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再次垂眸看向昏死过去的‘左姗姗’。
她蹲下身,伸出手,在‘左姗姗’的人中处使劲掐了掐。
原本昏迷的人,此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苏沫浅见她醒了,冷笑一声:“倒是个硬骨头,不过,你能挺过一次,可不代表你能熬过第二次。”
‘左姗姗’的脸色惨白如纸,沉默了许久,声音虚弱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左姗姗’目露讥讽:“这些我都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苏沫浅冷呵一声,直接伸手扯掉盖住她眼睛的黑布。
‘左姗姗’被眼前突然的亮光刺痛了双眼,她眼睛不适地闭了闭。
等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时,她敏锐地发现头顶竟然没有太阳,但这里的亮光如同白昼。
她之前一直忽视的问题,也瞬间涌上心头,在这炎炎夏日,她却感觉到温度适宜。
“这是哪里?”
‘左姗姗’躺在木箱里,也只能感受到头顶的一片小天地,即便如此,依照她的警觉,还是发现了这里的不同。
“这里是天堂,也是即将送你下地狱的地方。”
苏沫浅的声音极轻,但每个字都敲击着‘左姗姗’那根紧绷的心弦,她的手心中同时出现了一条极为普通的吊坠,这条吊坠是刚才从‘左姗姗’脖子里取下来的。
‘左姗姗’眼眸微睁,厉眸瞪向苏沫浅:“你想杀了我?”
苏沫浅那双漆黑的瞳眸也盯着‘左姗姗’一字一句道:“杀你,很简单。”她挑起手中的吊坠,在左姗姗面前轻轻摇晃,声音轻缓,象是带着某种蛊惑:
“这条项炼认识吗?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会把这条项炼归还你。从现在开始,慢慢回忆,你之前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
‘左姗姗’意识到了苏沫要做什么,她眼神开始抗拒,但那条摇摆的项炼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左姗姗的瞳孔渐渐失去聚焦,眼神涣散,整个身体也逐渐放松警剔,意识有些模糊,她觉得自己又被拉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岁月。
苏沫浅见时机成熟,轻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左姗姗’眉头紧皱,瞳孔闪过挣扎,最终趋于平静,缓缓开口:“我叫蝶七。”
“哪两个字?”
“蝴蝶的蝶,大写的数字七。”
苏沫浅瞳孔微缩,追问道:“你知道蝴蝶吗?”
蝶七反应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的上级是谁?”
蝶七顿了顿,又摇头:“没有上级,我只听大姐的吩咐办事。”
“你大姐叫什么?”
“我们只知道她叫大姐,有一次管理人说漏了嘴,提了句蝶影,不知道是不是大姐。”
“你口中的那个大姐长什么模样?”
蝶七再次摇了摇头,“我们没见过。”
“你刚才说的他们都包括哪些人?现在都在哪里?”
“被安排在山洞里训练的人,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我们四年前就离开了山洞,每个人去的地方不一样。”
苏沫浅眉心轻蹙,继续问道:“你们有几个人?你又是什么时候被带过去的?”
“我们当时有十几个人,后来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一些,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五六个人了,我被带过去的时候只有十岁。”
“在什么地方?”
“一座深山里的山洞,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根本出不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送食物。”
“那为什么在四年前突然离开了?”
蝶七好象回忆了片刻,再次开口:“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出什么事了。”
苏沫浅眼眸微凝,四年前出事了,莫不是四年前的那次大规模的抓敌特行动?
“你不是说还有五六个人吗?你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吗?”
“我们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那你记住他们的容貌了吗?”
蝶七又沉默了一会,再次摇头:“记住容貌也没用,他们一天一换,每天的样貌都不重复,时间久了,大家不再看对方的容貌,而是听声音。”
苏沫浅都想爆一句粗口了,这些人可真够谨慎的。
她看着蝶七的这张脸,把心中的疑问也讲了出来:“你没有易容为什么会跟左姗姗长得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左姗姗时也非常吃惊,但我的任务就是代替左姗姗。”
“你的任务是什么?”
“代替左姗姗,监督苏沫浅,替左姗姗做完没有完成的事情。”
苏沫浅冷冷一笑,怪不得她一开口说话,蝶七就知道她是谁了。
蝶七擅长听音辨人,又时刻关注着自己,能听出她的声音不足为奇。
至于她说的替左姗姗做事,那应该就是举报信的事了。
“知青院里有没有你们的人?”
蝶七摇了摇头,“没有。”
苏沫浅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真正的左姗姗呢?”
“死了,我亲手杀死的,只有她死了,我才能顶替她。”
苏沫浅忽然想起肖玉初提到的那件怪事,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她刚被公安局送回来不久,她想回京找后妈算帐,她要是离开,我就没法顶替她了。”
“你把左姗姗的尸体埋哪了?”
蝶七的声音中尽是不屑:“埋尸体的小事,不用我去做,送我来的人会处理好的。”
苏沫浅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关键:“谁送你来的?”
“蝶一。他最喜欢来无影去无踪。”蝶七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充满了爱意。
苏沫浅不知道她这句话有没有水分,毕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心上人的评价不太值得参考,她追问道:“怎么联系蝶一?”
“他主动跟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