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王伟回到自己的隐秘住处,一进门便沉声道。
“都过来,有要事商议!”
屋内瞬间涌来七八条精悍汉子,个个面色冷峻,腰间藏着兵刃,都是他一手培养的死士。
王伟没有透露暗杀对象是镇北王,只冷著脸说道。
“两日后,有个人要从京城前往北凉郡,我们要在半路上做掉他,必须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绝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头上,谁有主意?”
话音刚落,一个疤脸汉子率先开口:“老大,我们直接在必经之路的山谷设伏,用弓箭射杀,完事直接跑路,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另一个瘦高个立刻反驳,“山谷虽偏,但万一有路人撞见,或是留下箭矢痕迹,很容易被追查。而且对方身边肯定有护卫,硬拼风险太大。”
又有人提议:“不如伪装成劫道的,抢了财物再杀人,让人以为是见财起意,这样就算官府追查,也只会往盗匪身上想。”
“还是不妥。”王伟摇头,“对方身份不一般,身边护卫不会少,普通劫道的模样容易露馅,万一没能一击得手,后续麻烦更多。”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没拿定主意。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汉子沉吟道。
“老大,我倒有个主意。
青北郡有个黑狼寨,寨里有数百马匪,个个凶悍,行动如风,来无影去无踪,而且他们常年在京城到北凉郡的必经之路劫掠,名声早就烂透了。
我们可以花钱请他们出手,让他们在半路截杀,事后就算官府追查,也只会算在黑狼寨头上,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伟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黑狼寨?这主意不错!”
山羊胡接着说:“黑狼寨的大当家‘黑狼’贪财如命,只要给足银子,别说杀一个人,就算是劫朝廷的粮车他们都敢干。
而且他们熟悉路况,知道哪里设伏最合适,马匪机动性强,得手后能迅速撤离,根本追不到踪迹。”
王伟捋了捋下巴,权衡片刻,当即拍板。
“就这么办!你立刻去联系黑狼寨,告诉他们,只要能把人杀了,我给他们五千两白银,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尾款。
切记,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只说仇家要除那个人,其他的不用多言!”
“明白!”山羊胡立刻应声,转身就准备出发。
王伟又叮嘱道:“告诉黑煞,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留下任何活口,否则,这桩买卖就黄了!”
“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把话说清楚!”
山羊胡刚走,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忍不住凑上来,眼里满是好奇:“老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值钱?竟然舍得花五千两白银取他性命!”
其他汉子也纷纷侧目,显然都被这高额赏金勾起了兴致,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王伟,想知道背后的门道。
王伟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扫过众人:“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别打听!”
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被他眼神一慑,连忙缩了缩脖子,讪讪地低下头,不敢再追问。ez晓说网 哽薪嶵全
其他人也纷纷收敛了好奇,没人再敢多言——他们都清楚王伟的性子,狠辣无情,说一不二,真要是触了他的逆鳞,下场绝对凄惨。
“都给我抓紧时间收拾家伙,半个时辰后,跟我一起出城。”
“老大,咱们也去?”
“这一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王伟眼神锐利如刀,“黑狼寨那群马匪虽凶悍,但未必靠谱,我得亲自去盯着。”
“若是黑狼寨能顺利得手,我们就撤离;可要是他们掉了链子,没能干掉对方,我们就立刻补上去,务必完成任务,绝不能让目标活着抵达北凉郡!”
众人一听,纷纷应声:“明白!”
“记住,都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把兵刃藏好,路上少说话,别引人注目。”
王伟最后叮嘱了一句,“这事儿办好了,每人再赏一百两白银,办砸了,谁也别想好过!”
话音刚落,汉子们便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去收拾行囊兵刃。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乔装打扮完毕,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朝着青北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秦昊把偌大的京城逛了个底朝天。
像那些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青楼、酒楼、花楼,他挨个打卡,可算是开了眼界——朱门里丝竹管弦不绝,花魁们轻纱曼舞、眉目传情,酒肆中猜拳行令、人声鼎沸。
不过他也就是纯看热闹,过过眼瘾,并没有真的体验。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这种带颜色的勾当,他可不会去碰。
但对于京城的美食,秦昊却是半点没客气。
两天时间,他循着市井口碑,把京城上下有名的酒楼饭庄吃了个遍。
来自大庆各地的风味美食轮番下肚,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吃食少了添加剂,原汁原味的鲜香格外地道。
尤其是那道红烧江团,鱼肉细嫩无刺,汤汁浓稠鲜美,让他这个顶级吃货吃得赞不绝口,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最让秦昊感到意外的是,京城竟然没有宵禁。
一到晚上,街上灯火通明,夜市摊密密麻麻铺开,卖小吃的、杂耍的、说书的、卖胭脂水粉的,人声鼎沸,热闹得不像话。
酒肆茶馆里更是座无虚席,说书先生讲著江湖轶事,台下听众听得拍案叫绝;
巷弄里还有流动的戏班子,锣鼓声、唱腔声此起彼伏,活脱脱像极了历史上宋朝的夜市盛景。
要知道,在他印象里,古代大多有严格的宵禁制度,入夜后城门关闭、街道戒严,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随意出门。
可大庆的京城却截然不同,夜生活这般丰富,不仅允许百姓夜间出行,还纵容市井繁华。
可以看出,大庆朝廷对经济发展极为重视,甚至称得上是“放养式”的扶持。
没有宵禁的限制,百姓夜间可自由出行消费,商人们得以延长营业时间,无论是吃食、杂货、娱乐,各类生意都做得红红火火。
街头巷尾不仅有本地商号,还能看到不少来自西域、南疆的异域商品,香料、珠宝、特色织物琳琅满目。
显然大庆对商贸往来持开放态度,连关税、市易的限制都相对宽松。
酒楼饭庄里,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皆能寻到落脚之处,不同价位的吃食满足了不同阶层的需求,足见商贸的包容性与活力。
这种鼓励市井繁华、放宽商贸限制的政策,不仅让京城成为了经济枢纽,更带动了各地物资流通,朝廷的赋税也因此颇为丰厚。
毕竟,唯有经济繁荣,才能让大庆有足够的财力维持边防与内政。
世子府朱漆大门外,燕云十八骑早已整装待发。
他们身着统一的深灰色劲装,腰间藏着短刃,身形挺拔如松,静静伫立在晨光中,虽未佩甲,却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胯下的汗血宝马神骏非凡,不安地刨著蹄子,仿佛也急着踏上征程。
秦昊快步走出大门,目光落在这座熟悉的府邸上。
朱墙黛瓦,飞檐翘角,曾是困住原主的牢笼,也是他穿越而来的第一个落脚点。
如今要离开了,心中竟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往的告别,更有对未来的期许。
他收回目光,不再留恋,大步走到黑马旁,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出发!”
一声令下,秦昊双腿轻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率先朝着城外奔去,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