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42 ?贾敏：你明早从我这里出发吧！！
当晚，林府正院正厅。
望著第一次上门的一干大少，林锐很是愣然封建时代：：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夸张了？
看看眼前的来客吧，牛犇打头，身旁是一脸焦急的陈也俊，紧接著的柳栋、马旭、侯孝康和石光珠都落后一步，显然只是过来背书的一一直白点儿说，八公除了贾家，年轻一代到齐了。
“夜间还要劳烦锐兄弟，为兄打扰了。”牛犇很客气的拱拱手。
“各位兄长请坐！”不论如何，来的都是客，林锐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也明白必须先说话才能了解，“不知今晚过来，究竟有何吩咐？不瞒你们说，小弟现在一肚子的官司，就怕一—”
但很显然，陈也俊已经坐不住了，甚至连“上茶”的程序都不愿意等。
“锐兄弟！”他急忙上来，陪笑著拱拱手，“这次怕是要麻烦你了！”
“怎么说？”林锐一愣，“我知道河间府的战事有些反覆，但也不算大吧？”
“形势变化好说，主要是牵扯到了你这里。”牛犇摆摆手，示意陈也俊稍安勿躁，自己主动开口，先把早上朝会的事情说一遍，末了才严肃问道，“我今晚代父亲过来，就是问问你的难处。”
“难处？”林锐被他弄无语了，“今晚通知、明早出兵，还问我难处？”
以为封建时代的军队也和现代一样，十二个时辰全程战备啊？
六个大少全都露出尷尬的神色。
“锐兄弟，这次真不是我们为难你。”牛犇一脸苦笑，“是吴家！”
林锐点点头，摆手示意几人入座，自己也缓缓坐下。
正好有小丫头送来茶水，林锐稍一示意便没再多说。
“不瞒你们说，我今天本来是临时回来一趟，看看家里人，明早赶回去。”半响，他表情严肃的开口，“出兵不是问题，军人本分，困难也不算什么，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顺顺利利。
但我们都明白，河间府战事不是我能解决的，陈总兵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拿我一个小郎中当回事一一陈大哥不用多说，这无关於情谊，而是现实，你们不会想让我自己把事情办了吧？”
他带兵过去不难，难的是主导权，真要是一切都听陈瑞文指挥，难保不会弄到没有下场。
別的不说，神威营一场大败，士气绝对所剩不多，偏偏靖安帝只给了七天的时间，严令必须拿下河间府，等他带兵过去，百分百会被第一时间去攻城，损失先不提，打不下来呢？
顶缸的人选不是有了？
不出兵更是提都別提，因为是宫里的直接命令。
各大军头不好乱动，杀个郎中祭旗却很轻鬆！
“锐兄弟的意思呢？”牛犇表情严肃。
“这次南下由谁做主？”林锐先得问清楚主帅人选。
“就是你的顶头上司。”牛犇没绕圈子。
“郑总兵？”林锐立刻表情抽搐。
他如今在显威营，名义上是“掛职”，其实就是兵部、军营两边管，上司郑恆身为总兵，因为出身一般、只是八公集团外围，年轻时全靠死命拼杀和圈子照顾上位，现在自然没啥威力。
除了必不可少的“份例”，郑家在军中谈不上什么地位，让他带兵南下，很明显是在甩锅，打胜了好处肯定是陈瑞文拿大头，打败了必然被推出去顶缸。
“里面的意思，想必锐兄弟明白。”牛犇点点头。
“有条件吧？”正是因为明白，林锐只能嘆气。
“事成之后，（郑）建兄弟走你现在的路子。”这次开口的是陈也俊，“显威营五个步卒千户、一个精骑千户，如今你管两个，他只管骑兵，確实委屈了，再加一个也是应有之义。”
“兵力呢？”林锐没必要问的太深，自己的事情才是重点。
“除了你的人马，另有一千精骑、一千马军。”牛犇总算开出具体好处，“父亲今早报给宫里的兵力是『两千马军”，等到河间府事了，你的人今后全部按照马军的粮餉补充。”
林锐沉吟起来。
