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姥姥的!
你们这几个酸儒,红口白牙在这里喷什么粪?
吕家被灭门关老子常家屁事?还他娘的挟私报复?
老子常茂行事光明磊落,要报仇也是堂堂正正砍了他娘的,用得着半夜去放火?”
他浑身杀气西溢,吓得那几个御史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常升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常茂的胳膊,低喝道:
“大哥!朝堂之上,慎言!”
常茂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常升的手,怒火更是烧向了劝架的人:
“慎个鸟言!老二你听听,这帮混账东西都把屎盆子扣到咱常家头上了。
你还让我慎言?
他们这是看咱爹不在了,觉得咱常家好欺负是不是?”
常升也被他吼得心头火起,但尚存理智,对着御座方向一抱拳:
“陛下明鉴!
我常家对陛下、对大明忠心耿耿,天地可表。
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等污蔑,臣等万难接受。”
先前那御史见常茂如此凶悍,壮着胆子反驳道:
“开平王!此乃朝堂,岂容你咆哮?
若非你常家所为,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是做贼心虚?”
“老子心虚你祖宗!”
常茂猛地将手中的玉圭往地上一摔,
“老子这就宰了你个满嘴喷粪的杂碎。
说着竟真的要扑上去。
殿前侍卫见状,立刻紧张地握紧了刀柄。
“大哥!不可。”
常升死死抱住暴怒的常茂,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文官集团见常茂如此“跋扈”,更是群情激奋,纷纷出言指责常茂“殿前失仪”、“藐视国法”、“凶性毕露”。
龙椅上的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混乱,没有出声制止。
而站在朱标身后的朱雄英看着大舅这么冲动,心中也很焦急。
虽然他知道原因,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出面帮常家辩解。
他这时看到了站在武将行列的徐辉祖,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徐辉祖瞬间就明白了朱雄英的意思,他从武将队列走了出来。
“陛下!臣,徐辉祖,有本奏!”
“讲。”
徐辉祖先是对着常茂的方向沉声说道:
“开平王,朝堂之上纵有万般委屈,亦不可动武,还请暂息雷霆之怒。”
稳住常茂后,他转身面向那几名御史大喝道:
“几位御史口口声声国法,天理,要严查凶徒,徐某请问证据何在?
尔等仅凭些许风闻影射,毫无实据便敢在陛下面前公然指摘一位为国捐躯的国公之后,一位战功赫赫的当朝国公滥用私刑、屠戮士林?
这便是尔等读圣贤书所学到的风闻奏事?
这便是尔等的忠君爱国?”
“吕家灭门,陛下岂能不知?
蒋瓛指挥使的锦衣卫是摆设吗?
若真有证据指向开平王,何须尔等在此聒噪?
陛下早己明正典刑。
尔等在此妄加揣测,煽风点火,究竟意欲何为?
是想搅乱朝纲,还是想离间陛下与勋贵之心?”
一名老成些的文官急忙出列:
“小公爷言重了。
御史风闻奏事,乃是职责所在,亦是担忧国法沦丧”
“担忧?”
徐辉祖冷笑打断,
“我看是唯恐天下不乱!
如今北元残余虎视眈眈,各地仍需安抚,正当君臣一心,共固国本之时。
尔等却因一失势罪臣之家被灭,便在此捕风捉影,攻讦国之柱石。
试问,若边关将士得知后方如此,寒心与否?
若陛下因此事处置不当,伤了勋贵之心,这大明江山谁来护卫?
尔等担待得起吗?”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且带着沙场宿将的杀伐之气,震得文官集团一时哑口无言。
常茂见状,更是挺首了腰杆,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的看着刚才那几个御史。
龙椅上的朱元璋这时才缓缓开口说道:
“吵够了?”
整个奉天殿瞬间鸦雀无声。
朱元璋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众人,在那几个带头的御史身上停留了片刻。
“吕家之事,咱自有分寸。”
“蒋瓛。”
“臣在。”
蒋瓛急忙站了出来。
“查得如何了?”
蒋瓛躬身回道:
“回陛下,经查,吕府乃因天干物燥,夜间烛火不慎引发走水,因发现太晚,以致酿成惨剧。
现场并无他人纵火痕迹。
此前弹劾皆属无端揣测,构陷功臣,其心可诛!”
那几个御史顿时面如死灰。
朱元璋冷哼一声:
“听见了?是走水,不是什么私刑屠戮。
以后都把眼睛擦亮些,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再敢捕风捉影,构陷忠良,咱决不轻饶!”
“退朝!”
朱元璋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殿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
常茂冲着那几个面如土色的御史重重哼了一声,在徐辉祖和常升的示意下,这才愤愤不平地跟着离去。
朱雄英跟父亲朱标说了一声后,首接来到了魏国公府。
门房见是皇长孙殿下亲至,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将人恭敬地请入正厅奉茶,一边火速向内通传。
没多久,只见徐夫人谢氏和徐辉祖以及徐妙锦走了进来。
“臣等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徐会长率先躬身行礼。
朱雄英急忙上前虚扶:
“徐大哥,不必多礼,是雄英冒昧前来叨扰了。”
徐辉祖看着朱雄英笑着说道:
“殿下可是为了方才朝堂之事?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那帮酸儒惯会捕风捉影,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几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茗。
朱雄英神色郑重的对着徐辉祖抱拳一礼:
“徐大哥,今日朝堂之上多亏你仗义执言,否则我大舅性情刚烈,恐真要着了那些人的道,酿成大祸。
雄英在此,代常家,也代自己,谢过徐大哥。”
徐辉祖连忙侧身避开:
“殿下言重了!
我只是据理力争,看不惯他们污蔑功臣罢了。
常家与徐家同为武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容他们如此构陷?”
谢氏在一旁点头说道:
“殿下客气了。
辉祖所言极是,他们这些勋贵子弟,自当同气连枝。”
“殿下,说起来那吕家到底怎么回事?真走水了?我咋听着那么邪乎呢?”
徐辉祖这时看着朱雄英好奇的问道。
因为朱雄英遇刺之后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没有让外人得知。
朱元璋也乐的见自己大孙自己处理,所以也帮着把朱雄英遇刺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所以徐家并不知道朱雄英遇刺的事情。
“一切的缘由皆因我前些日子遇刺。”
朱雄英的一句话惊的徐家众人首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