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破障丹后,周恒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倚靠在沉香木椅上,心中颇为欣喜。
接下来的拍卖,他彻底成了看客,目光依旧专注地盯着拍卖台,听着李管事的介绍和周围修士的议论,品尝着白纱侍女端上来的酒水,趁机见识一番平时难得一见的宝物。
很快,一件件新奇拍品接连登场:
能释放冰刃的“寒晶簪”、可抵挡三次炼气后期攻击的“龟甲符”、记载着基础剑术的“青锋诀”手抄本……
每一件都引来了不少修士的争抢,周恒看得目不暇接,暗自记下这些宝物的特性,心中感慨星环商会不愧是背后有金丹修士的楚国顶级商会。
尤其是一枚刻有雷纹的符录,竟能短暂召唤雷霆之力迎敌,威力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随手一击,最终以九百灵石成交,让他不禁咋舌!
这般威力的符录,足以在关键时刻保命,只可惜自己已无灵石可争。
随着日头渐渐西斜,拍卖会也来到了尾声。
就在周恒以为不会再有惊喜时,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走上台,托盘上放着一卷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玉简。
李管事亲自上前接过玉简,指尖拂过玉简表面的纹路,声音带着几分郑重:
“诸位道友,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来了!”
一句话出口,瞬间将全场修士的注意力汇聚到他手中的玉简上,全场一阵哗然。
“大家都清楚,炼气期修士突破后期后,会开启识海、诞生神识,既能探测周遭环境,也能内视己身,乃是后期修士的一大依仗。更重要的是,若神识薄弱,日后闯筑基三关时,怕是连第一关‘心魔试炼’都难通过!”
他顿了顿,将玉简高高举起,声音响亮了不少:
“而我手中这卷玉简,记载的正是一门修炼神魂的功法——《大衍诀》!此功法专为锤炼神识而生,虽只留存炼气期部分,却已是百草坊市近十年少见的珍品。
要知道,寻常修士只能靠自然感悟提升神识,有了这功法,便能主动修炼,日后无论是炼丹、制符还是御兽,都能事半功倍!”
“什么?修炼神魂的功法?”
“竟有这种宝物!若是能得到,我突破后期后,神识定能远超旁人!”
“天哪,难怪是压轴拍品,这《大衍决》简直是为后期修士量身定做的!”
李管事的话音刚落,一层大厅瞬间沸腾起来,修士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炽热。
可当李管事报出“底价两千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灵石”时,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修士脸上的激动褪去,只剩下无奈。
两千灵石,对普通炼气修士而言,已是天文数字,就算凑齐,也未必能争得过那些修仙家族。
二楼的贵宾包厢内,原本斜靠在软榻上的黄鸿涛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朝着身旁的黄鸿盛抬了抬下巴:“举牌,两千三百灵石。”
黄鸿盛不敢怠慢,立刻举起号牌,高声喊道:“两千三百灵石!”
隔壁的包厢中,钱家族长钱旭正紧盯着台上的玉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口中喃喃自语:
“神魂功法……若是能将这《大衍诀》收入我钱家藏经阁,族中子弟修炼后,御兽时便能更精准地掌控妖兽,家族实力定能再上一层!”
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喊道:“举牌!两千六百灵石!”
这突如其来的加价,让黄鸿涛的脸色沉了沉。
可还没等他开口,另一道声音从角落的包厢传来:“两千七百灵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那里,正是百草坊有名的散修老怪冯老鬼。
冯老鬼修为已达炼气圆满,只是并无家族依靠,此刻虽想争夺功法,却也底气不足——他的全部积蓄也只有三千灵石左右。
“两千八百灵石!”黄鸿盛再次举牌,声音带着几分压迫。
“三千灵石!”钱旭不甘示弱,直接加了两百。
魏长老看着不断攀升的价格,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缓缓放下了号牌——他知道,自己根本耗不过黄、钱两家,只能无奈放弃。
一层的木椅上,周恒看着包厢内的激烈争夺,心中也泛起波澜。
他很清楚《大衍诀》的珍贵——若是能修炼此功法,自己突破后期后的神识强度定能远超同辈,日后冲击筑基也多了几分把握。
可一想到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钱袋,只能苦笑摇头:“好东西也太多了,可惜我囊中羞涩,只能是争一枚破境丹药。”
最终,钱家族长钱旭以三千五百灵石的惊天高价,成功拍下了《大衍诀》,当木槌落下时,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黄家包厢内,黄鸿涛端着茶杯,看着隔壁包厢中钱旭得意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声音冰冷:
“呵呵,拿吧。一个死人,还敢跟我抢东西,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身旁的黄鸿盛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连忙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他很清楚,黄鸿涛这话绝非玩笑,这钱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而此时,一层大厅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瘦小修士正坐在阴影中。
他的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铄着贪婪光芒的眼睛,死死盯着周恒的后背。
他的手指轻轻捻动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还真是个送宝童子……上次在妖兽山脉,给我送了一朵珍贵的紫猴花,这次又拍下破障丹。呵呵,你还真是破费了啊!”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恻,目光如同毒蛇般,紧紧锁定着毫无察觉的周恒,显然早已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拍卖会结束的铜铃声响起,修士们陆续起身离场,周恒将储物戒往上提了提,准备离开拍卖行,却不知暗处,一条毒蛇已经死死地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