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315 ?釵黛
第三卷315釵黛“额一一”林锐脑子一懵，光想著找“秘书”偷懒，却忘了这方面的事情，急忙一把搂紧她，“真没事，我又没去拼命，都是底下的人远远放火器，不碍的！”
这也算实话，他確实没有上去近身肉搏。
再一点，他突然想起来，贾敏刚刚和他说话的时候，一句没问过河间府的具体事情，却能非常准確的帮他进行功劳、乃至人心的分析，显然是早有预计、最少也得有所猜测。
但她从始至终都不露分毫声色，还能轻鬆交流，真是好“演技”！
相比之下，中午饭时的几个年轻武勛，好列是从小教养，多少还是会在表情、动作上有所暴露，他自己更不用提，別说是“滴水不漏”，比牛犇等人都差些。
那帮老滑头另说。
这娘们儿，幸好不是敌人。
“当真？”林黛玉一脸怀疑“这还能假吗？”林锐自然抱著她解释，“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什么『带头衝锋”的一套，火炮能打三百步外，抬枪也能確保在百步距离上灭杀一切人形目標，干嘛要去拼刀子？”
“林妹妹放心，大爷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邢烟跟著劝解起来，“我们姐妹这么多人，他又是咯咯咯，不会干傻事！”
“我给你的就是这印象？”林锐相当“不满”。
“我的大爷，奴婢可是深有感触呢。”邢岫烟白他一眼。
“什么感触？”林锐的表情“危险”起来。
“奴婢入了林家门，真没清白几天啊！”邢邮烟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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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林黛玉还能看不出来，这俩人是在故意给她演戏？“锐哥哥，小妹又不是不懂事，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正所谓『刀剑无眼”，战场之上谁都不敢说无事。”
你是懂事不假，能不能压住性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拼命，怎么有机会啊！”这一点林锐只能苦笑。
他已经不错了，好岁有拼命的资格，因为得到了林如海的遗泽加成，起步就是正五品的一部郎中，就算是绝大多数正经科班出身的进士们，一辈子都別想走到这一级別。
这还仅仅是“级別”、对应的是一府主官，也就是知府大人。
一部郎中？
这么说吧，绝大多数进士的名字，一辈子只有两次机会出现在朝廷正式的詔书中，一个是他高中的榜文、也就是常说的“金榜题名”时刻，另一个是例行的宣布官员去世讣告。
一生最多两次见到皇帝的机会，殿试和琼林宴，还不一定都有。
这样高的起步，林锐刚刚入职半年不到，已经感受到了近乎於明摆著的“玻璃天板”，就好比他这次的功劳，是他拼了命才换来的，牛、柳、陈三家跟著分润就做到了。
如果这次的功劳，是以这三家的某位大少为主呢？
直接起飞！
掛上指挥事（正四品）实缺去某个团营，等著升总兵吧。
“锐哥哥！”林黛玉心疼的歪在他怀里安慰。
“没事儿。”林锐也就是牢骚一句，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称得上年少有为，“你们放心吧，
我今后就算带兵，也只会做个『运筹帷崛、决胜千里”的大將。”
“小妹定会助你！”林黛玉面颊微红，“就好比这个一一”
“儘管写就行。”林锐笑著摆手，“具体的数字或者时间之类我都给你列出来了，什么旁徵博引、四六散都隨你，不凑出十来折不算完，儘量往大了说。”
“噗！”林黛玉笑的说不出话，只顾捶打他。
“哪有大爷这般的！”邢帕烟也很无语。
“那是你们没见过真正的公文。”林锐自己都摇头，“一个说成俩已经算讲良心，弄不好敢往十个说，打败了都能改成『转进”，打胜了更是吹上天，下面知道都不敢说。”
林黛玉：：
“当真？”邢邮烟懵了。
“我们不说假话，只是在真实的基础上用用夸张说法，绝对称得上十二万分的真心。”林锐点点头，“你只管写就行，还有咱们家的其他人，你觉得没信心也儘管问。”
“区区文笔之事，还用去找哪个？”林黛玉直接甩他白眼。
忘了这妹子的傲娇了。
“辛苦你！”林锐笑著抱紧她。
“大爷今日回来，可曾去过宝姑娘那边？”邢邮烟好心提醒。
“还没。”林锐摇摇头，“无妨，她和琴妹妹都是懂事的人。”
“锐哥哥是说小妹不懂事，所以必须来？”林黛玉立刻人。
“你这样想也没：：哎呦，好妹妹，我错了！”林锐刚想顺著她调侃几句，腰间软肉已经遭难，虽说实际上並不怎么疼，那也得做做样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哼！”林黛玉傲娇的放过他，“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且饶你这一回，还不快去忙你的事情，在这里做什么？没的耽误了我的时间，推迟公文的写作。”
