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也是这样,萧破野一开始真的很不解风情,幸好她够茶,够会撒娇,够会表达,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这死直男有一点好处,他认了她做妻子后挺尊重她的。
尤其是睡熟了以后,很是护着他。
但是你得明确提出来需要他做什么,或是茶言茶语的提醒他该怎么做,否则他真的想不到。后来就好了,被她调教的会察言观色了,她眼圈一红他便会主动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罢了,还是不能过于迂回。
“你走,你走了再也别来见我。”
萧破野浑不在意,边说边披外衣,“你要嫁给我,早晚得见。”
“那我明日去跟母亲同睡,你不要来烦我。”
这,萧破野直接停下了手中动作,“爷后日就走了,你明晚不见我?”
傅知遥将刚刚萧破野的话还了回去,“我要嫁给你,早晚能见。”
萧破野扔了外衣,双手按住傅知遥椅子的两侧扶手 ,霸道又强势的道,“不行,明晚我必须见到你。”
傅知遥翻了他一眼,轻轻扭头不看萧破野,很明显还在生气。
萧破野:“”
这死女人又跟他使小性子。
罢了,“爷再陪你待会,不走了。”
傅知遥瞥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萧破野:“”
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自己还得哄这个女骗子。
真是没法说。
然后萧破野耐着性子听傅知遥给他讲解她亲手绣的嫁衣,讲走线的技巧和图案的寓意,萧破野觉得甚没意思,他又不研究衣服怎么做。
但是瞧着傅知遥讲的眉飞色舞的,罢了,她亲手绣的嫁衣定是忙碌了很多个日夜,他得夸赞一番,“手艺不错,明个给我绣个香囊,我带走。”
傅知遥:“”
啥!
萧破野继续道,“你们中原不一直有送夫君香囊的习惯,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傅知遥:你当你是小朋友呢?
她哪会绣那玩意,这嫁衣都是小茶绣的,她就帮忙穿针引线勉强混了个参与奖。结果萧破野让她给他绣香囊,真是呵呵了个呵。
不过这不是啥问题,上一世她也没少给他绣香囊,在整个过程中都是起到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她有小茶她怕啥。
不过这一世她没打算让小茶给萧破野绣香囊,将死之人戴什么香囊。
“你想要什么花色的?”
随便聊聊,先拖延时间吧。
“鸳鸯,你们这边不是都喜欢绣鸳鸯,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
傅知遥心里嗤笑,果然是脏男人,上来就要鸳鸯。
鸳鸯可真不是什么好鸟。
只在成对儿出现时成对儿出现,真是会骗人的鸟。
瞧出了傅知遥神色不太对劲,萧破野问道,“怎么了?不喜欢鸳鸯。”
“不喜”,对着一个将死之人,她想如实表达一次。
萧破野拧眉,“为何不喜?”
是不是只要是他提出的她都不喜,这女人嘴上说着喜欢自己,其实心里根本不喜自己。他能感觉到她亲密时刻意的逃避和疏离,还有一股子淡淡的嫌弃。
上辈子也有,可叹那时他以为她身体不适。
煞笔。
萧破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傅知遥笑笑,“不喜就是不喜,没什么原因。”
她不想给他解释什么脏与不脏的事儿,也不想同他解释自己的爱情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归结原因就三个字:没必要。
萧破野这叫一个气,这死女人就是不想同自己做一对儿鸳鸯,她根本不爱自己。
骗子。
傅知遥觉察到萧破野又变了脸,不禁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耐着性子道,“你们草原那边大婚的时候穿红色吗?”
傅知遥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不穿。”
他们草原十部崇尚褐色、黑色,大婚礼服仅在领口、袖口处用暗红色丝线绣简单纹样。
傅知遥似有遗撼,“这样啊。”
“你想让我穿红色?”
傅知遥:“”
想多了你,我想让你变成红色,就今晚。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她含情脉脉的瞥了他一眼,“有一点。”
“你为我准备喜服。”
傅知遥:啥???
她是不是听错了?
对上傅知遥一脸讶异的眼神萧破野觉得有些好笑,这小猫儿似的模样真招人待见,“红色吉服,你为我做。”
傅知遥:!!!
是不是有病。
她又给自己揽了个活?
若不是萧破野在场她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上一世这张嘴总能恰到好处,漂亮话说了、啥活不用干还能争取到很多利益,顺便挑拨离间一番料理了作妖的妾室们。
如今光惹祸了。
傅知遥怀疑自己重生回来丢了脑子,怎么好象总把不到萧破野的脉,有时候轻松拿捏,有时候适得其反,怎么形容她和萧破野的相处呢,一惊一乍的。
见傅知遥一脸为难萧破野又不痛快了,“不愿给本王做?还是不想与本王共穿红色?”
傅知遥:“”
你很有自知之明。
可话不能这么说,“您是汗王,穿大红色喜服是不是不合规矩?”
“爷就是规矩。”
“那行,王爷不嫌弃的话我给王爷做一身,我想和王爷穿一样的。”
傅知遥有些娇羞,落在萧破野眼里象是嘲讽,这拙劣的演技啊。
这女骗子若喜欢自己听到自己为了她不顾习俗穿大红喜服的那一刻当欣喜,可是她没有。她有的只是错愕、意外、无语。
还有些嫌弃。
连答应的都很勉强。
她果然不爱自己!
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觉得她爱惨了自己,一颗心里装的净是自己呢?
傅知遥瞧着萧破野紧紧盯着自己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哪里演的到不到位,“王爷,怎么了?您答应了我穿大红喜服,不许反悔。”
傅知遥有些俏皮的说道。
萧破野皮笑肉不笑,“放心,本王绝不反悔。”
傅知遥陪笑,“那就好。”
然后便是短暂的沉默,萧破野等啊等,等啊等,终是耐不住性子咬牙切齿的道,“傅知遥,你知晓本王的身量尺寸吗?”
傅知遥:“”
疏忽了,她就没打算真给他做,所以压根没想起来尺寸的事。
赶紧往回找补,“王爷明日去衣服铺子量一下,然后告知我。”
萧破野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为何你不亲自量?”
“男女有别,我与王爷尚未,”
傅知遥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萧破野打断,“傅知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傅知遥:完了,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