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王渊此时动作熟练的从窗户翻到小院子中。
他也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大师兄石龙送的那瓶气血丹,倒出一粒龙眼大小、色泽朱红的丹药。
丹药入手温热,散发著浓郁的药香。
他仰头吞服下去。
丹药入腹即化,顿时化作一股比妖兽肉、培元汤猛烈数倍的洪流,轰然在体内炸开。
精纯的药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向四肢百骸。
王渊不敢怠慢,立刻按照《追风腿》第一层的图谱,在这狭小的院子里悄然演练起来。
起势,抬腿,扭胯,发力
动作起初还有些生涩。
但他身具龙筋虎骨,对身体的掌控力远超常人,加之气血丹提供的磅礴能量支撑。
使得他气血运行无比顺畅,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滞碍。
龙筋赋予双腿极佳的韧性与爆发力,虎骨提供雄厚的气血根基与稳定性。
他意念集中,引导著那炽热的气血洪流,精准地冲击、温养著双腿特定的经脉与穴位。
一遍,两遍,三遍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双腿在空中划过道道残影,带起细微的风声。
体内那新生的盘石气血,似乎也与这追风腿的气血运转路线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相互促进。
不知过了多久,当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鱼肚白时。
王渊只觉得双腿一阵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股灵动如风的气感自然而然地从足底滋生,流转于双腿之间。
与原本沉稳的盘石气血泾渭分明,却又隐隐呼应。
他猛地一个箭步窜出,身形比之前快了何止一筹!
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墙边,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追风腿》,第一层,入门!
感受着双腿间流淌的那股灵动气感和澎湃的力量。
王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有龙筋虎骨和充足资源支撑,修炼武学的速度果然惊人!
他看了一眼天色,以及家人房中传来的平稳呼吸声,缓缓收功。
一夜未眠,又经历连番战斗和修炼。
即便以他的体质也感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充实和变强的喜悦。
搬家,变强,保护家人
前方的路,愈发清晰。
时光荏苒,七日时间匆匆而过。
盘石拳院内,一则消息不胫而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院主郑山新收的真传弟子王渊,仅用时七天,便已将盘石拳修炼入门,成功孕育出自身气血。
七日入门!
这个消息在外院那些还在苦苦打磨基础、为三个月后的考核而焦虑的普通弟子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他们当中,不少人连气血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每日练得浑身酸痛,进展却微乎其微。
而王渊,竟然只用了七天!
“七天我连拳架子都还没摆顺呢”
“人比人,气死人啊!上等根骨,当真如此恐怖?”
“听说那些没能入门的,这几天已经陆续被劝退了好几个了唉!”
惊叹、羡慕、乃至一丝丝的嫉妒,在各种窃窃私语中流淌。
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赤裸和残酷。
郑山刻意将王渊一下午入门的真相隐瞒,只说是七天。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震慑众人,坐实了他“天才”之名。
而此刻,内院之中,王渊的感受却更为深刻。
这七天,他不但将盘石拳第一层稳固下来,气血日益雄浑。
那本《追风腿》也被他凭借著龙筋虎骨的优势以及气血丹的辅助,修炼到了第一层小成的境界。
双腿灵动有力,速度激增,与沉稳的盘石拳形成了绝佳的互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气血已经充盈到了一个临界点。
如同蓄满的水库,只待一个契机,便能冲破关隘,完成第一次换血!
而且,是盘石气血与追风气血同时达到临界点。
这意味着他一旦换血成功,根基将远比单一功法换血的武者更为扎实雄厚。
这一日傍晚,郑山将王渊唤至内院一间僻静的静室。
静室中央,放置著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木桶。
桶内盛满了墨绿色的粘稠药液,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密的气泡。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苦涩药味混合著某种妖兽血的腥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药液表面,隐隐有氤氲的雾气升腾,那是精华能量外溢的表现。
“你气血已至圆满,今夜便在此,进行第一次换血。”
郑山神色严肃。
“此药浴乃是以数种珍稀药材,配合二阶妖兽‘赤炎蟒’的精血熬制而成,药性霸道,能助你洗涤骨髓,蜕变气血。”
“过程会极为痛苦,务必紧守心神,运转盘石拳心法,引导气血冲击关隘!”
王渊看着那翻滚的药液,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能量,郑重地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
郑山又对侍立在一旁的郑莹吩咐道:
“莹儿,去青石巷王家一趟,告知他们,王渊今夜于院中闭关潜修,不回去了,让他们不必担心。”
“是,父亲。”
郑莹领命而去。
静室内只剩下郑山与王渊二人。
“脱去外衣,进入药桶。”
“无论多痛苦,不得中途跃出!”郑山最后叮嘱道。
王渊依言脱下灰色练功服,只著一条短裤,深吸一口气,迈步跨入了那翻滚的药液之中。
“嗤!”
刚一入内,难以想象的灼痛感瞬间从全身每一个毛孔传来。
那墨绿色的药液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朝着他体内钻去。
不仅仅是皮肤,那股灼热霸道的力量更是直接透入筋骨,冲向骨髓深处。
“呃!”
王渊闷哼一声,额头青筋瞬间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稳,强迫自己忽略那剧痛,全力运转起盘石拳的气血法门。
轰!
他体内那早已达到临界点的雄浑气血,在这霸道药力的刺激和引导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
原本温顺流转的气血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
最后更是汇聚成一股洪流,狠狠地朝着那第一道天堑发起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