不得不说，步卒升马军的条件已经称得上非常良心，正所谓“一骑养五步”，这说的是精骑，马军没那么高標准，但也在三倍左右，去掉各种“过路费”后，能有五六成落在自己手里。
而且是两个千户標准，养一个千户很轻鬆，自己再添点儿，还能再扩军。
“我得补满一个千户，相应的位置也得有。”半响，他又要一个条件。
“”牛犇无语的看他一眼，良久才点点头，“可，但我这里也有一个要求，各团营的情况你也知道，明早出兵怕是很难，你小子向来喜欢“日夜操练”，只能由你作为先锋出兵。
“后续呢？”林锐没反对。
“恐怕要三天才行。”牛犇一脸尷尬。
“草！”林锐忍不住骂出来，“你们特么是在拿圣旨当放屁吗？”
“这不是求到你身上了？”陈也俊赶紧赔笑，“横竖你炮多，两个百户十二门对吧？到时候只管对著河间府炸，反正陛下说的是收復，其他的不重要，郑总兵带的人跟不上！”
“兵部已经星夜传令，严命周边各卫所抽调精兵、全力合围。”牛犇冷静的补充，“因为离得近，一部分人应该不比你慢，到时候只要凑出一定数量步卒，你再炸开城防，一切都好说。”
“这个恐怕没谁敢说。”林锐无可无不可，“那行，事儿我接了。”
下面卫所能抽出战兵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星夜兼程”？
纯特么想桃子吃！
“明早能出兵吧？”牛犇不太相信。 “我现在就让人赶去下令，明天一早用过饭便出发。”林锐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安排不好，又看看几人不放心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他们一眼，“我的人可是足粮足餉、严格训练。”
几个大少全都露出尷尬的神色。
“又不是谁都像你，守著丰字號、还不缺银子。”陈也俊不满的抱怨。
“哥几个，我之所以只能自己贴钱，是因为我必须要用兵马来保证，我的钱就是我的钱。”林锐严肃的与几人对视，“要不然，这世上的大商多了，为何薛家愿意给银子与我合作？”
他拿下丰字號京畿部分的事情始终没公开，知道的人不多，绝大部分都以为是薛家姐妹的“嫁妆”，至於他自己手头上宽裕，给外界的印象是“林家的財產真香”。
要不然別说外人，八公各家“盟友”都不一定能坐得住。
“行，你的能耐我们都知道，这下应该放心了。”牛犇摆摆手，及时把话题拉回正轨，“既然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我们几个不再打扰，一起等你凯旋归来的时候庆功喝酒！”
“不会太迟！”林锐笑著拱拱手。
眼见如此，几人也不废话，全都起身告辞。
目送他们走远后，林锐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立刻叫来前院亲兵安排送信。
等到一切就绪，他稍一考虑便直奔后宅。
“怎么回事？”早已等待的贾敏急忙起身。
“算是好事吧！”林锐先摆摆手，打发走丫鬟红玉，这才上前搂著美妇人坐下，將刚才的事情全部说一遍，“我现在缺的就是机会，原以为这次不会轮到，想不到吴家帮了个忙。”
“当真？”贾敏一脸忧色，“河间府之战，你有把握吗？”
“当兵的碰上战事，哪来的什么把握不把握？”林锐並未和她说什么纯粹的过年话，而是直接点明事实，“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牵扯到拼命，机会就算从天上掉下来，也砸不到我头上。”
“你太急了。”贾敏明白他的意思，俏脸露出心疼之色，“其实一一”
“不急不行啊！”林锐摇摇头打断她，“吴家这把剑悬在头上，每耽误一天就等於脑袋离剑刃更进一步，只有让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才能真正不受威胁，更是为了保护好你们。
幸好现在吴家树大招风，明里暗里的敌人太多，平时根本顾不上我这只纯粹的小杂鱼，饶是如此，今天他都没有自己出手，只是让亲信稍微抖一抖，就给我带来堪称灭顶之灾的打击。”
