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跟在萧破野身边久了,向来是想不明白就问,他得随时了解主子心思。不过他了解主子心思的方式与别人不太一样,别的属下靠猜,他和荆武都是靠问。
主打一个直接。
这样不易产生误会。
谁知往日里好说话的萧破野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闲着没事问这么多干嘛?”
萧破野的火气好象忽然就喷发了,瞧那样子象是压制很久了。
那速被拍的晕乎乎的,但是他很识趣的闭了嘴,主子好象心情不太好,算了,不问了。
改天主子心情好再问。
荆武一见这状况也不敢造次了,“那属下等马上出发。”
“恩。”
谁知荆武等人刚走几步萧破野又喊道,“等等。”
“主子请吩咐。”
“留意下那个傅智行,别误伤了他。”
荆武:“”
行吧 ,王妃的哥哥是舅哥。
萧破野之前的计划是等谢景舟到了京城再亲手杀他,谁知顾明彻忽然搞了个巡防营出来,这样一来稳妥起见就要提前动手了。
他本可提前动身离京杀谢景州,但他不放心那个女骗子。
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而是怕她作妖。
那个女骗子外表乖顺,背地里啥事都敢干,上辈子那一排花美男他这辈子仍记忆犹新,万一傅知遥脑袋一抽真去找个小倌开荤怎么办?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的目标是把可能性不大变成没可能。
于是第二日晚间,萧破野又去了傅家。
第三日,照旧去傅家。
傅知遥已经麻了,各种意义上的麻。
幸好这种混蛋日子即将结束,霍梓杰通知她会在今晚动手,今晚希望明年这个时候她有为萧破野烧纸的机会,虽然她未必舍得买纸钱。
但重要的是这个机会。
为了帮霍梓杰留足了在小院布防的时间,傅知遥今晚对萧破野格外从着,整的萧破野忽高忽低的,上不去也下不来,为了不做傅知遥口中的禽兽萧破野忽然起身,坐的离傅知遥远远的。
瞧着那架势大有跑路的意思。
傅知遥暗骂自己弄巧成拙了,本是想从着他让他多待会,结果玩过头了。
补救吧,她备选方案多。
“王爷。”
傅知遥轻声唤了声王爷就往萧破野身边走,吓得萧破野咬牙切齿没好气的道,“别过来,一会把你吃了。”
吃又不让吃,他动作一过分她就哭嘤嘤,说自己不尊重她。他二人是未婚夫妻,提前睡也没什么,可这女人死活不同意,一副你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的劲。
罢了,到底风俗不同。
傅知遥嗔了他一眼,轻声又委屈的指责,“你少吃了。”
萧破野:此吃非彼吃,傻女人。
傅知遥坐到了萧破野身边,萧破野赶紧挪了个座位,与傅知遥隔开距离。
傅知遥:“”
今晚急色之人变成她了?
看不懂。
萧破野心道再不离远点就快废了,啥玩意也不能一直涨涨涨啊。
今晚还是走吧,他还不想做太监。
萧破野如此想便欲起身,谁知傅知遥先一步道,“你看看这个。”
傅知遥边说边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赫然一件大红嫁衣。
傅知遥将嫁衣取出放在自己身前比量,笑魇如花的问道,“好看吗?”
萧破野:看直了眼。
不是嫁衣好看,而是上一世这女骗子就是穿着这件嫁衣被送到他怀里的。
那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卫国和草原的领土交界之处,她被小茶搀扶着下了马车。
他不喜这位汉人未婚妻,故意说他们草原不兴红盖头,让她入乡随俗自己掀了,然后——她毫不迟疑亦无扭捏的扔了盖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如一个好奇的小兔子那般打量他,好象在看他是不是好人。
他却看清了,她是个美人。
让她乍一见便心狂跳的美人,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却对她一见钟情。
再然后他将她抱上骏马,抱着她回了自己的部落。
如今再见这嫁衣,不是恍若隔世,而是真隔了一世。上一世他们共处十八载,万万没想到落得那般结局,他枉死,她没改嫁却比改嫁还过分。
呵——
这才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傅知遥察觉萧破野神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件嫁衣?”
萧破野冷声道,“不喜欢穿嫁衣的人。”
傅知遥:???
这就变天了?
若真是不喜欢就太好了,那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知这种可能性不大,她还是试探着问道,“那王爷考不考虑换个王妃?”
他若考虑她可以帮他一起瞒天过海的。到了草原她跑路,他换个女人做王妃,一拍两散天宽地阔,多好。
若他肯放手,这一世她不想杀萧破野。
上一世她也不想杀萧破野。但萧破野之死确确实实与她有关,她间接害死了萧破野,是意外,可她不后悔。
傅知遥话一出口,萧破野直接暴走,他再度掐住了傅知遥的脖子似笑非笑地嘲讽道,“不是对我动心吗?不是一想到要做我的王妃喜不自胜吗?
装不下去了?”
傅知遥被掐的泪水都出来了,“你胡说什么,咳咳。”
瞧见傅知遥眼角的泪花,萧破野撤回了手,“哼,歇了你的小聪明,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你逃不掉。”
傅知遥眼泪汹涌,“我何时想逃了?总是你一个人在那唱戏,一会欢喜一会暴怒,一会打雷一会晴天,你们草原过年是不是不放鞭炮?”
萧破野直觉这不是一句好话,但还是没忍住问道,“什么?”
“鞭炮都被你吃了,要不你怎么跟炮仗成精似的,不点火都劈里啪啦的炸。”
萧破野被气乐了,“我掐你一下你骂了我好几句。”
“废话,骂人又不疼,打人才疼。”
萧破野:这倒也是。
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忆自己刚刚力道是否合适,下次不能力道用的太大,万一把女骗子脖子掐断怎么办,那么好看的脖子还是先看几日吧。
萧破野看自己的手傅知遥更气了,“看什么看,后悔自己刚刚没用劲大点是吧。”
萧破野:“”
恰恰相反。
但他绝不解释。
那多没面子。
傅知遥气鼓鼓的坐下,背对着萧破野哭鼻子,当然眼泪不多,就是哭个氛围感。至于为什么是背对着萧破野,一是表达自己赌气的决心,二是背对着好装。
省的破功。
好好的人谁有那么多眼泪啊。
要是平时她还行,今个有点兴奋,想到萧破野要死了有点小开心,实在哭不出来。
萧破野心情也不太好,一想到前世就烦躁,“你哭吧,我走了。”
傅知遥:!!!
这该死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