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忍着伤痛喊道：“蒋先生，要是让你亲自出马，我们这些人的脸往哪儿搁？”
“三联帮不过是几条过江虫，我们点齐人马，分分钟解决他们！”
众人纷纷附和。
陈浩南适时起身：“蒋先生，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就好。”
蒋天生赞许地点头：“阿南，那就辛苦你了。”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张昊身上，“阿昊，要不要也去濠江看看？有你在场压阵，相信一定能搞定雷功。”
张昊指尖轻敲座椅扶手，没料到蒋天生会来这一手。眼下全社团都看着，他这个“洪兴第一人”若是不表态，难免让人失望。
“好，我就陪浩南走一趟濠江。”张昊唇角微扬，“不过我只带猜fg和灰狗去压阵。我相信以浩南的实力，对付雷功绰绰有馀。”
这个决定正合他意。雷功明明已经谈妥军火生意，却还对赌场紧咬不放，背后必定有更大图谋。提前前往濠江守株待兔，不失为上策。
蒋天生眼中闪过意外，随即笑道：“好！等你们凯旋，社团一定记你们大功！”
眼见事成定局，众人陆续散去。巴基临走前特意过来拍了拍陈浩南的肩膀，又对张昊使了个眼色。
待堂内只剩他们几人，陈浩南走到张昊面前，笑容意味深长：“阿昊，这次终于能合作了。”
“我只是去旅游的。”张昊淡然一笑，“斩人的事，全靠你了。”
陈浩南不以为意：“放心，我带足了人手。不过……”他压低声音，“你和雷功的交情，不会走漏风声吧？”
“哈哈哈！”张昊朗笑，“我和他不过谈了点生意，还谈崩了。你们尽管动手。”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陈浩南带着包皮和大天二转身离去。
猜fg凑近低语：“大佬，陈浩南这么嚣张，要不要在濠江把他……”
“闭嘴！”张昊瞪了他一眼，“这次去濠江有正事要办，都给我低调点。”
猜fg讪讪地挠头：“知道了，大佬！”
夕阳通过彩色玻璃窗，在张昊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
咸湿的海风卷着霓虹光影。
在濠江码头氤氲开一片迷离的夜色。
陈浩南眯起眼睛。
游船的汽笛声还在耳畔回响。
他指尖的烟蒂在黑暗中明灭。
“乘这种游船过来。”
“阿昊。”
“我总觉得不踏实。”
嗓音里压着疑虑。
古惑仔过海斩人。
向来是钻货舱偷渡。
象这样混在游客里大摇大摆过关。
简直是把自己晾在枪口下。
张昊轻笑。
海风撩起他额前碎发。
“南哥多虑了。”
“六百兄弟化整为零。”
“人人持证过关。”
“雷功的眼线再毒。”
“还能从千万游客里把咱们筛出来不成？”
他身后四人如雕塑般伫立。
猜fg指节按得发白。
灰狗眼底泛着嗜血的凶光。
包皮紧张地咽着唾沫。
大天二则死死盯着海关信道。
葡籍关员倨傲的目光扫过通行证。
在张昊脸上停顿两秒。
才不情不愿地盖下印章。
踏足濠江的刹那。
张昊瞥向那些趾高气扬的葡国佬。
指腹缓缓摩挲着腰间硬物。
刚出闸口。
西装革履的拉客仔便蜂拥而至。
“老板要试试新葡京的贵宾厅？”
“我们永利包来回直升机！”
“利澳今晚有泰国人妖秀”
喧嚣声浪中。
张昊突然抬高声线。
“三联赌场的人呢？”
人群骤然安静。
一个穿褪色夹克的男人挤上前。
国语带着闽南腔。
“老板要去我们那儿？”
“刚开业。”
“酒水免费。”
“妹子任挑。”
张昊打量对方起毛的衣领。
嘴角勾起弧度。
“带路。”
陈浩南猛地攥住他手腕。
“直接住进雷功地盘？”
“太冒险了。”
张昊不着痕迹地挣脱。
“灯下黑才安全。”
“雷功绝对想不到。”
“我们要斩他头的刀。”
“就悬在他赌场天花板上。”
旅游巴驶过蜿蜒海岸线。
三联赌场的金色穹顶在夜色中浮现。
如盘踞山峦的巨兽。
雷功确实谨慎。
开业三天从未离开赌场半步。
但张昊清楚。
狐狸总要露出尾巴。
猜fg接过二十万筹码。
指尖在扑克牌边缘轻叩。
灰狗则把玩着骰盅。
眼神锐利如鹰。
“既然要演。”
“就得演全套。”
张昊将筹码抛给陈浩南。
“六十万不多不少。”
“正好是个普通豪客的做派。”
包皮兴冲冲要去兑换。
被陈浩南凌厉眼神制止。
“记住。”
“我们是来赌钱。”
“不是来送命。”
客房窗帘紧闭。
张昊刚挂断电话二十分钟。
木门便被轻轻推开。
丁瑶穿着墨绿色和服。
腰封系成精致的太鼓结。
发间金步摇随着脚步轻颤。
“张先生。”
她跪坐在羊绒地毯上。
脖颈低垂露出脆弱的曲线。
张昊俯身捏住她下巴。
“雷功最近见过什么人？”
“明晚八点。”
“他在钻石厅约了位贵客。”
女人温顺地偎在他膝头。
“我偷听到电话里说”
“要从金三角运批特殊货色。”
张昊猛地将人搂进怀里。
和服腰带散落在地。
“做得好。”
他咬住她耳垂低语。
“等雷功变成尸体。”
“你就是赌场新主人。”
元朗厦村的旧屋里。
四眼细踹翻最后一把椅子。
“地契呢？”
他揪住田鸡东马仔的衣领咆哮。
“整片锡降围的地契！”
“难道会长翅膀飞了？”
马仔战战兢兢指向窗外。
“肯定是洪兴那个猜fg……”
“他跟着靓仔昊去濠江了。”
四眼细突然冷静下来。
眼镜片后闪过精光。
“带五十个兄弟。”
“现在去濠江。”
他缓缓擦亮打火机。
火苗映出扭曲的面容。
“我要让洪兴的人知道。”
“吞了我的东西……”
“得用命来还。”
赌场大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下。
陈浩南指尖夹着筹码，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包皮凑近低语。
“大佬，不对劲。”
“三联帮的人都在往门口涌。”
大天二捏紧拳头。
“机会来了。”
陈浩南瞳孔微缩。
远处安保人员正成批撤离，赌场内核局域肉眼可见地变得空虚。
他嘴角勾起冷峻的弧度。
“包皮，叫弟兄们从后门压进来。”
“大天二，跟我去会会雷先生。”
话音未落。
包皮已如游鱼般滑向安全信道。
他刻意放慢步伐，伪装成惊慌失措的游客，顺利穿过混乱的人群。
陈浩南转身没入璀灿灯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