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神话降临:行走在民俗长河之上 > 第59章 激战虎头山(一万字)

第59章 激战虎头山(一万字)(1 / 1)

“是!队长!”士兵道:“端枪,象我这样!”

他做了一个标准的持枪立正动作,枪托抵肩,枪身笔直。

下面的民夫们愣着,不知所措,有人学着把枪竖着杵在地上,有人把枪横抱在怀里,一个少年吃力地想单臂把枪举起来,却差点摔倒。

“你!对,就你!抱那么紧当娘们抱孩子呢?抵肩!抵肩懂不懂?”

士兵走到一个抱着老套筒不知所措的汉子面前,用穿着厚重军靴的脚狠狠踢了一下那人的小腿骨。

汉子痛得惨叫一声,慌忙挣扎着站起来,笨拙地模仿着,枪托歪歪扭扭地抵在锁骨上。

“废物,是肩窝,这里!”

士兵粗暴地用枪托末端狠狠杵了一下汉子的锁骨下方,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姿势却更显滑稽。

他一边吼,一边走到一个姿势最别扭的王二狗面前,用枪托狠狠捅了一下王二狗的腰:“挺直,软骨头。”

王二狗痛得一哆嗦,慌忙模仿着挺直身体,姿势却依旧歪歪扭扭。

士兵走到了李长歌面前,点点头满意道:“你不错。”

接下来的训练在压抑的怒骂和民兵笨拙痛苦的模仿中进行,士兵只草草教了持枪站立,举枪瞄准动作,如何射击

随后将这五百名民兵分成了五个小队。

每一个小队一百人,挑选了五个小队长。

而李长歌因为表现最出色,成为了这群民兵的总队长。

临时管着五个小队长。

士兵拍了拍李长歌的肩膀道:“晚上的作战指挥我会协助你,你只需听从命令就好。对了,我叫林贵,叫我林长官就好。”

李长歌腰板挺直:“是,林长官!”

县衙府邸内。

师爷站在赵明堂身旁,躬敬道:“大人,我听说虎头山的大当家认识了一个姓马的贵人”

“哼!”

赵明堂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无非就是马家军的一名军官罢了,老夫可是认识马六公子,每年县里的税收百分之五十都上贡给了六公子,还怕了一个小小的军官?”

片刻后,赵明堂稍加思索。

“算了,你派人速去虎头山通知李柴,他这个大当家若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会明白咱们的意思。”

师爷拱手道:“壮士断腕,留下大部分马匪当炮灰,可虎头山上的财富”

赵明堂气定神闲,双手背后:“是咱们的,谁都抢不走!他李柴要是不愿意体面,咱们就帮他体面,这虎头山的大当家谁当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话。当狗得有当狗的觉悟,否则骨头碾碎了也不会丢给他。”

师爷捋了捋胡子笑道:“大人英明。”

夜晚。

虎头山的影子在夜色里如同蛰伏的巨兽,夜风贴着山脊掠过,穿过嶙峋怪石,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忽高忽低。

李长歌蹲在一块被夜露浸得冰凉的山石后面,手掌此刻正稳稳地摩挲着腰间那把鬼头刀的牛皮刀鞘,冰冷的带着铁腥气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直抵心脏,将胸腔里那点因长途奔袭而蒸腾的热气,瞬间压了下去。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穿透弥漫的夜雾,死死钉在最上方那座若隐若现的马匪山寨上。

几点火把在高耸的木栅寨门和粗粝石块垒砌的角楼里摇曳着,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李队长!”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斗,像绷紧到极致的弓弦。王二狗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在冰冷的夜风中迅速凝结成一层薄薄的霜花。他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棉布长衫,外面套了件并不合身的半旧土黄色军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蹲下身子,凑近李长歌,嘴唇哆嗦着,声音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粘稠的恐惧:“都都准备好了?咱们这这能行吗?”

“二狗!”李长歌声音低沉干涩:“开弓没有回头箭。虎头山上的那些杂碎,喝的是县里百姓的血,啃的是县里百姓的骨头。今夜,要么他们死绝,要么”他顿了顿,那只摩挲刀鞘的手骤然握紧,骨节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咯吧”声:“要么咱们死!”

匍匐在黑暗里的队伍,五百五十号人,五百个刚招募的民兵,五十个自卫队的老兵。

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锈迹斑斑的单打一(单发步枪),老掉牙的汉阳造,甚至还有几杆前清遗留下来的鸟铳,还配备了土造的大刀,梭镖和削尖的木棍,手榴弹。

“人都到齐了?”

