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决定一会就去给舅舅打个电话,问问渣爹有没有出任务,顺便诉诉苦。
三人吃完午饭后,舅爷爷又去新房子那边做扫尾工作。
等明天把所有人的工钱结完后,舅爷爷也就不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苏沫浅还挺喜欢这个话少,又和蔼的老头。
听渣爹提过舅奶奶,那也是个非常善良的老人。
苏沫浅有些不理解,两个善良的老人,怎么就养出个白眼狼儿子呢。
虽然不理解,但那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
苏沫浅听到了隔壁院子的说话声,知道苏向南夫妻俩还没回去,这个时候人家一家人正在团聚,她不能没有眼力劲地去打扰。
趁着这个空档,她得先去做另外一件事。
苏沫浅跟周贺然打了声招呼,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间后,她还插上上了门闩。
眨眼工夫,她已经进入空间,还站在了木箱旁。
低头望着被她扔进空间,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左姗姗’,她伸手取过箱子旁的一块破布,蒙住了她的双眼,又取出银针在她的人中与膻中穴各扎了一针。
半分钟后,左姗姗的手指动了动。
当她想抬抬手,舒展舒展双腿时,这才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完全动不了,但知觉还在。
她感觉浑身僵硬,一点也不舒服,身体还蜷缩着,象极了被人塞进了一个木箱里。
昏迷前的记忆也渐渐回笼。
只是眼前漆黑一片,四周又静悄悄的,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试图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
别的声音没听见,只听见了不远处的鸡鸣声。
那只野鸡,她不是已经拧断脖子了吗?
不对,她听见了好几只野鸡的鸣叫声。
自从左姗姗清醒后,苏沫浅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愧是精心培养过的人,确实做到了临危不乱。
苏沫浅轻嗤一声。
“谁!谁在这里?!”
‘左姗姗’的声音即便沙哑,也丝毫不影响她语气中的凌厉,她试图用气势吓退对方。
苏沫浅冷笑一声,语气平静地问道:
“真正的左姗姗是被你们卖了,还是被你们弄死了?”
‘左姗姗’沉默片刻,脱口道:“苏沫浅?怎么是你?”
苏沫浅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压根没有压着声音问话,左姗姗能立即听出来,还真是令人意外。
“你还挺关注我?就连我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还有知青宿舍里突然出现的那只野鸡,也是你搞的鬼吧?”
苏沫浅双手环抱,不在意道:“是我,你又如何?”
“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
苏沫浅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行了,威胁人的话谁都会说。我再问一遍,左姗姗呢?”
“我就是左姗姗。”
“你不是,左姗姗右耳后有颗黑痣,你没有。”
‘左姗姗’那双被黑布蒙住的眼睛中尽是震惊与错愕。
“还有,左姗姗不会开枪,但你会。所以,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你来靠山屯村又是什么目的?”
‘左姗姗’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往外吐露。
苏沫浅轻轻一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先尝尝‘穿肠烂肚’的疼痛吧,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苏沫浅捏开‘左姗姗’的嘴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黑到发亮的药丸。
‘左姗姗’还试图用舌头顶出来。
苏沫浅捏着她的下颌,直到药丸入腹,这才收回手。
‘左姗姗’猛烈咳嗽两声,语气凶狠:“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这样对我,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的人?看来,这里还有你的同伙?”
‘左姗姗’又不说话了。
苏沫浅也没着急等她回答,一边看着她的反应,一边将那本收入空间的日记本取过来,仔细翻看起来。
片刻功夫,躺在木箱内的‘左姗姗’因为疼痛,满头大汗,她紧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发出一声惨叫,直到嘴唇被咬的鲜血淋淋。
苏沫浅见此,双眼危险地眯起,还真是个硬骨头。
直到‘左姗姗’疼晕过去,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沫浅的视线再次落在日记本上。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正中央位置写着‘黄舒英’三个字。
继续往下翻,每一页都写着几月几日,天气如何。
有时候只是记录了一两句话,有心事的时候记录了半张纸。
苏沫浅一张张地翻着看。
日记本的前半部分,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琐事。
比如今天买了一件漂亮的衬衫,明天又陪着好朋友一起去供销社买了漂亮的发卡。
还提到了左姗姗。
上面记录着‘姗姗今天又不高兴了,她和后妈发生了争吵,她爸爸又偏向了后妈和弟弟妹妹,姗姗哭着跑来找我,我劝了姗姗好久,她才不难过。
通过这些记录,苏沫浅才发现,黄舒英竟然比左姗姗大了七岁。
两人又是邻居,左姗姗的妈妈没有去世前,两家关系很好,这也是黄舒英为什么一直照顾左姗姗的原因。
再往后看就是黄淑英爸妈牺牲以后的事情。
记录的内容倒是越来越长,大部分都是思念父母的。
再往后翻,不再是记录父母了,而是笔锋一转,全都是自己的无助与害怕,还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12月10日这一天的记录,整整写了两页,或许是记录这一页的时候,黄舒英是太过伤心,哭着写的,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晕染开,但也不防碍看清大概内容。
当苏沫浅读完后,满眼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黄舒英说,她在十七岁这一年,被人侵犯了,侵犯她的人,叫顾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