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提醒道：“什么别的办法？别忘了，你我约定的期限是在年底你加封为大公之前。”
彼得：“我们当初的打赌是说要做一件有利于国家的事情。我可没说过这项提案也包括在内啊。”
彼得本打算几件事情齐头并进的，好在年底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以获得巨大的声望。
可现在国民学校的事情陷入难产，那该怂就得怂。
彼得没给伊丽莎白继续发问的机会，毕竟其他几件事情暂时还没谱。而且他也不觉得女皇的秘密搜查厅会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
他继续道：“总之，我先要搞清楚各地的具体情况。”
“比如各州各省有多少人口，都是什么构成。”
“比如各地政府机构对于取消他们管理的学校的初级班有没有什么意见之类的。”
“其他的还有很多，我之前的那份提案太过天真了。”
彼得来见女皇之前，已经在各部门转了一圈，可惜没能找到能用的资料。
俄罗斯最近的一次人口普查已经是1724年的事情了，而且进行得也很简陋。
就彼得询问到的结果来看，那时候的普查只关注税赋登记和征兵。
关注对象是应该缴纳人头税的男性人口，还缺少很多必要的统计，完全没法用。
他严肃了下表情后，郑重地看向女皇：“陛下，我需要您帮我先引荐一下莫斯科的总督，后续可能其他州、省的总管也要见一下。”
“虽然这件事情，我找您的大臣们也能办，但您的亲自召唤无疑会让他们更加重视。”
女皇沉思后叹了口气道：“毕竟也算是正事，既然你说这不算在你我的约定里，那就不要这么麻烦了。”
彼得；“您的意思是？”
伊丽莎白：“成立个法令委员会吧，我会指派”
她顿了顿后道：“指派谁我还没想好，总之按正常程序来。我会安排你做负责人的副手。”
女皇直视彼得的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已经可以算是让你在臣民间正式亮相了。”
“这本应发生在你正式加封为皇储之后。现在既然提前了，那就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脸。”
彼得没感觉到什么压力，他又不是真的14岁少年，丢不丢脸什么的，帝国还能找到第二个男性继承人不成？
他现在很高兴，终于能做事了，手下还多了一批人手。
彼得不禁在心中感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古人诚不欺我。皇帝的权威确实好用，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
他心中暗喜不已，脸上却表情不显，对着女皇保证道：“感谢您的帮助，我一定会完美完成这件事情的。”
正事说完，三人继续用餐。彼得频频向拉祖莫夫斯基搭话，他觉得这个人脉值得结交。
女皇的爱人怎么也算自己这个身份的半个家人，搞好关系没坏处。
至于女皇？
伊丽莎白已经是自己姨妈了，好感度再刷能高到哪里去呢？
而且刷女皇的好感最好的办法是精于舞蹈，天天陪她跳舞玩乐就可以了。彼得并不打算如此‘堕落’。
只要她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作为唯一继承人的他天然与女皇处于同一阵营。
彼得知道她历史上最终也没能拥有自己的骨肉，并不担心这一点。
用餐完毕，三人换到了隔壁饮用茶水。
彼得对拉祖莫夫斯基询问道：“听说阁下精通音乐？”
拉祖莫夫斯摇摇头道：“只是会一点班杜拉琴罢了，谈不上精通音乐。”
“你太谦虚了，阿廖沙。我现在还记得当年你那优美的嗓音。”，女皇喝了口茶后插话道：“在声乐方面，你无疑是有天赋的。”
彼得闻言笑道：“那太好了，不知您是否听说过八音盒？”
见对方摇头他解释道：“瑞士那边的钟表匠，发明过会到点报时的钟表。”
“我受此启发，打算发明一款可以自动播放音乐的玩具。”
“思路我已经有了，技术上也不难。现在就少个精通音乐的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以后对外出售时成立商会，我可以算你一股。”
伊丽莎白对彼得的‘不务正业’已经无奈了，她不禁叹了口气。
“彼得，我提醒过你的，要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这种东西让学者和商人们去操心就可以了。”
彼得对女皇举了举杯子表达了不同意见：“学者和商人们没有动力操心这种事情啊。学者们专心于自己的研究，商人们只会卖粮食。指望他们给国家增添收入，还不如指望我。”
彼得提到的这些，是俄罗斯，甚至包括大部分欧洲国家的常态。
除了瑞士、意大利等少数几个商业气氛浓郁的国家，手工业者们并不热衷于搞发明创造。
这年代工匠们依赖经验主义的习惯也让他们没能力搞发明。
这也是单座的纺纱机和飞梭老早就有了，但珍妮纺纱机要20年后才会在偶然中被人发明出来的原因。
而有能力搞发明的科学家们跟实体商业的联系尚不紧密。他们都在专注于理论研究，最多在国家力量的要求下，给军事部门帮忙。
俄罗斯的商贸更是完全以原材料出口为主，在国际上最拿的出手的商品是各种毛皮制品。
伊丽莎白不屑道：“就指望你那个什么八音盒？”
“能赚一点是一点。与其让贵族们把钱拿去买国外的奢侈品，不如让他们给国库做点贡献。”
“不过赚钱是次要的。我希望的是八音盒或者我其他的发明能成为一种榜样。”
拉祖莫夫斯基本以为彼得只是想给他送钱，所以刚才迟疑着没回应。
现在他闻言开始有了点兴趣：“榜样是指什么呢？”
彼得：“很简单，我想引起一种风尚：搞发明能赚钱。就算贵族们耻于与商人为伍，那当学者总没问题吧。”
“既然他们追求金钱，又不想亲自下场。那就在实验室里做贡献好了。”
彼得越了解这个年代的俄罗斯，就越对其闭塞、沉寂的商业环境不满。
这根本不能有力支撑他搞工业，增强国力的计划。
人才、商业环境、经济政策，推行工业化所需的种种条件，现在的俄罗斯都不能满足。
只有资源的丰富程度能让他满意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一点点去做，别看他现在说的意气风发。
能不能埋下这颗小小的种子并让它生根发芽，彼得自己都不知道结果。
但再难他也不想放弃，躺平从不是他的风格。
彼得再次对拉祖莫夫斯基劝道：“我的身份，你的身份，都是引起这种风尚必要的条件。所以这钱你必须得拿。”
拉祖莫夫斯基已经有点想不明白了，晕乎乎的点了头。
而伊丽莎白听彼得说的有点道理，也乐于见到自己的爱人跟彼得搞好关系。
所以即使心里还是不赞同，但最后也没出声反对。
良久之后，收获满满的彼得高兴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