林长官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齐了。”

李长歌回应道。

林长官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虎头山那黑魆魆的剪影,眼神冷硬如铁。

“记住了,靠近寨墙,听我号令。土炮响,就是总攻!刀对刀,枪对枪,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手软,就等着让你爹娘老婆收尸!”他的话语没有丝毫煽情,而是冰冷,直接。

队伍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还有几声粗重的喘息。

王二狗猛地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强烈的被强行压下去的干呕声,身体筛糠般抖得更厉害了,他有些后悔报名了。

“走!”

林长官低喝一声,他第一个猫着腰,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沿着山脊背阴处那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猎人小径,向上摸去,动作迅捷而无声,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枯枝碎石,显示出老兵油子特有的战场本能。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那带着山林泥土和腐叶气息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他用力一挥手,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淅:“跟上,都跟上林长官,脚下轻点!”

他紧跟在林长官身后,心中有预感,这一次虎头山之行会给他很大的惊喜,收获不少价值不菲的阴货。

队伍在徒峭的山坡上艰难地向上蠕动。

很快,几座简陋的用石块和木料搭建的角楼出现在众人眼前,昏黄的油灯光从角楼的缝隙和寨门上方悬挂的气死风灯里漏出来。

寨门紧闭着,门外钉满了加固的铁条和巨大的铁钉,门轴处粗大的铁链缠绕着,在灯影下闪着幽冷的微光。

隐约能听到门后传来的脚步声,粗鲁的呵斥,以及更远处马匪窝里喧闹的划拳行令声和放肆的狂笑。

李长歌的视线锁在那几点摇曳的灯火上,眼神锐利如鹰隼在搜寻猎物露出的破绽。

林长官在最前方一块巨大的山岩后停下,打出手势。

整个队伍瞬间静止,几百条身影迅速而无声地伏低,紧贴在冰冷的岩石,树干或者地面的凹陷处。

“林长官,前面有亮子(哨兵)。”

李长歌的声音压得极低,他指着寨墙上方一个微微凸出的垛口阴影处。

那里,有一点忽明忽暗的微弱红光。

林长官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锁定了目标。

他朝身后做了几个极快的手势,两个身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脱离大队,贴着地面,利用岩石和灌木的掩护,向寨墙两侧的阴影处快速移动。

那是自卫队里训练有素的两名士兵,一个叫刘大彪,一个叫孙帘,他们懂点潜行匿踪的皮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寨墙上方那点移动的红光猛地顿住了,随即传来一声短促而含混的惊叫:“谁?!”

紧接着。

“噗”的一声闷响,象是重物砸在麻袋上。

那点红光骤然熄灭,消失在垛口的阴影里。

几乎在惊叫响起的同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和身体倒地的重响,随即归于沉寂。

“成了!”

林长官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挥手。

几个早就蓄势待发的自卫队士兵立刻抬着那门沉重而简陋的土炮,从藏身处猫腰冲出,迅速向寨门方向推进。

“快!搬到正门!对准!对准门轴!”

林长官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抬炮的士兵们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借着崎岖地形和寨墙投下的巨大阴影,奋力将笨重的土炮推向寨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寨墙上方,生怕惊动其他哨兵。

见到如此顺利,李长歌心中有些疑惑。

“这群马匪不至于守备如此松懈吧??”

土炮终于被艰难地拖拽到位,粗短的炮口微微扬起,直直地指向那两扇厚重铁门的门轴位置。

两个负责点炮的士兵,一个叫吴老蔫,一个叫钱铁柱,立刻动作起来。

吴老蔫双手抖得厉害,勉强稳住心神,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哆嗦着展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自制火药。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火药顺着炮口倒进去,黑色的粉末在昏黄的灯光下簌簌滑落。

钱铁柱则半跪在炮后,用一根长长的铁通条,一下下用力地将火药夯实,铁条与炮膛摩擦,发出轻微而令人牙酸的“嚓嚓”声。

“哗啦——”

一声刺耳的脆响骤然撕裂了紧绷的寂静,寨门上方一个角楼的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蓬头垢面敞着怀露出黑乎乎胸毛的马匪探出半个身子,睡眼惺忪地朝下方张望,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大半夜吵吵啥?!还让不让人睡”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下方,当看到那门黑洞洞的土炮和炮口前晃动的人影时,声音戛然而止。

脸上的睡意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嘴巴猛地张大。

“抄——家——伙——!有点子摸上来啦——!”

