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的街头，路灯昏黄，晚风带着点湿气。
一辆老旧的面包车停在富泉浴场外，陈浩南、包皮、巢皮和大天二陆续落车，看似随意地往浴场门口走，眼神却在暗中观察四周。
“这是巴闭的场子，平时有五个手下跟着他。”陈浩南压低声音。
眼神锐利地扫过三人，“每逢星期三跑夜马，他都会来按摩，两小时后去休息室看电视。”
他顿了顿，开始分配任务：“我们分开进去，9点半之后见机行事，一定要斩死这个扑街。”
大天二和包皮、巢皮默默点头，转身走进浴场，各自找地方假装洗澡。
山鸡则背着藏着砍刀的包，绕到大楼侧面，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埋伏起来。
等里面闹起来，他就冲进去送家伙。
铜锣湾五虎分工明确，计划周密，就算换个更厉害的大佬，恐怕也难逃一劫。
陈浩南的战斗力本就不俗，拿了刀之后，更是江湖上顶尖的打仔。
……
富泉浴场对面，一间关了门的酒吧里。
张昊和靓坤站在二楼窗口，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陈浩南等人的动作。
“阿昊，要不是你提前通风报信，巴闭今晚肯定被陈浩南斩死了！”
靓坤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张昊，嘴角带着笑。
“坤哥，你在说什么？”张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闪铄了一下。
语气带着点无辜，“我是被你叫来喝酒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靓坤笑着用手肘撞了撞他的骼膊：“你啊你啊，还是这么谨慎。行，那咱们不谈这个，聊聊生意。”
两人放下望远镜，走到卡座坐下。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巴闭，早在陈浩南来之前，靓坤就已经给巴闭报了信。
巴闭在浴场里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陈浩南动手反击。
能混成大佬的人，都不是傻子，巴闭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阿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小说！”一说起生意，靓坤的眼睛就亮了。
语气兴奋道，“《少年阿滨1》的vcd销量，比我公司上一部电影高了十倍！”
他往前凑了凑，拍着张昊的肩膀，语气诚恳：“要不是你的建议和版权，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之前给你两成利润太少了，咱们改成五五开，怎么样？”
张昊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举起酒杯：“五五开？那多谢坤哥了！”
他心里清楚，靓坤这么大方，不止是因为《少年阿滨》的销量。
当初靓坤纠结于原着剧情太多，不知道该怎么拍。
是他建议“每一章拍一部电影”，不用压缩剧情，还能随着小说连载不断出续集。
而且现在他“靓仔昊”的名号在江湖上越来越响，靓坤肯定是看好他的未来，想拉好关系。
“坤哥，说到这儿，我还有个想法。”张昊放下酒杯，语气带着点神秘。
“哦？愿闻其详！”靓坤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
“我觉得你们拍片的进度可以再快一点，最好能跟上小说连载的进度，同步更新。”张昊解释道，“读者每周看完小说更新，意犹未尽的时候，你的电影也出来了，剧情还一样，这样既能互相促进销量，还能赚更多钱。”
靓坤猛地拍了下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鼓掌：“妙啊！靓仔昊，你不仅人靓，头脑更靓！”
“坤哥谬赞了。”张昊笑着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靓坤一口喝光杯里的酒，一拍大腿：“好！今天回去我就让导演死命拍，保证跟上你小说的进度！”
两人谈妥生意，又开始喝酒，静静等待着浴场内即将爆发的冲突。
“大佬！陈浩南跑了！没搞定巴闭！”
靓坤那小弟喘着粗气撞进门，额角还沾着汗，话都说不利索。
张昊指尖转着酒杯，慢悠悠起身往窗边挪；靓坤早抓着望远镜凑过去了，镜片里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富泉浴场外，陈浩南几人浑身是血，正往面包车方向跟跄跑，山鸡被巢皮半拖半抱着，腿都迈不开；巴闭叉着腰站在原地，嘴里叼的烟都快烧到手指，还在那儿骂骂咧咧。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来杀我？”巴闭往地上吐了口痰，西装袖口沾着血也不管，“老子混江湖时，你还在巷口抢糖吃呢！”
他挥挥手叫小弟追，可那帮人刚被陈浩南砍怕了，磨磨蹭蹭不敢往前冲。
陈浩南回头瞅了眼，骼膊上的伤口还在冒血，却咬着牙喊：“别管后面！先送山鸡去医院！”
大天二扶着他，包皮已经拉开车门，几人连滚带爬挤进去，面包车“突突”冒着烟窜了出去。
“啧，陈浩南倒是够硬气，可惜脑子没跟上。”张昊放下望远镜，指尖敲了敲窗沿。
靓坤把望远镜往桌上一摔，指着楼下啐了口：“巴闭这废物！提前给他透了信，还让陈浩南跑了！留着有什么用？”
张昊低笑一声，转头拍了拍猜fg的骼膊：“该你上了，去把巴闭解决掉。”
猜fg攥着指虎的手都在抖，眼睛亮得吓人：“真的？大佬！我这就去！”
跟张昊这么久，他要么守车要么跑腿，早憋坏了。这会儿终于能动手，他抄起墙角的钢管，脚步都飘着往楼下冲。
“不看看热闹？”靓坤挑眉，往沙发上一坐，又开了瓶酒。
“猜fg那身手，收拾个巴闭绰绰有馀。”张昊理了理衣领，转身往门口走，“倒是你，等下记得给你‘好兄弟’收尸。”
出了酒吧，张昊没开车，反而往反方向走，他早盯着巢皮了。之前巢皮撺掇挞沙绑阿娇的事，他可没忘，这会儿巢皮跟陈浩南分开，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没走多远，就听见面包车“哐当”一声，前面路口，巢皮正扶着山鸡往路边挪，包皮在旁边急得跳脚，看样子是车坏了。
张昊往阴影里躲了躲，从怀里摸出个面具戴上，是最近街头流行的“靓仔脸”，遮住大半张脸。他摸出匕首别在腰后，脚步放轻凑过去。
“山鸡撑住！我再拦辆车！”包皮往路中间跑，没注意身后有人。
巢皮正低头给山鸡擦脸上的血，突然觉出不对，刚抬头就撞进一双冷眼睛里。
“你谁，”
话没说完，张昊已经冲了上来。他脚步飞快，匕首“唰”地划出去，巢皮只觉喉咙一凉，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
包皮听见动静回头，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裤脚瞬间湿了一片。
张昊瞥了他一眼，嫌恶地踢了踢石子，弯腰捡起巢皮身上飘出的绿光团，又抬手柄包皮敲晕，这废物杀了也没用，留着给陈浩南添堵更有意思。
他蹲下身翻了翻山鸡的眼皮，见只是失血过多，从兜里摸出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山鸡是陈浩南的左膀右臂，以后还有用，现在留着正好。
处理完这边，张昊绕了条小路回浴场，他倒想看看，猜fg能闹出多大动静。
刚到街角，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浴场外，猜fg正踩着个小弟的背，手上指虎沾着血。
巴闭躺在地上，脑袋歪成个奇怪的角度，已经没气了。
周围十几个小弟要么躺着哀嚎，要么缩在墙角不敢动。
“这小子，倒会耍威风。”张昊靠在墙上笑了笑。
明明能直接下手，偏要跟人硬拼，这下好了，明天全旺角都得知道“猜fg”的名字。
正想着，他突然眯起眼，巴闭尸体上闪过道白光，竟飘出个东西来！
“奇了怪了……”张昊皱起眉，指尖摩挲着下巴，“之前渣皮杀挞沙时没这动静，难道是……我让猜fg动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