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航又被孙树沛按在剧组,拍了不少替身镜头。这天下午,戏份拍得差不多了,孙树沛突然拿起喇叭喊了一嗓子:“演员就位!其他无关人员,清场!清场!”
现场一阵忙乱,工作人员开始有秩序地退出去。白航本来也准备跟着往外走,却被孙树沛一把拽住,示意他留下。白航莫名其妙地环顾四周,见这阵仗,心里猛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来了精神。
他悄悄拉过孙树沛,凑到耳边,压着嗓子,带着点不可思议又有点兴奋的劲儿问道:“老孙,不对啊咱这不是正经八百的古装戏吗?”
“系啊!”孙树沛被他问得一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们这戏尺度搞这么大?还得清场?”白航挑了挑眉,眼神往那布置好的床榻方向瞟了瞟,意思再明显不过。
“哎呀!想什么啦!”孙树沛这才反应过来,朝他翻了个白眼,“系拍吻戏啦!借位!借位你懂不懂啊?清场是为了让演员情绪更投入啦!”
“切——!”白航一听,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全没了,撇了撇嘴,“就这呀?我还以为多大动静呢,整得跟真格儿似的。”
“怎么?”孙树沛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脸上露出那种贱兮兮的笑容,压低声音,“那你到底拍不拍哦?对面可系你‘喜爱’的欣如小姐哦!”
这下子白航来了兴趣,林欣如那种戏里温柔文雅,戏外放得开的反差,很是吸引他,他就爱这个调调。
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布置好内景,机位也迅速架设完毕。画著精致妆容的林欣如穿着一身旗装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场地中央、身姿挺拔却略显僵硬的白航,他那副与平日江湖气派全然不符的呆头呆脑模样,逗得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袅袅婷婷地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用那口软糯的湾岛腔故意打趣道:
要在平时私下里,白航最吃林欣如这套又嗲又野的调调。可现在聚光灯打着,摄像机对着,搞的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白航几乎是象征性地搂着林欣如的腰,隔着戏服都能感觉出他手臂的紧绷。两人别说投入了,连基本的配合都谈不上,紧闭着嘴巴,凭著感觉在对方脸颊附近机械地蹭来蹭去。
“咔!”
孙树沛在监视器后皱着眉头喊了停,他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白老师!欣如!你们这拍得也太、不认真了吧?太假啦!我要的是那种恋人间的缠绵,是那种欲说还休的暧昧!你们现在这样是在蹭痒痒吗?放松点!投入一点好不好?”
就这样来回拍了几次,把白航搞的浑身火热,满鼻子是对方身上的幽香,却又有火发不出,浑身不得劲。在心里骂道,这他娘的那是贝勒格格玩亲热,这就是太监宫女玩对食嘛!
当林欣如又用半是娇嗔半是执拗的腔调,再次念出那句“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
白航心头燥火“噌”地一下彻底窜了上来,什么镜头,什么围观,去他妈的!还借毛的位!他那股子混不吝的江湖劲儿占了上风,左手猛地揽住林欣如的后腰,将她整个人不容抗拒地带进怀里,右手顺势捧住她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力道,低头就热烈地封堵了上去。
林欣如还想紧闭,白航却粗暴地攻开城门,长驱直入。林欣如微微一惊,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但身体只是僵了一瞬,便软了下来。一边节节败退,一边趁机猛攻,两军惨烈地绞杀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暧昧又焦灼。
“好!咔!”
孙树沛在监视器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就是这样!就是要拍出这种感觉!这种霸道,这种不管不顾!对味了!”
他挥舞了下手臂,补充道:“保持住这个状态!我们从头再来一次!刚才对词那段的感觉和现在接不上,我们保一条更完整的!”
经历了刚才那番“真枪实弹”的碰撞,两人也放开了。再次从头开始时,无论是眼神的交汇,肢体的接触,都变得更自然、更浓烈。这一次,从对词到拥吻,整段表演行云流水,情感饱满,效果果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场戏拍完。被彻底撩出火气的白航,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拉了下林欣如的手,用眼神往里面道具间示意了下。林欣如妩媚地一笑,却轻轻地把他手打开,扭著腰就走了。白航心里骂道,嘿,搔货,这还瞧不上咱嘛!
天色已晚,剧组总算完成了当天进度。
无奈之下,难平心头气的白航只好等众人都收工关门后,又带着范兵兵悄悄打开门溜了进来。两人配合默契,也不用对戏对词,全程自主发挥,重新拍了好几个回合才尽兴。
一番“紧张拍摄”之后,现场早已一片狼藉,道具散落,桌椅歪斜。白航“啪”一声打开电灯,刺眼的白光盘机散了暧昧,范兵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赶紧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又恢复了“体面人”的仪态。
两人怕第二天别人说闲话,又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残局。
“谁呀?!谁在里面?!”
突然,一个黑影从门口猛地窜了进来,手里提着个明晃晃的手电筒,声音带着警惕,高声喝道。
白航江湖经验丰富,这种差点被警察叔叔抓现行的事,他也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他神色自然地主动迎了上去,让范兵兵赶紧从侧门溜走。
“哦,是我。”
手电筒光柱在他脸上晃了晃,随即垂下,露出一张带着点傻气、稚气未脱的脸。
“哎!航哥!是您啊!您您这么晚了咋还在这儿呢?”王保强挠了挠头,憨憨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白航一看是他,心里顿时乐了,面上却故作深沉,叹了口气道:“没事。就是今天孙导说有条戏感觉不对,我晚上睡不着,自个儿过来再练练,找找感觉可不能拖了大家后腿不是?”
“航哥,您真厉害!您刚才是怎么练的,您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王保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憨憨地问道。
白航看着王保强那苦瓜样的脸,很是为难,“这个,这个嘛!改天哥来安排,帮你找个好老师,好好地给你也练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