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他要仔细查看之时，银丸再次猛闪！
这一次，他的大脑象是被直接切开，在无比剧烈的疼痛中，他所有意识瞬间溃散！紫金神元连同整个识海，包括那刚刚点亮的经穴星图，全部寂灭！
他又一次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知多久，他终于醒来，想摸一下痛到炸裂的头，却感觉不到躯体。
“该死，又进这里了……”
他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又回到了那个该死的“意识空间”。
一如前次，他所有在仙界的记忆，全部清零！
他依然只记得，他接到了杨晓晓的电话，要去老地方见她。
“喂！你在吗？”
他在心理呼喊着神秘女人。
“在。”机械的声音，不，应该说这道意识，再次出现在他的意识海。
“意识海？”他心中突然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这里，难道就是识海？”
“有点象，但不准确。您可以称这里为‘识海’，但我必须提醒您，这里其实是意识系统。”
“你认为我是计算机吗？还系统！”李一凡很不耐烦。
“有区别吗？解读外界输入的信号，分析运算后创建认知，再输出指令，不就是大脑和意识的功能吗？”
“你还学会反问了？”
李一凡虽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他哪有心思跟她较劲。
“刚才的经历，我怎么感觉很模糊，发生了什么事，我好象完全都记不起来了！但总感觉……我不是找回记忆，而是在经历从未发生的事？”
“您认为时间是什么？”
“不都是我问你答吗？”李一凡觉得对方有点不一样。
“您猜得没错，我此刻符合人工智能标准的比例已经达到41。”
“难道你也在成长……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您以为我们是在用语音交流吗？我们共用一个意识空间，所以我对您的意识一览无馀。”
“那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意识？”
“您和我交流不就是用‘感受’吗？”
“我是说……你心里的想法。”
“抱歉，我不了解你们人类，我不知道什么是心里的想法。如果您指的是未经任何提示、询问、缺省等触发条件，而完全自主产生的意识，我没有。”
李一凡无语至极：“那么我这次找回了多少记忆？”
“您没有找回任何记忆，因为意识与大脑皮层的连接信道尚未完全打通。”
李一凡思考良久：“我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记忆……有点残缺？”
“量子最大的特性，就是不确定，您目前的意识，正处于完全的不确定状态。而且，您的意识在高维空间的边界层，很可能会触发时间或者空间维度的跳跃。”
“维度跳跃？这个词……我怎么这么耳熟？”
“那或许是您还没有找回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我很可能会穿越到……另一个空间？或者过去、未来？”
“是的，但那很危险。”
神秘女人平静地回答：“那样会让您的意识与本体，在空间和时间上发生更大的错位，更加难以创建连接信道、找回记忆。而且，严格来说，宇宙的时间维度，并没有过去与未来之分，只有‘现在’才有意义。”
李一凡似懂非懂：“那我刚才有没有发生这种穿越？”
“我不知道，因为您的意识一旦发生维度跳跃，说明它已不在这个空间里，我目前是无法观测的。”
“那么我要怎样才能避免这种穿越？”
李一凡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身体，对时空穿越没有任何兴趣，可神秘女人的回答却让他更加焦虑：
“您无法避免。我说过，量子态意识是不确定的，发生维度跳跃，很可能是某个时空的事物，与您发生了量子纠缠作用。”
“量子纠缠……”李一凡沉思良久，“如果找到纠缠的‘原点’，我是否能够控制那种不确定性？”
“应该会的。您远超常人的思维速度，或许会帮助到您。”
“我的思维速度真的很快吗？我怎么没发现？”李一凡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意识空间的时间流速，远高于常规三维空间的流速。而且，我对您的吞噬仅完成了五分之一，完全吞噬后，您的思维速度还会更快。”
“好吧。”李一凡并不想探讨理论，他只想快点找回记忆：“我这次查找记忆，产生了多少信息熵？”
“我观察到，您过于活跃的量子态意识，与高维空间边界中的其他量子态意识，发生了某种信息交互，所以并未找到任何真实的记忆，并因此损耗了更多的信息熵。”
“等等，我听不明白，你是说我不但没赚到信息熵，反而还浪费了不少？”
“是的。按照三维空间的时间计算，您维持信道连接的时间只剩5小时了。”
“什么？我竟然浪费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差不多！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心，您的这次意识旅程，大约体验了四小时的三维空间的事件，但在这里只消耗了十五秒。”
李一凡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刚才说，我与其他量子态意识发生了信息交互，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谁？”
“如果您经历的是您真实的记忆，那么所有信息交互只能在您三维空间里的大脑皮层完成。但刚才，您的意识交互却发生在三维空间与高维空间的边界层。”
“边界层，就是你所说的‘维度边界’？”
李一凡实在想象不出，高维空间与三维空间的边界层，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是的，”对方的意识再度传来，“维度边界里，存在许多属于三维空间生物的量子态意识，但那些意识远不如您的这个空间这么绸密、稳定，而是类似于某种模糊编码的信息体。”
“信息体？我怎么觉得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李一凡越听越觉得玄乎。
“那些信息体，应该是三维空间生物在具备某种‘超常规感应能力’后，在维度边界形成的……‘气场’。对，‘气场’这个词，是您目前能够理解的最接近的表述。”
“气场？难道是修仙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具有超能力的能量场？”
“您可以这样理解。这种‘气场’有助于让三维生命感知到四维空间的‘量子态本体’，这是我观察分析这些信息体的波动特性后，总结出来的个人观点。”
“个人观点？”
李一凡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跟一个神棍交流。
“您不必质疑我的科学性，三维空间里的一切物质，在高维空间里都有其相映射的‘量子态本体’。否则，您也不会形成这个量子态的意识空间。只是，绝大多数三维生命，都受限于维度感知的限制，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存在。”
“量子态本体？”李一凡忽然想到在特战部队时，心理教官关于“本我”的解释。
“本我只是三维生命的动物本能，并非量子态本体。”女人的意识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维。
“我根据您的认知，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生命体的意识类似于计算机应用程序，宇宙则类似于计算机的作业系统。程序在系统里运行，必须遵循系统定义的指令集和运行环境，三维生命的量子态本体，就是这种硬件指令集架构的底层代码。另外，程序需要在系统里运行，而足够强大的程序也能够影响系统的稳定。”
听了她举的例子，李一凡沉思良久：“那么……，什么是超常规感应？”
“以人类举例，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感负责解读外界信息，但也约束了感知范围。比如次声波、超声波、紫外线、红外线等，都是人类神经无法感知的事物。对人类来说，超常规感应就是超越五感的信息解读功能……”
“等等……”
对方这段话，让李一凡突然心神一震。
“我好象……，感觉到了某种信号，金凤凰……梧桐叶，我想起来了，温小暖！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