“轰!”

几乎在马匪尖叫声落下的瞬间,寨墙内就炸开了锅。

沉寂在刹那间被彻底粉碎。

角楼里,寨墙后,杂沓混乱的脚步声,粗野的吼叫声,金属武器的撞击声,拉动枪栓的咔哒声

“开炮!”

林长官目眦欲裂,奋力嘶吼道。

“嗤啦——”

钱铁柱手中的火绳猛地杵在了土炮尾部引出的,沾着火药的引在线一点刺眼的火星骤然亮起,随即沿着引线疯狂地向上蹿去,发出急促而刺耳的“滋滋”声。

“趴下!”

林长官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同时他自己已闪电般扑倒在地,将身体死死贴在一块岩石的凹陷处。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土炮炮口猛地喷出一团火球。

那扇厚重的寨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烟尘冲天而起。

“冲啊——!”

林长官第一个从地上弹起。

呛人的硝烟尚未散尽,李长歌已拔出腰间的鬼头刀。

刀身在弥漫的烟尘和火光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寒芒。

李长歌摸出了怀中的寻阴货罗盘。

等会攻进山寨,就直奔黑点位置。

剿匪是为了报仇。

但是阴货更加的重要。

趁着这次机会多弄点俗藏点。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

几百条憋足了血性的身影紧随着林长官,涌向那倒塌的寨门。

寨门倒塌激起的烟尘尚未完全沉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自卫队员的身影刚刚冲入烟尘,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形——

“哒哒哒哒哒——!!!”

一阵极其凶猛的爆响从寨门倒塌后形成的一个简易沙包工事后面猛烈爆发,是捷克式轻机枪那特有的连发声。

(捷克式轻机枪)

冲在最前面的几条身影,身体猛地一顿,随即在密集的弹雨中剧烈地颤斗。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身上爆开,溅射在烟尘中,形成一片片猩红的雾。

惨叫声甚至来不及完全发出,就被射穿了。

“机枪!有埋伏!趴下!找掩体!”

李长歌的瞳孔骤然收缩,厉声狂吼。

他几乎是凭着磨砺出的战斗本能,在机枪火舌亮起的前一刹那就猛地向侧面扑倒,滚进一堆炸塌的寨墙碎木后面。

灼热的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和旁边的碎木上,激起一蓬蓬木屑和尘土。

“卧槽!”

李长歌暗骂一声。

刚才他差点被打成筛子了。

这群马匪怎么连这种机枪都有。

紧随其后冲进来的自卫队员们,被这劈头盖脸的死亡弹雨打得措手不及。

侥幸未被第一波扫射击中的队员,连滚带爬地扑向任何能提供屏蔽的物体。

“他娘的,这狗日的还有这硬货。”

林长官狼狈地趴在一根粗大的断木后面,脸颊被飞溅的木屑划破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他听着子弹“啾啾”地从头顶飞过,打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混乱中,王二狗几乎是凭着本能,一头扎进旁边一个被炸塌的角楼废墟里。

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呛得他直咳嗽。

他蜷缩在几块歪斜的巨大条石后面,抱着那杆冰冷的步枪身体抖得象秋风中的落叶。

通过缝隙,他惊恐地看到不远处,一个刚才还跑在他前面的同村后生,被一串机枪子弹拦腰扫过,整个上半身几乎被打烂,鲜血和内脏喷溅得到处都是,尸体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打,给老子打,压住那挺狗日的机枪!”

林长官躲在掩体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他猛地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盒子炮瞬间指向机枪火舌喷吐的方向。

“啪啪啪!”

甩手就是三枪!

子弹打在沙包工事上,激起几点尘土。

随即他立刻缩回,几发机枪子弹擦着他的掩体呼啸而过。

他的枪声如同信号,惊魂甫定的自卫队员和民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各种武器开始零零星星地还击。

老套筒沉闷的“砰”。

汉阳造稍显清脆的“啪”。

单打一装填缓慢的射击声。

鸟铳沉闷的“嗵”以及爆裂开来的铁砂撞击声

子弹打在沙包工事,石头墙壁上,溅起点点火星和碎石屑。

然而马匪那挺捷克式机枪依旧在疯狂地射击,牢牢封锁着入口,压制得自卫队根本无法抬头,更别说向前推进。

机枪射手显然是个老手,短点射和长点射交替使用,精准而致命,不断有试图抬头射击的自卫队员中弹惨叫着倒下。

“老栓!老栓叔!”

