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是餐厅送来了外卖。
张昊套上件t恤跑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大袋餐食。
两人并肩坐在地毯上，慢条斯理地吃完，疲惫感总算散了些。
张昊借着餐桌的灯光，给阿娇讲起了小燕子的演法。
哪里要放得开，哪里要藏着软，哪里的哭戏要带点倔强。
末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具体怎么演，还是得你自己琢磨，我只能给你搭个架子。”
阿娇用力点头，把剧本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去了朱樱的别墅。
朱樱是另一个女主，自然要提前看剧本。
她开门见两人并肩站着，悄悄白了张昊一眼，转头却笑着拉过阿娇的手。
她知道阿娇的病，向来对她多几分温柔。
张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最近确实忽略朱樱了。
接下来一整天，阿娇和朱樱窝在沙发上聊剧本。
从紫薇的温婉聊到小燕子的跳脱，时不时争论两句细节。
张昊则当起了全职后勤，两女说想吃城西的糖水，他立刻让小弟去买。
说剧本页边太窄不好记笔记，他马上让人送来了带批注栏的新本子。
傍晚时，阿娇打了个哈欠，起身要走。
“住这儿吧？”
朱樱挽留她，“晚上咱们接着聊剧情。”
阿娇笑着摇头：“不了，等去了内地有的是时间。阿昊该等急了，你也……”
朱樱脸颊一红，没再坚持。
“让小弟送你回去。”
张昊帮她理了理衣领，没挽留，看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还没缓过来，三个人的游戏还是算了。
看着阿娇的车消失在街角，朱樱突然转身，眼神象燃着的火苗，伸手勾住张昊的领带：“阿昊~”
张昊还没应声，就被她拽着往客厅里走。
“唔……别这么急……”
等张昊从朱樱的别墅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饶是他经历过两次基因优化，也觉得有些疲惫。他驱车回了铜锣湾的大沃尓沃酒吧，径直走进书房——月底快到了，他得算算这个月的帐，提前备好要交给社团的钱。
刚翻开帐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张昊皱了皱眉，拿起听筒：“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昊，我是陈浩南。”
“哦？”张昊挑了挑眉，“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自从上次分开，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我在荷兰，和蒋天生在一起。”陈浩南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带着点沙哑。
张昊的指尖顿了顿，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今天就动手，做掉蒋天生。”陈浩南的语气很沉，像淬了冰。
张昊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决绝，忍不住笑了：“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张昊靠在椅背上，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定这个月底，交数就要左手交右手了。
荷兰，某家顶级酒店的套房里。
陈浩南放下电话，脸色凝重。
旁边的包皮和大天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决。
这次做掉蒋天生，虽是张昊暗示的，却是他自己早就想做的。
以前跟着大佬b时，他觉得蒋天生是个体面的龙头。
可自从跟着蒋天生重新掌管旺角，他才看清。
在蒋天生眼里，洪兴的十二揸fit人不过是蒋家的狗。
蒋天生对谁都客客气气，眼底却藏着轻篾。洪兴要是再跟着他，早晚得垮。
张昊就不一样了。铜锣湾被他管得有声有色，小弟们愿意为他拼命，还能跟着他赚大钱——这样的人才配当洪兴的龙头。
“蒋天生，别怪我心狠。”陈浩南冷笑一声，摸了摸腰间的刀，“要怪就怪你，总把我当枪使，让我对付张昊。”
说完，他朝包皮和大天二抬了抬下巴，三人一起朝套房深处走去。
此时的餐厅里，蒋天生正搂着老婆吃早餐。
他这次来荷兰，一是为了见几个隐退的洪兴叔父，二是陪老婆购物。
马上就97了，他得提前为移民做准备。带陈浩南来，不过是让他当保镖。
荷兰的黑帮以贩毒为主，几次想拉洪兴合作，都被他拒了，不得不防着点。
“逛够了吗？”蒋天生捏了捏老婆的脸，“我见完叔父，明天就回港岛。月底了，还得回去收数。”
“没逛够呢。”他老婆撅着嘴，又很快笑了，“不过听你的，下次再来。”
“下次？”蒋天生笑了，“喜欢你就移民过来，我早就打通关系了，申请一交就能过。在洪兴待了这么多年，也该金盆洗手了。”
“真的能移民？”他老婆有些担心，“你这身份……”
“放心。”蒋天生拍了拍她的手，满眼自信，“我早就安排好了。”
说着，他低头吻了上去。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蒋天生的吻。
他皱着眉推开老婆，站起身时下意识地拽了拽西装下摆——他向来注重体面，哪怕是开门这种小事，也不愿衣衫不整。
房门拉开，看到门外站着的陈浩南，蒋天生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是阿南啊，来了？”
“蒋生。”陈浩南脸上挂着笑，侧身朝屋里喊了声，“大嫂好。”
“阿南你好。”蒋天生的老婆笑着挥了挥手，眼神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她向来对长得周正的年轻人多几分温和。
蒋天生眉头微蹙，却没说什么，侧身让陈浩南进来。
“时间到了？”他随口问道。
“恩，车备好了。”陈浩南点头，语气躬敬，“叔父们都在等着，咱们这就过去吧。”
蒋天生露出满意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跟我一起去。现在你也是旺角揸fit人了，我介绍几个叔父给你认识，以后在社团里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蒋生。”陈浩南弯腰道谢，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到停车场时，包皮和大天二已经站在一辆黑色奔驰旁等着了。
“蒋生好！”两人齐声喊道。
“恩。”蒋天生笑着点头，径直坐进了后座。
陈浩南跟包皮交换了个眼神，也跟着坐进后座，挨着蒋天生。
包皮坐进驾驶座，大天二坐在副驾，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阿南，再过两个月，我就打算退了。”
蒋天生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准备移民去国外养老。”
“哦？”
陈浩南故作惊讶，连忙附和，“最近确实很多人移民，毕竟快97了。蒋生想好了去哪个国家？”
蒋天生神秘一笑，反问他：“你觉得哪个地方适合养老？荷兰？澳洲？还是美国？”
陈浩南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谦卑：“我就是个没读过书的古惑仔，哪懂这些。”
“不过荷兰怕是不太合适咱们跟这边的黑帮关系一般，万一出点事不好收场。”
“你说得对。”蒋天生点头同意，“我打算去澳洲，那边生活压力小，我这点身家足够当富家翁了。”
“等我走了，洪兴就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着了。”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陈浩南的肩膀，暗示意味十足。
陈浩南扯了扯嘴角，没接话，那假笑像贴在脸上的面具，透着几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