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都依你!先助我拿下此人再说!”
谢渊开怀大笑!
不仅是因为李寒烟到此助阵,更是因为李寒烟今夜的主要任务是去帮助甘寧他们夺城墙。
她此时出现在这里,说明甘寧夏侯渊等人夜袭居巢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
一念及此,谢渊目光扫向那岸边居巢大城,只见那城西墙头,果然已燃起熊熊烈火!
曹操等人已经救出,居巢又已经起火,此番计谋已成!
谢渊狂喜,而在他对面,岸边火光倒映在眼中,张宝也终於神色变得焦急起来!
居巢一丟,此番庐江谋划便落空大半。
张宝急了,大吼一声就朝谢渊再次扑来,可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他出手的瞬间,李寒烟也动了!
李寒烟並非柔弱的江南女子,而是骨架高大,身量丰艷的將门虎女。
她身高近八尺,肤白貌美,一袭鸦青色重锦战裙在夜风中猎猎翻飞。高腰束至肋下,胸线高耸如山岳,隨呼吸微微起伏,锦缎绷紧处,丰盈之態几欲破衣而出。
然而最慑人的,却非此处——
而是那自腰下陡然铺展的浑圆丰臀,与一双修长而饱满的大长腿。
李寒烟的腿很长,远望只觉高挑匀称,毫无笨拙粗壮之態。
只有谢渊深知,她那常年习武的大腿却是丰腴得勾魂——静时浑圆如玉柱,腴润如凝脂,动则筋肉隱现。
丰臀更是圆润如蜜桃,又沉厚如磨盘,发力时浑圆绷紧,竟似满月压地,力从肉中生!
这段时间对练,谢渊可没少被这双丰腿锁喉,常觉温热紧裹,气息交迫,几欲窒息。
但那毕竟是与谢渊对练时的羞涩小心机,曖昧小情调,与外人战斗,李寒烟自然不会以腿缠颈。
此刻——
张宝枪锋方动,直取谢渊咽喉!
然就在他脚步微错的剎那,李寒烟腰胯骤沉,丰臀绷紧,脊背如弓满引,背腰臀腿,绷出一道腴润而凌厉的弧度——下一瞬,后腿猛蹬,弓步如电前冲!
张宝长枪距谢渊尚有三步之遥,她已横刀侧劈,业火三灾自半空斩落!
此刀乃张奐初征西羌时所佩名刃,刀身暗赤如余烬,虽非马上长柄,却重逾九十斤。
一刀斩下,如暗火燎原——非因神异,只因刀色沉红,势猛如焚!当日东园稚会,李寒烟就是用这刀,將那黄家三老爷一刀两断!
势大力沉!
张宝毕竟未与李寒烟交过手,又见她一介女流,心中未存戒备,此枪刺出已倾八分力道。可此刻见她前冲如奔马突阵,劈斩似巨象踏蹄,方知大谬!
张宝急抽枪回防,但毕竟是仓促变招,枪势未收,步法未稳,腰胯尚在迴旋之际,李寒烟却已冲至身前,一刀贯力劈落——
“鐺!”
刀枪齐鸣!
猝不及防之下,张宝竟被李寒烟一刀劈飞,但李寒烟没有停步。
“上!趁他病要他命!”
“好!” 李寒烟低喝一声,再次起身向前,直奔刚刚落地的张宝,谢渊也是从地上拔起那刚刚李寒烟投下的银枪。
此枪虽不是什么名器,却是二哥谢平延请吴越良工所锻,精钢为脊,椆木为杆,远胜黄巾力士手中那粗铁砍刀。
枪入手,谢渊足下生风,直衝而去!
那边张宝刚踉蹌站定,李寒烟刀锋已横扫而至。幸他久歷战阵,又正值盛年,暴喝一声,长枪迴旋如龙,硬生生將刀势逼退三步!
可枪势未尽,谢渊银枪已如毒蛇吐信,直刺肋下!
张宝急侧身闪避,软甲却被枪尖撕开一道裂口,可还未站稳,李寒烟第三刀又至,自上而下,劈向颈侧!
在寻阳练兵一个多月,谢渊与李寒烟两人几乎是昼夜不离,白天一起练兵,晚上则是在院子里对练,也就洗澡睡觉的时候不在一起。
如此一个月,虽还没到你知我寸长的地步,但默契也已非比寻常。
此刻双战张宝,刀枪交错,进退如环——
老实说,若是平时,在谢渊看来,就算是自己与李寒烟联手,估摸著也就只能与张宝打个平手。可今夜不同——居巢火起,烈焰映天,张宝眼角余光频频扫向湖岸,枪势已露焦躁。
二十回合过后,他步法渐乱,回防迟滯,竟被李寒烟逼得连退三步!
李寒烟眸光一凛,刀锋微沉,正欲抢进决胜——
忽听楼梯口一声急喝:“公子!贼人不好骗!我与荀先生已点火烧船!”
抬眼望去,周泰背负荀彧,布衣染血,大步奔出!身后楼梯烈焰翻卷,火舌舔舐舱壁,浓烟滚滚而上,整艘楼船已如焚炉!
谢渊霎时脚步一顿,今夜他涉险上船,一是为救二哥谢平还有曹操等人,二来就是要缠住张宝,不让张宝回到居巢稳固军心。
若能偽换旌旗,诈令黄巾开城门,自是上策。但此计划没那么容易,毕竟船上全是精锐的黄巾力士,因此之前眾人早就想好了备用计划——烧船!
只要这大船一烧,居巢城內待命的黄巾军一样会慌!
这一点,张宝亦心如明镜。
他眼见火势已不可遏,湖风助焰,船体將倾,目眥欲裂,却知大势已去。
长枪猛然一扫,盪开李寒烟逼至的刀锋,身形暴退数步,立於烈焰映照的船舷之侧。
他盯著谢渊,火光映照下,眼中竟无怒意,唯有一抹深沉的悵然。
片刻,低声道:“谢郎,你既看得透这盘棋,便该知——若无我等举火焚天,那些高坐庙堂的士族,何曾会给你今日立於船头、指点龙椅的机会?
你说黄天是虚妄,可苍天早已死了。你说我们终成薪柴,可若无人先燃,火从何起?这倒悬之天下,总要有人先喊一声『不』才对。”
此时,他语气已无半分激越,唯余疲惫与清醒。
良久,见谢渊眼中感慨、欣赏、无奈交织,张宝眸光忽又微亮,似见星火於寒夜。
“以你今日之言,可见你心亦有苍生。只不过呵,黄天之说,我又何尝信之?然若不以黄天聚黎庶,何以抗朝堂之上——那盘剥天下如噬骨吸髓的袞袞诸公?!”
张宝语气深沉,沉默许久的谢渊皱眉片刻,终是摇头开口。
“非是不救,然时不当,虽善犹凶。”
这话一出,张目光落在谢渊那尚带稚气的面庞上,神情忽然一怔。火光映照下,他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焦躁尽褪,唯余一片澄明,忽而朗声一笑,声震残焰。
“哈哈哈!时不当,虽善犹凶!好一个时不当虽善犹凶!世间若尚有你谢郎这般人物,便未至绝境。
罢了!他日若我成,纵绑也要你入我军府,共理山河,而若我败,那便燃骨为炬,为后来者明!
谢郎,此番一別,长河无渡,青史有灯——你我,各死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