的权威觉得自己的尊贵凌驾于傅家人之上,而傅知遥也是傅家人。
不该如此。
尤其阿遥也隐有敬着自己,让傅智行赶紧走的意思。
想通这些他神色迅速恢复自然,又朗声笑道,“二舅哥调侃几句,应当,晚上一起喝酒。”
傅智行神色微讶后唇角勾起笑意,“好,我去蹭口酒喝。”
“一言为定。”
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过招,各得其所。
傅智行作为娘家人为傅知遥赢来了尊重,赢来了萧破野对二人关系的认真审视,而萧破野,他觉得他要感谢傅智行,否则这一世的傅知遥许还会怕他,但许不会爱他。
这个认知让萧破野的心隐隐作痛,他不愿承认,不敢去想,可上辈子的傅知遥许真没爱过他。
傅知遥当然看懂了两个男人之间的火星子,她也知道萧破野选择了尊重自己,但其实她不太在意这些,她只想哄着萧破野拿到权势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她甚至不希望萧破野对她太好,这辈子的萧破野对她过于宠了,宠的她有些慌,还有些烦。她不想再困于这片牢笼,她与他,没有未来可言
很矛盾。
希望他对自己好,又不希望太好。
太好便成了负累,她希望他与她各取所需。
傅知遥的唇角不自觉浮上一抹浅笑,笑容中——隐有苦意,就这么一下子钻进了萧破野的心里。
“阿遥,你生气了?”
傅知遥回神,“怎么会?”
“你的笑,很苦。”
这萧破野何时会读心了?
妈的赶紧调整,她拍了萧破野一巴掌,“苦什么苦,赶紧给我捏腿,还麻着呢。”
萧破野赶紧帮傅知遥捏腿,捏了一小会问道,“好点了吗?”
傅知遥轻轻嗯了一声,萧破野叹气,“你不必如此的。”
“什么?”
“你我是夫妻,我说夫妇一体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傅知遥,你不必怕我,你该爱我。”
傅知遥心里咯噔一下子,好象忽然被什么锤开了揉碎了一般!
她不爱他,她不可以爱他。
绝不!
缓了缓心虚,傅知遥温声道,“萧破野,我是有些怕你的。”
“恩。”
傅知遥继续道,“你是这片草场最大的王,我们一家人都要依附你而生,你动动手指就能要了我全家的命,所以我怕你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我亦亲近你,我刚刚同二哥说的是玩笑话,又不是玩笑话。
你对我很好,比二哥对我还好,或许你们对我是不同的那种好。你在生活中会给我疼爱与宠溺,二哥生活上对我冷冷淡淡偶尔还要互相挖苦几句,但关键时刻能为我拼命。”
“我也会为你拼命”,萧破野的话掷地有声,恍若誓言一般庄重。。
傅知遥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你们对我都很好,我也很亲近你。至于你说的怕,是有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
好吗?”
她知道萧破野在意什么,他厌恶身边人的假意逢迎,所以她得让他知道她对他是亲近的,她是他可以信赖之人。不能否认怕的存在,骗不过他。
萧破野忽然揽紧傅知遥,心有馀悸一般,他真怕她又如前世那般用【因敬生畏】来敷衍他,真正爱上了怎么会怕,该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把整颗心都交托给他才对。
怕,只会带来远离。
傅知遥依偎在萧破野怀里轻声解释,“我同谢景舟只见过两三次,具体是几次我都记不清了,唯一有交流的一次就是我与傅知微、阿言还有二哥一同上街遇上了谢景舟。
那日二哥他们兴致好,便一起吃了茶,席间聊了几句。真没别的往来了,阻止和亲之事他是帮二哥,不是为了帮我。
我没必要骗你的,萧破野。”
萧破野:“”
这话听着实在让人无语 —— 上辈子还说是青梅竹马,这辈子倒说并不熟了。
其实上一世,傅知遥与谢景舟真正有交集已是五年后。那时因敕勒部与齐国的几笔生意出了岔子,傅知遥请谢景舟帮了忙。
此后两人虽有往来,却并不频繁。直到后来,自己与齐国联手剿灭宣国,两人才渐渐多了交集。大多时候,傅知遥是帮他与齐国传递消息,算变相充当了敕勒部的使臣。
当时见谢景舟处处照拂傅知遥,自己心里难免吃醋,甚至想换个使臣与齐国对接。
后傅知遥解释,说谢景舟待她格外些是因两人本是旧识;谢景舟从楚国辗转到齐国,对故国来的人、对已故挚友的妹妹多几分照顾,乃是人之常情。
自己对好友的家人亦多有照拂,便也信了这番话,只当谢景舟也是这般心思。
谁知后来 —— 呵!
照顾到床上去了。
这谢景舟,他要再杀一次,否则难解心头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