李长歌朝着侧后方第一小队的队长,老猎户李老栓藏身的位置大吼。

“你右边,那堆石头后面,有个狗日的在打冷枪,干掉他。”

李老栓佝偻着身体,紧贴在一堵矮墙的残骸后面。

老猎户浑浊的眼睛此刻如同鹰隼般锐利,飞快地扫视着战场。

他听到了李长歌的喊声,目光立刻锁定了右前方大约五十步开外的一块半人高的山石。

果然,石头后面火光一闪,一声清脆的步枪射击声响起,一个刚探出身子的民兵应声栽倒。

李老栓嘴角向下狠狠一撇,露出一个狠厉的弧度。

他动作快如闪电,手中的土铳瞬间抬起,布满老茧的手指稳稳扣住扳机。

他没有瞄准太久,只是凭着无数次山林狩猎刻入骨髓的感觉,枪口微微上抬了一个微不可察的角度,估算着距离和铁砂的散布。

土铳发出沉闷的声音。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立刻从石头后面传来。

那个躲在后面放冷枪的马匪显然被这复盖面极广的铁砂打中了,惨叫声中充满了痛苦。

他猛地从石头后歪倒出来,双手死死捂着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身体在地上疯狂地抽搐,翻滚。

老猎户这一枪极大地刺激了其他马匪的神经。

机枪的火力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好!”

李长歌在掩体后看得真切,激动地狠狠一拍地面。

他猛地从腰后拔出一颗林长官给他的木柄手榴弹,用力拧开盖子,手指抠出拉环,猛地一拉,嗤嗤的青烟立刻冒了出来。

“去你的!”

李长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机枪火力点侧后方一个正在给机枪手递弹匣的马匪奋力扔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手榴弹!”

沙包后响起惊恐的嚎叫。

他想逃走。

但是被山岳千斤碇压制住。

“不好,我动不了了。”

“轰!”

手榴弹在距离沙包几步远的地方猛烈爆炸。

火光和烟尘腾起,虽然没能直接炸死,但飞溅的弹片和巨大的冲击波,将那个递弹匣的马匪炸得血肉模糊,惨叫着倒下。

机枪火力瞬间中断。

李长歌看的真真切切。

第一次玩手榴弹,体验良好。

“机枪哑了,冲啊——!”

林长官捕捉到最佳时机,第一个从掩体后跃起,手中的鬼头刀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寒光。

他如同离弦之箭,直扑上去。

“杀!”

刚刚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自卫队员们,瞬间爆发出积蓄已久的狂吼。

三十多条身影紧随着林长官,从各个掩体后跃出,挺着枪杆子,挥舞着大刀长矛,疯狂地涌向寨门深处。

“二狗,跟上,别给咱们小队丢脸了。”

李老栓朝王二狗藏身的废墟吼了一嗓子,自己也抓起土铳,动作敏捷地跟随着冲锋的人流向前冲去。

王二狗被这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震得一个激灵,猛地从废墟里爬起,端平了那杆沉重的老套筒,学着记忆中林长官示范的动作,拉动枪栓,将一发黄澄澄的子弹推上膛,然后咬着牙,跌跌撞撞地冲入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从寨内各个角落涌出来的马匪,与冲进来的自卫队员,民兵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枪声,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

李长歌确定好阴货的大概位置后,朝着一个岔路口冲去。

刚一拐进去,就撞入了一群从前庭两侧房屋里冲出来的马匪中间。

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着狰狞鬼头的彪悍马匪,嚎叫着举起一把厚重的大刀,兜头向李长歌劈来,刀风凌厉。

李长歌眼神冰冷,脚下猛地一错步,身体一拧。

彪悍马匪势大力沉的一刀擦着他的衣角劈空。

就在对方重心不稳的刹那,李长歌手中的鬼头刀划出一道刁钻狠辣的弧光。

“噗嗤!”

刀锋精准地切入那彪悍马匪暴露的腋下。

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

那马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着,眼看是不活了。

“砰!”

李长歌顺势补了一枪。

“砰!”

