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梁家满玩腻了,拍了拍手:“走,跟我出去踢球!”
“好耶!”一群小弟欢呼着,跟着他冲出教室。
蹲在暗处的灰狗眼睛一亮,立刻跟了上去。
他知道,屯门就一个足球场,是这些半大孩子唯一的娱乐场所,他们肯定会去那儿。
他提前绕到必经之路,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钢管。
他要活捉梁家满,只要抓住这小子,就能逼生藩出来。
生藩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实力不弱,手下的小弟也都很能打,不除了他,就算自己当了屯门揸fit人,也坐不稳。
十分钟后,梁家满带着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小巷。
灰狗屏住呼吸,等最后一个人也进了巷子里,才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放得极轻,象一头捕猎的豹子,悄悄摸到他们身后。
“砰!砰!砰!”
钢管接连落下,那些小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砸中后脑勺,一个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灰狗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连袭击者的样子都没看清。
梁家满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颤斗:“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巷子里光线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个穿着带帽卫衣的矮个子,手里拿着一根沾着血的钢管,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灰狗一步步逼近,眼中闪着狠光,“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钢管再次挥起,朝着梁家满的腿狠狠砸去。
钢管带着风声砸过来的瞬间,梁家满瞳孔骤缩,手脚发软,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连自己在哪儿得罪了对方都想不起来。
没等他躲,后脑勺就被钢管狠狠砸中,眼前一黑,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直挺挺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灰狗扔掉钢管,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才砸得太急,咬破了嘴角。
他弯腰拎起梁家满的衣领,像拖死狗似的把人塞进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里。
大白天的,虽然快傍晚了,街上还有行人,直接拖走太扎眼。
灰狗混了这么多年街头,这点门道还是有的,他拽着麻袋口,让梁家满的脑袋埋在里面,只露两只脚在外头,装作是搬东西。
行人们瞥了眼,见他一脸坦然,手劲大得不象搬轻东西,没人敢多问,都绕着走。
到了停车的地方,灰狗拉开后备箱,把麻袋“咚”地扔进去,关上门时,还能听见里面微弱的挣扎声,他却跟没听见似的,发动车子往乡下小院开。
小院的铁门没锁,一推就开。
灰狗拖着麻袋踩过菜地,泥水溅到裤脚也没在意,径直走进二层小楼,随手柄麻袋扔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活动了下手腕,刚才拽麻袋太用力,关节有点酸,然后拎着麻袋进了空房间。
一路的颠簸让梁家满醒了过来,麻袋里传来“呜呜”的挣扎声。
灰狗冷笑一声,伸手解开麻袋绳,梁家满的脑袋露出来,大口喘着气,头发乱得象鸡窝,脸上还沾着泥土。
“唔!唔!”他嘴巴被塞着臭袜子,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眼睛里满是惊恐。
灰狗没理他的挣扎,把人拽到凳子上,用尼龙绳绕着他的腰和骼膊缠了好几圈,勒得梁家满龇牙咧嘴,才伸手扯掉他嘴里的臭袜子。
“你到底是谁?!”梁家满刚能说话,声音就发颤,却还硬撑着放狠话,“快放了我!我亲哥是洪兴的生藩!生藩大佬是屯门揸fit人恐龙的手下!你敢动我,信不信他分分钟带人斩死你!”
灰狗听完,嘿嘿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语气里满是轻篾:“生藩?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怎么没听过?”
他往前凑了凑,肩膀几乎顶着梁家满的脸:“有种你把他叫过来,让我见识见识,他怎么斩死我?”
梁家满心里一动,看灰狗这模样,不象混社团的,说不定真没听过生藩的名号!
他眼珠转了转,壮着胆子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真叫了!”
只要生藩来了,凭他哥红棍的实力,这个矮子根本不够打!到时候不仅能得救,还能好好收拾这个家伙!
“可以。”灰狗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映得他眼神发冷,“不过,我怎么知道你哥会不会带一群人来砍我?”
他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晃了晃,映得梁家满脸色发白:“这样,你打电话跟他说,约他来这儿打边炉,就说你朋友家。我在旁边听着,你敢多一个字,这刀就扎进你肚子里。”
梁家满脑门上的冷汗“唰”地下来了,后背都湿透了,这矮子看着不起眼,下手是真狠!
他连忙点头:“大哥!我听你的!一句多的都不说!”
心里却盘算着:等生藩进来,我只要弄出点动静,我哥肯定能察觉,到时候收拾这矮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灰狗满意地笑了,把手机递到他嘴边:“电话号码多少?我拨号,别耍花样。”
“不敢!不敢!”梁家满连忙报出生藩的号码,声音都在抖。
灰狗按完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生藩嚣张的声音:“喂?你是哪个扑街?敢打老子电话!”
灰狗把手机贴在梁家满耳边,用匕首顶了顶他的腰,示意他说话。
梁家满打了个哆嗦,连忙开口:“哥!是我!阿满!晚上一起打边炉啊?来我朋友家,我给你发地址!”
“打边炉?”生藩的语气缓和了些,没那么冲了,“行!地址发我,晚上我过去!”
梁家满在灰狗的注视下,报了小院的地址,挂了电话,才松了口气,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大哥,我照做了,现在能放了我吗?”
灰狗摇头,把臭袜子重新塞进他嘴里,尼龙绳又紧了紧:“急什么?先歇着,等你哥来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时,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呜呜”的挣扎声,却没放在心上,一只待宰的羔羊,再挣扎也没用。
他没再出门,就在客厅的椅子上坐着,抽着烟,烟蒂扔了一地,眼睛盯着门口,等着生藩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