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破野忍不住认真看向傅知遥,她眼里满是真诚,还有对他的依恋。
这个小骗子还是如上一世一般依恋自己。
夫君是她的天,两个儿子是她的命,她上一世做的很好,承翊和承瑾她都教养的极好。
不过她说的并不全然对,她所谓的实权都是他给的,他能给便能收回,若不是自己对她满意就算她做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她物资监做的再好都不及宋云笙能带给自己的强大权势,也不及董歆仪带给自己的万贯钱财,可是那两个女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岂能容忍。
宋家想让自己的外孙做继承人,董歆仪则是自己野心大,他发现这两个女人欲对女骗子和承翊不利后不动声色的弄死了这俩。
他心中,唯有她是妻子,其他都是棋子。
什么公平道义、对错是非,在草原那个吃人的地界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早死了渣都不剩了。弱肉强食、相互利用才是那片天地的生存法则,也是如他这种身份之人的生存法则。
权力这个东西,当攀上高位后就只能一直在上面挂着,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高处不胜寒,很多人都难懂其中滋味。
傅知遥见萧破野发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了?”
萧破野不明所以 ,等着听傅知遥的下文。
傅知遥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打量着萧破野试探着说道,“莫非,你不想同我过一辈子?”
萧破野:!!!
他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看得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这谁能扛得住。
萧破野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一声长叹仰躺在床上,“我命休矣。”
傅知遥:???
这话是从哪里来的?
假装关怀一下吧,“胡说什么呢,多不吉利,你要长命百岁,你还得给我和儿子撑腰呢。”
萧破野:“”
咬着后槽牙吐出了三个字,“狐狸精。”
傅知遥:!!!
去尼玛的。
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心里骂死萧破野,脸上却堆起懊恼,“你胡说什么,谁家夫君这么说自己妻子。”
萧破野觉得自己得硬起心肠怼她两句,不怼两句自己都快被捏成泥团子了,“还没大婚呢,什么妻子,是未婚妻。”
“哦”,傅知遥委委屈屈,应出这个字后再未发一眼,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看上去颇落寞。
萧破野侧头瞄了傅知遥一眼,傅知遥没说话。
再一瞄一眼,还是老样子。
他决定晾晾她,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她,良久后再瞄一眼,越发可怜了。
其实傅知遥保持一个姿势就没动弹,但萧破野就是觉得小骗子好可怜,他心烦意乱的道,“不就是个物资监吗,给你就是。”
傅知遥:心里狂喜。
但是她觉得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惺惺作态这么久,许还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她故意微转身形,瓮声瓮气道,“我不想要了。”
萧破野:!!!
她果然要上房揭瓦。
萧破野没好气道,“不要拉倒。”
傅知遥乖巧的转身穿鞋欲下床,萧破野麻溜坐起了身子,“你去哪?”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我先回府。三日后就要动身去草原,家里要收拾的太多了,明日你还要去傅家抢东西。
萧破野,我真担心我照顾不好母亲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因着我的缘故去的草原。
我很内疚。”
傅知遥情绪有些低落,看上去楚楚可怜。
萧破野:“谁说本王心情不好了?”
他心情挺好的,他就是想拖延一下,不让女骗子觉得自己是个予取予求的,他野王也是个要面子的。
傅知遥假装愣怔片刻,“啊,我以为王爷心情不好。”
萧破野瞧着她那萌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本王没心情不好 ,你母亲他们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既让他们去草原,就不会让他们受欺负。”
这 ,傅知遥心头微动,“王爷为何让我家人都去草原?”
萧破野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去草原留在京城估计都得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命运小的走向会有偏差,大的走势大差不差,还是提前弄走他们吧。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防着你跟本王作妖。”
傅知遥:“”
“你惹本王生气一次,本王就抽你二哥一鞭子,你惹本王伤心一次,本王就给你大哥一板子,你若敢跑路离开草原,你母亲和姐妹的脑袋我挨个砍。”
傅知遥:!!!
人质,全是人质,好多的人质。
狗男人。
“萧破野,我母亲是何身份,你怎么说话呢?”
傅知遥有些生气,别的事她可以插科打诨的隐忍,不敬她母亲不行。
萧破野:“就说这一次,让你知晓厉害。”
傅知遥气的蹭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走,“野王可真厉害,连岳母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你我不是夫妻,合该你是我的主子才对。”
萧破野:“”
摸了摸额角,自己好象是有点过分了。
待他反应过来,傅知遥已经出了屋子,萧破野趿拉着鞋就往外追,“傅知遥,你跑什么呢。”
傅知遥其实没跑,就是走的快了些,快的萧破野这叫一个不爽。
“关你屁事。”
萧破野:“反了天了你。”
“你是天吗?脸咋那么大呢。”
萧破野气死,大迈步追上傅知遥,“我让你走了吗?”
“要不你把我尸体留下?”
今个这事儿傅知遥绝对不会让步,更不可能打个哈哈就过去,否则以后母亲去了草原该如何与萧破野相处?她可以让着他,却不能一味从着他。
她有底线。
一个有底线的她才能得到萧破野的尊重,才能拿捏他。
萧破野瞧着傅知遥真急眼了也不狂了,这个女人平时看着软和,可真急眼了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上一世一个奸细小妾挑衅她,他本想多留那妾室几日迷惑仇家,结果傅知遥说她王妃的权威不容冒犯 。
他从大局出发想让她忍一下,但这女人说【既不能行王妃之权何必空担王妃之名】,不如去马场喂马,图个身心自在。
然后她就抛夫弃子跑到克鲁伦马场喂了一个月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