另外一个马匪开了一枪,但是被李长歌轻松躲开。

索性端着上了剌刀的汉阳造,怪叫着从侧面挺刺过来。

李长歌看也不看,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刺来的枪管,猛地向自己身侧一拉。

那马匪猝不及防,身体被带得向前一个趔趄。

就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李长歌右手的鬼头刀已经带着一道凄厉的风声横扫而过。

“咔嚓!”

一颗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颈腔里喷出的热血溅了李长歌满头满脸。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眉毛,脸颊流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迹,眼神漠然和凶戾。

李长歌毫不停留,如同绞肉机般继续向前卷去。

刀光每一次闪铄,都必然带起一蓬刺眼的血雨和一声绝望的惨嚎。

前进的道路上,瞬间倒下了三四具残缺的尸体,硬生生在混乱的敌群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阴货就在前面了,好象还得穿过一个大厅。”

李长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喘息了一口气。

若是求个保险安稳,自然没有必要如此拼命。

但富贵险中求,风浪越大鱼越贵。

希望虎头山的阴货库存可以让他满意。

不然就白费这些力气了!

“顶住!顶住!他妈的给老子顶住!”

一个穿着半旧军官服,手里挥舞着一把驳壳枪的马匪小头目,在人群后方声嘶力竭地叫骂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砰!”

一声略显沉闷的枪响。

那小头目额头上猛地爆开一团血花,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手中的驳壳枪掉落在地。

不远处的断墙后,王二狗僵硬地端着那杆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老套筒,枪口微微颤斗。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被他一枪撂倒的马匪小头目。

这是他第一次开枪杀人!

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肩膀生疼,但那小头目脑袋开花倒下的画面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娘!俺俺出息了。”

“围上去,剁了他,给疤脸哥报仇!”

几个红了眼的马匪嘶吼着,暂时放弃了与周围自卫队员的缠斗,挺着沾血的砍刀和梭镖,从不同方向朝李长歌猛扑过来。

他们配合倒也默契,两人直取中路,刀光分别劈向李长歌的脖颈和腰腹,另外一人则矮身从侧面滚进,手中一柄磨得雪亮的匕首狠狠扎向他支撑腿的脚踝。

刀光如网,杀气凛然。

面对这上下左右交错的致命攻击,李长歌眼中非但无惧,反而闪过一丝光芒。

他左脚猛地向后撤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般向后急仰,让过劈向脖颈的刀锋。

同时右手的鬼头刀借着后撤的力量,顺势反撩,精准无比地磕在第二把劈向腰腹的刀刃上。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那马匪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剧震,砍刀几乎脱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把阴险的匕首已经贴着地面刺向李长歌的脚踝。

千钧一发!

李长歌使用了山岳千斤碇压制住了远处几个想要开枪射杀他的马匪。

紧接着后仰的身体骤然下沉,重心猛地落在左腿,右腿如同钢鞭般闪电般向外弹踢。

“啪!”

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踢在持匕马匪的手腕上。

那马匪惨叫一声,匕首脱手飞出。

李长歌踢出的右腿毫不停滞,借着弹踢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装了弹簧般猛然前冲复位,手中的鬼头刀借着身体前冲的势能,化作一道凄厉的寒光。

“噗嗤!噗嗤!”

两声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个扑上来的马匪,被反撩的刀锋自小腹斜向上划开,花花绿绿的肠子瞬间涌出。

而那个被他磕开砍刀的马匪,则被这顺势反撩的一刀,从左肋切入,几乎将他半个身子斜着劈开,鲜血如同两股喷泉。

两个马匪连惨嚎都只发出一半,便如同被抽了骨头的烂泥般瘫软下去。

那被踢飞匕首的马匪抱着断裂的手腕,惊恐地看着瞬间倒下的两个同伴,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转身就想钻进混乱的人群逃命。

“想走?!”

李长歌一声冷哼,举起手中的长枪。

“砰!”

子弹精准无比的从那逃跑马匪的后心贯入,透胸而出。

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前跟跄几步,才轰然扑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他李某人现在也是会用枪的人了。

只能说一句:要与时俱进啦!

李长歌甩了甩刀身上的血污,冰冷的目光如同剃刀般扫过周围惊骇欲绝的马匪,那眼神仿佛在说:下一个!

李长歌这连杀数人悍勇无匹的气势,如同给冲进来的自卫队员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李总队长神威,杀啊!”

“跟着李总队长,宰光这帮狗日的!”

士气瞬间爆棚!

