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舟点了根烟,连抽了好几下,心里才稍微冷静下来。
一定是欧阳凯使了什么花言巧语,才骗了沉晚禾。
欧阳凯突然去撩沉晚禾,一定是针对他的,他不能任由沉晚禾那个单纯的傻子被欧阳凯骗了。
只要他将他和欧阳凯的关系说给她听,她就会醒悟的。
薄宴舟提着袋子回了家。
没多久,吴思林又给他发了一张截图,是欧阳凯朋友圈的截图,问他,“宴舟,这个沉医生不会是沉晚禾吧?欧阳凯他不会真的对沉晚禾下手了吧?”
吴思林的姐姐嫁给了欧阳凯的大哥,所以吴思林和欧阳凯算是有亲戚关系,出于礼貌加了好友。但由于欧阳凯是他的好兄弟薄宴舟的死对头,吴思林两头都不好得罪,所以对于欧阳凯和薄宴舟的事,他一般不参与。
不过他一向看不惯欧阳凯的行事,所以他还是偏向薄宴舟这边。
薄宴舟看着那张截图,欧阳凯那个贱男拿着一杯咖啡,笑得贱兮兮的。
再一看配文。
沉医生请我喝咖啡,愉快的一天!(ps:眼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我们都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她请他喝咖啡了,那个“我们”,也包含了沉晚禾吗?她对欧阳凯一眼万年?
薄宴舟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他嫉妒得快呼吸不过来。
再看欧阳凯回复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话。
“凯哥,有新的女朋友了?”
欧阳凯回,“刚认识,正在相处中。”
“凯哥啥时候带新嫂子过来给我们看看?”
欧阳凯:“快了。”
“瞧凯哥这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是遇到真爱了啊?”
欧阳凯回了几个害羞的表情。
薄宴舟看到这里,一拳砸向桌子,刚刚结好痂的手背顿时又鲜血淋淋起来。
……
沉晚禾刚回到家,沉秋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沉晚禾,雷先生说你有男朋友了,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她打电话给雷仁,问他见到沉晚禾没有,结果雷仁骂了她一顿,说她耍他,她女儿明明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叫他去相亲,害得他白白浪费了699元。
沉秋月愣道,“不可能,我女儿没有男朋友,她一定是骗你的。”
“人家都站到我面前了,还能有假?”雷仁说着,怒挂了电话。
沉秋月觉得奇怪,所以立刻打电话给沉晚禾,看看到底是她骗人家,还是真的有男朋友?
沉晚禾很快道,“假的。那个是我朋友。”
“沉晚禾,你、你要气死我了!”沉秋月怒道,“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个不错的。你一句话就给我搅黄了。”
“你觉得不错,我觉得雷人。”
沉秋月气道,“什么雷人,你知不知道人家可是公务员,在政府上班的。又都是松城人,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人家了?”
沉晚禾道,“好,是我配不上人家,行了吧?”
“沉晚禾,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认真说的话,你又不听,我说过我不想谈恋爱,你偏不听。”
“沉晚禾,你跟你爸一个样,都是死倔!”沉秋月气急。
沉晚禾皱眉,“你别提我爸行不行?”
“我提你爸又怎么了?你那么维护他,都多少年了,他有问候过你一句吗?他有打过一个电话吗?”沉秋月怒道。
她嫉妒沉晚禾维护程嘉南,嫉妒她爱程嘉南多过她。明明是她养大沉晚禾的,为什么这个女儿就跟养不熟似的,总是跟她很疏离。
可那个十几年未谋面的父亲却总能在女儿心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即使她强逼着女儿改了姓,即使她在她面前说程嘉南的坏话,可她还是改变不了女儿对父亲的爱。
沉晚禾不想再跟沉秋月说话,她挂了电话,将手机静音。
这么多年了,沉晚禾不会再象孩童时刻,还会幻想爸爸会来找她。她已经接受了爸爸抛弃了她的事实。
可妈妈为什么总要在她面前提起,总是要揭她伤疤?
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可为什么她和沉秋月从来就没有那种母女情?她从来没体会过母爱是怎样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沉秋月的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如果真把她当女儿,为什么总是对她想骂就骂,一点儿也不考虑她的感受?如果把她当仇人,为什么还来关心她结不结婚?
或许是她跟妈妈是八字不合吧,所以母女俩总是相爱相杀。
沉晚禾一时伤心,趴在床上默默流泪,哭着哭着,不觉睡过去,连晚饭都没吃。她也没心思吃晚饭。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沉晚禾打开手机,发现手机里多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她点开一看,除了两条是沉秋月的,其馀的都是薄宴舟的,有几个还是凌晨一两点打过来的。
薄宴舟又发什么疯?难道是催自己给他红包?
她打过去,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那头没有声音,沉晚禾道,“薄宴舟,你在吗?”
手机那头依旧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沉晚禾觉得奇怪,“喂?薄宴舟,你在不在?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昨晚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薄宴舟终于出声。
沉晚禾道,“昨晚我睡得早,手机静音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不是她不想接他的电话。
薄宴舟心里总算好受点了。
昨晚他想打电话问她和欧阳凯的事,谁知一连打了几个她都不接。
薄宴舟以为她不打算理他了,一时万念俱灰,喝了许多酒。
喝醉了的时候他又开始打她电话,结果无一例外不接。
最后他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过去。只是他睡得很不好,连在梦里都是沉晚禾不要他了,沉晚禾跟欧阳凯在一起了。
“你答应给我的红包,怎么还没送过来?”他无头无脑突然来这么一句。
沉晚禾奇道,“不是说好晚上才送过去给你吗?你白天不还要上班?”
“我今天上午不上班。”薄宴舟翻了个身,揉了揉痛得发涨的额头,“你现在送过来吧。”
“那你得等一会,我还没去取钱。”沉晚禾道,“取了钱我就过去。”
“好,我等你。”
薄宴舟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又重新闭上了眼。
昨晚宿醉,又睡得不太好,他还很困。
沉晚禾应该没那么快到,他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