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溪边石滩上，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剩下溪水不知疲倦的哗哗声，衬得这片空间愈发死寂。
墨寒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上那件改造皮裙，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他死死低着头，银白的长发垂落，试图将自己与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隔绝开。
林娆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欣赏了片刻他这副屈辱又紧绷的模样，然后，她用下巴随意地点了点旁边一块被月光照得泛着冷光的平坦石板。
“躺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双手抱头，做仰卧起坐。”
墨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他猛地抬眼，看向那块冰冷粗糙的石板，又快速看向林娆，金色的竖瞳里是无法置信和强烈的抗拒。穿着这样的“衣服”，做那种……后果是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但他没有选择。族人的命运像一把无形的锁，牢牢铐住了他的咽喉和四肢。
沉默持续了几秒，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终，他还是依言，动作极其缓慢又僵硬地，如同一个生了锈的傀儡，躺倒在了那块冰冷的石板上。
石板的寒意瞬间透过薄薄的皮料刺入肌肤，让他肌肉本能地绷紧，激起一阵战栗。他依言将双手交叠，垫在脑后，这个姿势让他胸膛和腰腹更加舒展，也……更加……。
他刚勉强调整好姿势，试图发力坐起，一个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林娆毫无预兆地，突然跨前一步，直接侧身坐到了他并拢的小腿肚上！玄色的裙摆扫过他赤裸的脚踝，带来一丝冰凉的、陌生的触感。
“我帮你压着。”
他金色的竖瞳剧烈收缩，几乎是骇然地看向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近乎哽住的抽气声。
近距离的接触，以及这个姿势带来的极度不安全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开始。”林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平淡地催促，仿佛只是在进行再寻常不过的体能训练。
墨寒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封。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隐现，开始依言发力，试图抬起上半身。
然而，第一个动作就几乎让他崩溃。仰卧起坐需要腰腹核心发力，双膝自然会因为用力而微微分开以保持平衡——
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让皮裙下摆滑向更危险的区域，肌肤暴露得更多。
林娆立刻轻“啧”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墨寒闻声，如同被鞭子抽打一般，慌忙并拢双膝，试图遮掩。
但这个动作让他发力变得极其别扭和困难，身体摇晃了一下，腰腹酸痛加剧，呼吸也随之变得更加粗重急促。
他不得不在每一次艰难起身时，都分出一大半心神去死死控制双膝，同时还要提防着兽皮裙滑脱，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每一次起身，都是对意志力的极致考验。
林娆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小腿上，目光如同实质，慢条斯理地在他因用力而紧绷的腰腹、胸膛，以及那件岌岌可危的皮裙上来回巡弋，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做了大约二十几下时，墨寒的体力消耗巨大，动作也开始变形。在一次略显急促地躺回石板时，身体下落的重力加上姿势的细微变化，那本就勉强系住的麻绳结终于不堪重负，倏地一下滑脱开来！
整个改造皮裙的前片瞬间失去了束缚，猛地向上翻卷，直接滑到了他的腹部以下！
月光毫无遮挡地洒落，将他最隐秘部位彻底暴露出来，一览无余。甚至连他腰侧那些冷峻的墨色鳞纹，都在清辉下变得异常清晰。
“呃！”墨寒倒抽一口冷气，整张冷瓷白的脸瞬间爆红，如同晚霞烧透了寒玉，一直红到脖颈和耳尖，连耳后那些细微的鳞片纹路都骤然收紧，仿佛被刻刀深刻过一样。
巨大的羞耻和惊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抬手去遮挡。
“不许动。”
林娆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同时，她的手更快，一把牢牢地按住了他刚刚抬起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压制力。
“继续做。”她命令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墨寒的身体僵住了，抬到一半的手被死死定在半空。他看着她冰冷无波的眼眸，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从让他穿上这东西，到命令他做这种动作，再到此刻……全都是设计好的、蓄意的羞辱。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那冰封的外壳。他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勉强拉回了一丝理智。
想到干渴的族人，想到那些期盼的眼睛……他猛地闭上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任由手臂无力地落回冰冷的石板。
他放弃了所有遮掩，就保持着这种极度不堪的状态，重新开始机械地、一下一下地，继续那残酷的仰卧起坐。
身体因为极致的羞耻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次起身和躺下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在承受真正的酷刑。汗水不断从额角渗出，滑过滚烫的脸颊和脖颈，浸湿了皮料，也让冰冷的石板变得更加难熬。
林娆静静地看着，看着他那放弃挣扎后只剩一片空洞死寂的眼神，看着他紧绷到颤抖却依旧在执行的肢体，偶尔，她的指尖会若有若无地划过他小腿紧绷的肌肉，感受那底下压抑的剧烈反应。
“倒是比我想的听话……”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低声自语，“腰腹力气不小，就是性子太闷，连点反应都没有。”
终于，在她数到第三百下时，她淡淡开口：“够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墨寒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木偶，猛地瘫软在石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几乎浸透了他。但那粗重的喘息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试图恢复平稳，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真实的状态。
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唯一剩下的本能反应，就是猛地伸手整理兽皮裙，同时双腿并拢蜷缩起来，整个人侧缩成一团，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和伤害的野兽，试图将自己藏进虚无的阴影里。
月光依旧冰冷地照耀着，溪水依旧哗哗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