原本被马匪人数和凶悍的火力暂时压制的民兵们,此刻如同打了鸡血,怒吼着挺起手中的武器,发起了更凶猛的冲击。

“二狗,别愣着,打那些拿喷子的!”

李老栓沙哑的吼声在王二狗耳边炸响。

王二狗猛地一个激灵。

他刚才下意识地又开了两枪,但混乱中不知打中了没有,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握着枪的手心里全是湿滑的冷汗。

听到李老栓的吼声,他定了定神,目光飞快扫过战场。

果然,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处半塌的牲口棚后面,两个马匪正手忙脚乱地给两杆老旧的鸟铳装填火药和铁砂,显然是看到机枪哑火后想用这东西来压制冲锋的人群。

“打打他们!”

王二狗喉咙发紧,声音带着颤音,但动作却不敢迟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林长官教过的“三点一线”,将老套筒那粗糙的缺口准星,对准了其中一个正低头捣鼓火药的马匪后背。

距离大约六七十步,在晃动的火光和人影中,目标并不算清淅。

他屏住呼吸,食指用力扣下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再次狠狠撞在他单薄的肩膀上,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枪口喷出火焰和硝烟!

他通过弥漫的烟雾,隐约看到那个目标马匪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向前扑倒,手中的鸟铳也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马匪吓得怪叫一声,也顾不上装填了,丢下鸟铳就想跑。

“中了!打中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夹杂着莫名的恐慌瞬间冲上王二狗的脑门,让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手忙脚乱地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跳出,哆嗦着从子弹袋里又摸出一颗子弹塞进去,再次瞄准那个逃跑的背影。

“砰!”

这一次,子弹不知飞去了哪里。

那马匪早已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一堆杂物后面。

“稳住,心别慌,当打兔子!”

李老栓一边教训着,一边麻利地给自己的土铳重新装填。

他动作飞快,舀火药,填铁砂,压实,一气呵成。

“李队长!”

林长官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传来。

他刚用鬼头刀将一个试图偷袭的马匪连刀带人劈成两半,身上又添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但他恍若未觉,眼神依旧冰冷如铁石,指着聚义厅的方向:

“聚义厅!虎头山大当家李柴肯定缩在里面!带人从右边抄过去,别让他跑了,我带人正面压过去,两面夹击。”

李长歌此刻也杀红了眼。

他脸上溅满了血污,手中的砍刀刚狠狠劈开了一个马匪的肩胛骨,听到林长官的吼声。

他看向聚义厅的方向,正好也是黑点的方向。

过了聚义厅,应该就是虎头山的宝库了。

于是猛地一脚踹开惨叫的马匪,嘶声回应:“明白!林长官,你顶住。”

他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混合物,对着身边几个浑身挂彩,但斗志昂扬的自卫队员吼道:“你们跟我来,绕右边,掏了虎头山马匪们的老窝。”

同时对着远处的猎户李老栓道:“老栓,你带着几个人一起跟上。”

很快,李长歌带着七八个精悍的自卫队成员迅速脱离前庭的混战内核,利用房屋的阴影和混乱的掩护,猫着腰,沿着右侧一条堆满杂物和柴垛的狭窄巷道,向聚义厅后侧快速迂回。

就在他们刚刚转入巷道深处,前庭的战斗正酣时——

“哒哒哒!哒哒哒哒——!”

捷克式轻机枪竟在另一个位置疯狂射击。

架设在了聚义厅左侧一个地势较高的石头平台上。

居高临下,子弹疯狂扫射着前庭广场。

“噗噗噗噗——!”

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浇下。

刚刚因为李长歌的爆发和自卫队,民兵们的反扑稍占上风。

可现在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火力打得抬不起头。

冲在前面的几条汉子猝不及防,身体被密集的弹雨打得如同筛糠般剧烈抖动,血雾喷溅,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还有一挺?!”

同时,捷克式轻机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李长歌一行人。

“哒哒哒!”

“草?又来?”

李长歌反应极快,在机枪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猛地扑倒在一块巨石后面。

灼热的子弹如同冰雹般敲打在坚硬的石碾上,溅起无数石屑。

找准机会,他使用了山岳千斤碇。

暂时压制住了火力。

同时,他也不断喘着气。

“老栓,看到机枪位置没?!干掉他!”

李长歌朝着李老栓藏身的一处半塌土墙后大吼。

他知道不解决这挺要命的机枪,别说攻进聚义厅,他们这些人都得被钉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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