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林氏的事,傅知遥回了尚书府。
别院发生的事侍卫们没敢瞒着,分别上报了顾明彻和花心蕊。
顾明彻知晓傅知遥外柔内刚并不觉得意外,他心道傅知遥这是担心自己离京后林氏作妖提前为傅母扫除障碍。
不过一个外室和两个奸生子,这事顾明彻并不会放在眼里。他了解傅慎洲,知晓他不敢将此事闹到明面上。
一双已经废了的儿女和一个毁了容的外室,再无任何价值,实是没有闹的必要。
花心蕊听闻傅知遥所做之事眼珠子转了转,她感叹道,“我一直觉得傅知遥不好惹,果然心狠手辣。”
大宫女青荷道,“再不好惹也要和亲去了,以后再不会挡了娘娘的路。”
花心蕊点头,“你说得对。”
“娘娘要不要派人将此事散播出去,毁了傅知遥的名声。”
花心蕊白了青荷一眼,“蠢货,她都要走了我还节外生枝做什么?万一再有变动怎么办?”
她可赌不起。
青荷赶紧下跪告侥,“王妃饶命,奴婢一时想歪了。”
“你这个猪脑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跟了我这么久也不见长进。若你不是花家远亲我定不会把你带在身边,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
那傅知遥带了四个侍卫两个嬷嬷,这事万一传出去你觉得陛下会怀疑谁。”
“陛下最是信任娘娘。”
花心蕊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温柔的道,“所以这信任要用在刀刃上,拿来对付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你且看着吧,那傅知遥到了敕勒部活不久。
听闻野王那个未婚妻的父兄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傅知遥去了自有人收拾她。”
“王妃高明。”
“行了,起来吧。动不动就跪做什么,我又不是那暴躁欺人的主子”,花心蕊的声音软糯轻柔。
若是只凭外貌和声音,任谁都会说花心蕊是个温柔如水毫无心机的女子。
傅知遥回府后径直去了傅母的院子,傅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傅知遥进来的时候她正病恹恹的坐在床上,看样子又为傅知遥的事情忧心呢。
傅知遥看了看,屋子中只有傅母的陪嫁嬷嬷,此人可信,“母亲,林氏和那两个孩子的事已经处理妥当。母亲再不必忧心。”
傅母吓了一跳,“你如何处理的。”
傅知遥:“母亲不要问,知道太多对您并无好处。”
傅母:“那我该如何做?”
傅知遥笑了,她母亲从来不蠢,上一世她只是受限于地位的差距和男女身份的差距,加之自己夫君和女儿联手帮着别人打压自己,熟人捅刀,刀刀致命。
傅知遥:“我此来是告诉母亲父亲养了外室,外室生了一儿一女。
其他的什么都没提,待父亲回来母亲这位当家主母该与他闹上一闹。”
“你怕你父亲迁怒?”
“他对付不了我自然要捏您这颗软柿子。母亲,您同我不是一个立场,您更偏心另外五个孩子,咱俩还吵了一架。”
傅母听懂了,她哭了,“阿遥,母亲对不起你。”
傅知遥的话是告诉她如何置身事外,可也戳中了傅母的痛处,她是偏心的。
大女儿优秀聪慧,小女儿娇憨可人,三个儿子更是她立足于傅家的依仗,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算事上端平了心里也端不平。
她不是没试着亲近过二女儿,可这个女儿有些抗拒与她亲昵,久而久之她便随她去了。
她是傅家的当家主母,需要挂心的事太多,这么多年她确实忽略了这个二女儿。
傅知遥释然笑笑,“母亲不必内疚 ,吃穿用度您从未亏着我,我想学武您花大价钱托外祖帮我请来了苏师傅,您还帮我顶住了父亲的压力。
一个母亲该为孩子做的您都做了,是我性子凉薄不爱说话,非母亲之过。”
傅母还要再说什么傅知遥又道,“时间紧迫,母亲得同我做一场戏。”
没多久,傅母房间就传来了茶盏破碎的声音,还有傅知遥的指责以及傅母的哭声。
戏做的不久,傅知遥和傅母都不是话多之人,吵太久反而惹人生疑,所以这场戏并不难做。
夜晚时分,傅慎洲亲自来了傅知遥的院子。
傅知遥心道这是将那母子三人安顿好了。
未及傅知遥到院子迎接,傅慎洲已经踹开了房门,他一进门便要掌掴傅知遥,傅知遥眼疾手快,拉过身边的老嬷嬷挡在身前。
傅慎洲一看身前站立之人赶紧收手,奈何劲使得有点大,他又不敢打老嬷嬷,情急之下调整了个方向,连带着身子被带的跑出四五步跌倒在地。
傅知遥乐了,她做到了茶桌前自斟自饮了一口茶,“父亲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被摔的揉腰的傅慎洲气的脑瓜子嗡嗡的疼,“我是你父亲。”
“先国法,后家规。我如今是陛下亲封的昭宁公主,我是君,你为臣。
以后再进我这院子记得提前派人通禀,这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傅慎洲:!!!
真的要反复被气死。
可他甚至不敢造次,被一个他最看不上眼的笨蛋女儿欺负成这样,他心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故而安顿好林氏等人他便回府来找傅知遥的晦气。
为此他还带了一大堆护院,欲给傅知遥点颜色看看。
可看如今这架势,傅知遥居然抬出了公主的身份,他又输了一局。
可恨他这个做父亲的竟被女儿羞辱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真真是倒反天罡。
傅知遥看了眼院子里的护院道,“下次再有人擅闯枕云居,我怎么也得受点伤,许会耽搁了和亲的日子。”
傅慎洲当然听懂了,“你敢威胁我?”
傅知遥看傻子似的看了傅慎洲一眼,“父亲真是健忘,那小院子的血还是热乎的,父亲就觉得我有不敢做之事。”
“你真当我拿你毫无办法吗?”
“你能做什么?我听听。”
“你今个整这出不外乎是为你母亲打算,夫为妻纲,我治不了你,难不成还治不了你母亲?待你和亲草原,你的手还能伸回云京吗?”
傅知遥笑了,“关我屁事?”
傅慎洲:!!!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听听,满口污言秽语,你还配做我傅家的小姐吗?”
“父亲说的是,我不配做傅家的小姐,只配做皇室的公主。你傅家牛气冲天,比皇家还高上一等。”
傅慎洲脑门冒汗,“你胡说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