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求道?!
张和闻言,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王爷若能潜心此道,那便是彻底告别了往日的纨绔行径,走上正道坦途了!
“王爷放心!奴婢定为您寻一个上好的丹炉来!”
他激动地躬身保证,脑中已开始盘算该从何处着手。
陛下的丹炉自是天下至宝,王爷所用不能逾越,但也绝不能差了,以免堕了天家威严。
“去吧。”
朱载圳挥了挥手,顺势将怀中的王妃搂得更紧了些,示意左右。
“你们都退下,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张和会意,笑眯眯地领着众侍女宦官悄然退远,留给主子一片私密天地。
怀中温香软玉,朱载圳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游移。
“王爷……”
王瑶瞬间羞红了脸,如同受惊的小鹿,在他怀里轻轻挣扎。
“别动,扯着难受……”
朱载圳立刻吸了口凉气,用带着痛楚的虚弱声音道。
这话果然有效,王瑶立刻僵住不敢再动,只是脸颊愈发滚烫。
光天化日,院中虽已无人近前,依旧让她羞赦难当,然而,一丝隐秘的喜悦也随之涌上心头。
“成亲两载,王爷从不让我近身,连卧榻都是分开的,也就这几日病重才同塌照顾……今日这般,难道是……王爷终于愿意接纳我了?”
王瑶又是羞赦又是惊喜。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狂跳,又夹杂着些许酸楚。
过往那些被冷落、被回避的夜晚,以及母妃几次三番的询问,都成了难以言说的委屈。
“王爷……”
她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颈侧,声音细若蚊蚋,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若是……若是想……我们回寝殿去……妾身服侍您……”
说完这话,她已羞得再也抬不起头。
“再等等吧。本王这身子……还需仔细调养些时日。”
朱载圳看着怀中鸵鸟般的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王爷,您的身子……莫非真有什么不适?”
王瑶闻言,心头一紧,忍不住低声探问。
这个问题困扰她太久,为何王爷会对女色如此避之不及?
她甚至一度怀疑王爷取向有问题,可后来发现不是,王爷不好男色。
她又怀疑王爷是单纯的讨厌她,可也不象,自己也没做什么事情惹怒王爷。
如得知王爷是身体有恙,不由得紧张起来。
朱载圳目光微凝,决定对这位命运与共的枕边人透露些许真相。
“你猜得不错。王爷我是遭人暗算了,一旦近女色就会性命不保,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直瞒着你也不是个事。”
他压低声音。
“暗算?性命不保!谁敢如此?”
王瑶猛地抬头,美眸圆睁,满是惊骇与不敢置信。
她从未想过,天潢贵胄竟也会遭遇如此阴毒之事。
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朱载圳,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那份浓烈的担忧与守护之意,无需任何言语。
“小声些。”
朱载圳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带着安抚与郑重。
“此事关系重大,王爷我装疯卖傻多年,才勉强周旋。如今,这秘密也只告诉了你一人,切莫让外人知晓,不然那些人可能会狗急跳墙。”
“恩!妾身谁都不告诉!”
王瑶用力点头,将脸重新埋回他胸前,恨不得把自己融进王爷的身体,成为王爷的铠甲保护王爷。
片刻后,细微的啜泣声传来,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
“怎么又哭了?”
朱载圳放柔了声音,轻轻拍着她的背。
“王爷……您受苦了……”
她抽噎着,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恨自己竟如此迟钝,未能早些察觉,竟然让夫君默默承受那些苦楚与危险。
“身在帝王家,有些事,避无可避。”
朱载圳反倒笑了笑,语气带着看透的淡然。
“倒是连累你,跟着我一同担惊受怕。”
朱载圳安慰着梨花带雨的佳人。
“妾身不苦!能陪伴王爷,是妾身几世修来的福分。”
王瑶立刻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好好好,咱们一起享福,记住,这是咱们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待本王将身子调理好,定与你生上十个八个孩儿。”
朱载圳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丝玩笑,也带着认真的承诺。
这话让王瑶瞬间从脖颈红到了耳根,她把脸深深埋起来,声若细丝,却无比坚定:“王爷要几个……妾身就生几个……”
远处侍立的宫人们见主子们相依相偎,气氛温馨,都识趣地退得更远,不敢打扰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情绪大起大落之后的王瑶,感受着夫君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袭来,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听着怀中人儿均匀的呼吸声,朱载圳微微一笑,思绪却愈发清淅。
生儿育女,并非只是闺房戏语,更是破局的关键一步。
裕王好色而有子,景王贪婪而无后。
仅此一条,便已经在储位之争画上了句号。
在这礼法森严的时代,“有后”重于泰山的观念,遍布朝堂乡野。
哪怕裕王好色如命,懦弱无能,有后的他就会成为大部分人眼中的皇位首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欲成大事,必先有人。”
“严党人员参差不齐,可用,却不可倚为干城,稍有不慎便会反噬。”
朱载圳冷静地剖析着局面。
如今清流还未崛起,但底蕴深厚,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哪个不是一时人杰?
现在一个个官职不高,但那都是在捞功劳熬资历,起飞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人支持裕王,一方面是裕王年长他半个月,“长幼有序”的铁律刻在所有人骨子里。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裕王妃已经怀孕,再有几月就可能诞下子嗣。
“不过按照历史记载,朱载坖子嗣也很艰难,四个儿子夭折了两个,后来是搭上了李时珍这条线,子嗣才得以保全。”
朱载圳回忆着记得的历史,这么一分析,朱载坖现在的身体只怕是和自己一样。
“天家无亲情,皇位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别怪我了!”
朱载圳微微摇头,他可不会圣母心发作去救人,自己若去,救了不会有人领情,出了事只怕是会被安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那就看看鹿死谁手吧!”
朱载圳的目光越过王府的高墙,投向那紫禁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峻而决绝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