“若不是你一直紧赶慢赶，养出手里的兵马，恐怕一切难料。”贾敏缓缓点头。
“身在军中就是这样，危险不会总给你准备的时间。”林锐忍不住笑出来。
他始终牢记一句现代名言，“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要不然，一般人难道还指望天上掉馅饼啊？
“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小心。”贾敏轻轻一嘆，“当初，父亲每次带兵出征，家里都会很压抑，母亲常常因此进入佛堂、日夜祈福，听不到凯旋的消息根本不敢出来。”
“没事，这次只是小仗，乱军往天上说也就上方，不足为虑。”林锐哪怕心中再怎么紧张，也知道不能让妹子有压力，“你也不要和家里其他人提，就说我在军中整训兵马便可。”
“这样吗？”贾敏犹豫起来，良久才缓缓点头，“也好，省的她们担心！”
“行了，別想的那么紧张。”林锐笑著安慰，“又不是生离死別。”
“怀呸呸，不许胡说！”贾敏急了，“你这话也就糊弄她们几个小丫头，当我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吗？好比刚才你说，其他六家的少爷全来了，却始终只有牛家和陈家说话，意思还不清楚吗？
他们四个不过是背书罢了，让你明白今天的事情是六家共同的主意，唯独没想到你其实比他们还想去；再一个，陈瑞文弄出这么大的麻烦，想要继续保住位置的话，怕是代价不小。”
“其他各家都有不满，牛家受限於现在的『首领”身份，不得不捏著鼻子出头，另外四家应该也是牛犇拉来的。”林锐笑著点点头，“要不然，就凭陈家现在的尿性，结果怕是难料。”
“要在陛下那里保住陈家，代价恐怕不小，而且要各家都出手才行。”贾敏无奈一嘆，“说起这话，我就会想起父亲，若是他老人家还在，武勛肯定不会弄到今天这副田地。
太上皇当初全力培养他和吴伦，谁能想到世事难料，最终竟会如此？陛下重文轻武、不喜武勛，以至於多年过去，军中各家依旧亲近龙首宫，谁还不知道这很不该？却都没什么办法。”
“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啊！”林锐苦笑著摇摇头，“就好比我到现在都查不出根由的『义忠亲王兵諫”一样，不管到底什么原因，太上皇会不会为当初的选择后悔难受？
那一战其实谈不上多少损失，无非就是一两百號人的死伤而已，但对整个大周朝廷局势来说，威力却是毁灭性的，堪称一战打断了全天下的发展，直到现在都谈不上多少恢復。”
“父亲也是因为这个才一一”贾敏忍不住落下泪来。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林锐低头吻去美妇人的泪水，“唯有把握现在！”
“现在吗？”贾敏美目中闪过某种奇异的色彩，“不错，把握现在！”
“別想那么多，万事有我呢！”林锐笑著轻抚美妇人俏脸，“夜了，睡吧！”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贾敏用力抱著他问道。
“肯定要早些起来，显威营毕竟在几十里外。”林锐自然不会耽误正事。
“既如此，你明早从我这里出发吧！”贾敏边说边羞涩的低下头。
“那行，我走之前再来找嗯？”林锐这才反应过来，“敏儿？”
“你要走就走吧！”贾敏面颊緋红，猛的推开他就要迴避。
“现在想跑？”林锐忍不住笑將她横抱离地，“好敏儿，晚了！”
“等等！”眼看他要抱著进屋，贾敏急忙捶打，“红玉！”
“夫人？”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
“我好久都没：留著她吧！”贾敏说著话已经首埋在她怀中。
红玉听明白意思，一脸惊喜的看著他。
“好妹妹，我让你这辈子忘不了！”林锐哪还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