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你们这么喜欢樱奈,我心里也高兴。第一看书枉 追嶵薪漳节”
江淮说著,语气慢慢沉了沉,多了几分认真,“其实我今天回来,除了陪你们过节,还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商量——我想申请日本的大学,留在那边读完本科。”
此话一出,江淮明显能感觉到身后涌现出一股寒意。
他强撑著不让自己回头,继续开口:“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查了东京周边几所正规大学,以我现在的成绩绝对没问题。”
两位老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都能从双方的眼中看出疑惑来。
可不等他们开口,江淮便继续说道:“我在日本有做兼职,虽然时薪不高,但日常吃饭也足够了,学费的话”
他故意顿了顿,装作有些为难,“我多努努力,再申请点学校补助,应该勉强能凑够”
“乖孙,你说什么胡话呢!”
爷爷江华立马急眼了,起身指著对面的江长舟,“咋滴?你破产了?让我乖孙自己打工去挣学费?”
江长舟被自己老爹的目光看得喉咙一噎,平复了片刻,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你还让孩子遭这罪!你这爹怎么当的?”
江华有些生气,当初他就不同意带江淮去日本,现在听见江淮在日本还要自己打工挣学费,他能不生气吗?
“爸,他有钱。”江长舟黑著脸解释。
“有钱!?有钱为什么会跑去兼职?”他根本不给江长舟解释的机会,反而絮絮叨叨地念叨了起来。
“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带小淮转学去日本。”
说到这里,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懊悔与心疼:“小淮从小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做生意忙,我们理解。
你说要带小淮去日本上学,我和你妈也没阻止。
而且他年纪也大了,该出去看看世界,毕竟我们总不能关他一辈子吧。”
“可你倒好!”
江华猛地提高了音量,指著江长舟的鼻子,
“把孩子带出去,你就这么照顾他的?
让他小小年纪自己打工赚学费,起早贪黑的,你当爹的就这么忍心?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江长舟见自家老爹真的生气了,连忙开口解释:“爸,您误会了,我在东京给他买了间公寓,他也有我的副卡,想买什么直接买就行。
他跟您说这些,不过是我不同意他在日本上大学故意装给您看的!”
两位老人皱眉:“那你为什么不让他在日本上大学?”
“我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大学,在德国那边。
江长舟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眼神扫过江淮,“大学直接本硕连读,运气好再读个博士。
德国博士的含金量爸妈你们也应该清楚,到时候不管是留在国外发展,还是回国内找工作,都能吃得开。
这可比在日本读个普通大学强多了。”
听见这话,江淮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皱眉:“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
其实江长舟之前有说过一次,但也只是说他有安排,让他安心在日本读完高中。
“商量?告诉你除了让你分心,还能有什么用?”
江长舟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压根没把江淮的质疑放在眼里。
“你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好前程。老老实实按我的安排读书就行,我是你爹,还能害你不成?”
“可我不想去德国。”江淮的肩膀垮了下来,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抗拒。
“江淮!你说什么!?”
江长舟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怒喝一声,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气。
在江长舟看来,江淮这根本就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因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就要放弃自己给他安排的大好前程?
这很显然是不理智的想法。
他未来也绝对会后悔的!
可江淮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就这么迎着他的怒火,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重复道:
“我说,我不想去德国!”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在客厅里炸开,瞬间压过了所有声音,整个大厅陷入死了一般的沉寂。
“江长舟!”
江华的暴喝声紧随其后,带着雷霆般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死死攥住江长舟挥出去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横眉怒视著儿子,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当着我的面打我孙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一旁的林念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和暴喝惊醒,连忙快步上前,心疼地捧著江淮的脸查看伤势。
只见他被打的半边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还渐渐渗出了一丝刺目的鲜血。
“哎呦,我的小淮。”
奶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转身就往厨房跑,很快拿来一块裹着毛巾的冰块,小心翼翼地敷在江淮红肿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传来,夹杂着阵阵尖锐的刺痛,把江淮从刚才那一巴掌带来的茫然中狠狠拽了回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脸颊上的灼热与麻木。
江淮的双拳死死攥著,指节泛白,脸颊的刺痛还在蔓延。
他抬头看向面前怒气冲冲的父亲,可当他在触到江长舟眼中那几乎要燃烧的怒火时,紧握的拳头又渐渐松开了。
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怒火冲昏头脑冲上去拼命,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翻涌。
他很清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给我安排的路,确实是大多数人眼里的好前程。”
江淮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但我心意已决,我想走自己选的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话音落下,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冰块敷在皮肤上的微凉气息还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