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破野眼皮都没抬,继续坐回树下。
傅知遥冲到萧破野面前声讨,“我靠的好好的树你给砍了,你说说,你几个意思。”
萧破野抬头瞧了傅知遥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腿,“这里。”
傅知遥:“”
要点脸行吧。
下一刻萧破野长臂一伸,直接把傅知遥拽到自己怀里,然后没有然后了,这位继续闭目沉默。
傅知遥气乐了,反而不象起初那么生气了,因为这男人的行为过于幼稚,上辈子也是如此,若是她按住这种小事不放那她约莫要被气死。
这男人嘴硬的很,他不说话,那是真会沉默一整晚。
她受不了。
她不喜生没必要的气,更不喜冷战。
不过若是她开口问,他会给回应,不会故意冷着,给台阶他会出溜下来。
她用手扒开萧破野的两个眼皮,“看着我,”
萧破野:“”
这女人比上辈子更大胆,更娇更纵。
“说,你为什么生气?”
萧破野继续沉默,傅知遥威胁道,“你再沉默我把你袍子烧了。”
萧破野没理会,他谅她不敢。
结果傅知遥反手捡起一根没燃尽的树枝就要往萧破野衣服上捅,萧破野吓了一跳,慌忙捏住傅知遥的手腕,抢过树枝扔了出去,“傅知遥,你这个女疯子。”
傅知遥也不急,本也是吓唬他的,不过他若不抢,她定然真烧,她不能在萧破野心里落下说话不算做的印象,至于后果再说吧,她又不是搞不定他。
“说不说?”
这语气中没有懊恼,没有惧怕,只有撒娇。
萧破野气的揉了揉额角,“我怎么娶了你这个悍妇,衣服烧了明天带着破洞去见韩岳吗?”
傅知遥不以为然,“我还给你备了一件,就在包袱里,总不好让你穿着脏衣服去见他。”
这个萧破野倒是不在意,“脏就脏点,本王又不是什么讲究人,在韩岳那里尤其不能讲究。”
傅知遥笑了,这个男人看似粗狂实则心细的很,他在韩岳那里确实不该太讲究,他表现的粗鲁野蛮些,韩岳对他才会更放心。
倒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不过出门在外,她喜欢有备无患。
看破可,说破就没意思了 ,傅知遥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微有疑惑,“为何不能讲究?”
萧破野表情有些不耐烦,但解释的倒是很细致,“本王在他那里最好只适合做草原蛮人的首领,而不是楚国的君王。一个萧瑾渊就够他愁的,难不成再培养个本王出来与萧瑾锋为敌。
我啊,明日就是行为粗鄙,嚣张鲁莽,大字不识,”
傅知遥适时道,“要不要搞点汗臭味,熏一熏那个韩大将军。”
萧破野:“”
表情很是一言难尽,还有些尴尬,“我身上不臭吧?”
傅知遥笑出了声,“你当然不臭,香着呢。”
“那你亲我一下”,萧破野需要证明。
傅知遥:“”
有病吧。
她故意扭头,“才不要 ,你刚刚凶我,还砍我的树。”
萧破野也沉下脸来,“你该坐哪儿心里没点数吗?”
傅知遥:“你刚刚一直板着脸,你在同我冷战,难道我还要巴巴的凑你身边。”
“不成?”
傅知遥使劲顺了口气,“算了,我让着你。”
这下倒是把萧破野给整不会了,“你今日这么大度?”
“那当然,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让让你,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哄哄我,如此才能夫妻和睦,家宅兴旺。”
萧破野微感尴尬,她如此通情达理,倒是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遂有些别扭的道,“爷不舒坦了你得问爷原因,主动检讨自己哪错了,就算爷板着脸你也得坐爷身边,离那么远是几个意思?
谁家女人不在自己男人身边伺候着,大晚上的你想被冻死不成。”
傅知遥:“”
无理辩三分,强行挽尊,幼稚,傻x。
内心腹诽,脸上却丝毫不显,她还捏了下萧破野的鼻子,“我记下了,那王爷说说,今晚为何生气?”
萧破野不在自将傅知遥的手扒拉开,“谁家女人捏男人鼻子。”
“你家的。”
萧破野:“”
“到底为何生气?”
萧破野:不太开的了口。
傅知遥:“看着我,夫妻相处有事万不可搁心里憋着,否则憋着憋着容易闹误会不说,心也跟着远了。”
萧破野:!!!
鼻子忽然有点酸,上辈子她也是如此同自己说的。
不过场景不同,上一世他遇到难事需要她助他一助又不好意思开口,她便是如此说的。他很是听进去了,以后无论何事都没瞒过她,只要她问,他便推心置腹。
如今想想,真傻x。
这个女人背后不知道瞒了自己多少。
于是萧破野肉眼可见的更生气了。
傅知遥悟了,自己这是开解人开解到沟里了,估计想到了自己上辈子对他的小小欺瞒。她曾经回忆自查过,她骗他的事他都没发现,亦没证据。
唯一让他觉得自己骗了他的约莫是自己心狠手辣,并不娇弱,还会武功,诸如此类。
所以不是啥大事,该吃吃,该睡睡。
他死活不说自己为啥不高兴那就不说,反正搁谁心里谁闹心,生气的又不是她,她该睡了。
然后傅知遥扯过刚刚掉落的盖毯,窝进了萧破野怀里。
萧破野瞧着眼睛合上,还找了个舒服姿势的傅知遥欲哭无泪,他还气着呢,她就睡了?
傅知遥忽然睁开了眼,萧破野心里涌起了开心,暗道等她开口问了自己定与她说道说道,她得给自己解释几句,必须哄哄自己。
“我坐你怀里睡压着你腿你不舒服吧,要不我靠在你身边睡?”
闹半天是这事。
烦人!
遂没好气道,“你这小骼膊小腿能压到谁?”
傅知遥:ok。
然后乖乖睡了。
萧破野:!!!
好心塞,,,
然后心塞的萧破野先是把傅知遥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些,又用宽大的袍子裹紧了二人。
天气微凉,萧破野怀里的温度刚刚好,傅知遥心满意足的睡了。
萧破野也睡了。
她在怀里,他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