“是，姑娘！”林锐嘴里答应，却一把揽住她深深吻住。
“大爷快去吧！”见他良久不分开，邢帕烟笑著笑两下。
林锐却没那么不解风情，又把她拉到怀里品尝一番才离开。
“烟姐姐！”直到他走远，林黛玉才面露担忧之色，“锐哥哥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故意瞒著，
我明白是为了让我们別担心，只是外面的事情可惜我们帮不上。”
“林妹妹放心，大爷不是担不住事的。”邢帕烟轻鬆的多，“你看咱们家里，现在是宝姑娘和琴妹妹管著银子，妙玉姐姐打理著消息探听，你这里还能帮忙处理公文。
外面的事情自有爷们儿去做，咱们只管顾好自家，以大爷的能耐和心性，事情若成不用担心，
自有我们的好处，若是败了也无妨，横竖不过是隨他而去，值什么？”
“姐姐说的是！”林黛玉含笑挽著她回到里间，从架子上取出一本空白公文折坐好，稍一考虑便提起毛笔，流利的书写起来，“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他的工夫。”
“林妹妹不打个草稿吗？”邢岫烟上前磨墨。
“多大点儿事情，还需要草稿。”林黛玉说话都没影响书写，“横竖他留的那页东西我都已经背下来，该用的时候添上，其他部分旁徵博引便可，值什么？”
“林妹妹真真是“咏絮之才”。”邢岫烟忍不住夸讚。
林黛玉没说话，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心思。
林锐赶到西跨中院时，天色已经黑了。
“见过锐大爷！”看他进门，正在门口打络子的鶯儿欣喜行礼。
“你去厨房一趟，让他们把我的菜送来。”眼看该吃饭，林锐没准备再去別处，反正家里人多，一般都不是一起吃，“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只管加上无妨。”
“奴婢谢大爷赏！”鶯儿急忙再次万福，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
“锐大哥回来了？”看到他进入客厅，正从里间迎出来的薛宝釵暗暗鬆口气，含笑上前接下他的斗篷，“外面凉，天又黑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宝妹妹希望我来还是不来？”林锐含笑看著她。
薛宝釵瞬间面颊緋红。
“哟，锐哥哥刚回来就欺负人是吧？”跟来的薛宝琴立刻反驳。
“你看出来了？”林锐一脸“惊讶”，“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这位小娘子，今日天色已晚、夜黑风高，小生借宿一宿可乎？”
薛宝釵俏脸更红了，表情却变得不大好看。
“此处既是林府，锐大爷若想留下，谁还能拦著不成？”她的语气也带了明显的气性，“只是可惜，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一一”
“你要是想要久留，我还能拦著？”林锐上前一把抱住她，“都已经住进『偏房”，难不成还想跑掉？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向来没有放过到手好处的习惯。”
薛宝釵浑身僵住，美目却落下泪来。
“锐大哥，小妹就在这般被你欺侮戏弄的么？”良久，她仿佛拼尽全力推开他，“是我自己不敢怪你，但若是如这般无名无分的样子，小妹將来活还是不活？”
林锐嘆口气，无奈的搂紧她，
目前来说，家里妹子虽多，够资格要名分的却只有俩。
釵黛。
妙玉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不假，潘家却早已只剩她一个，又是多亏林如海的照顾才活到现在，
也许面对其他人她还能爭一爭，面对林黛玉只能自认为下。
薛宝琴是纯粹的“商户之女”，薛家是皇商，那也是大房，她是二房的姑娘，顶多说一句“祖上出身”，却对实际的婚事难有影响。
就如她和梅家的亲事，至今都没人提过，
面对林黛玉，她连比的资格都没有，乾脆直接认了“姑娘”。
包括邢帕烟在內，一千丫鬟更不用说。
薛宝釵不同，也许她的出身和林家没得比，却也是正经的紫薇舍人之后、勉强能自称一句“仕宦之家”，现在败落了不假，好歹还掛著嗯，刚丟了皇商的名头。
薛蟠名义上进了大牢，內务府和户部自然不会再留，若是贾家和王家能够帮忙运作，事情其实不难解决，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两家提都没提过一句。
这种情况下，她不想无名无分可以理解，但林锐给不了。
华夏自古就是一夫一妻制，剩下的全是妾，说再好听都一样。
“若是我將来为你求封如何？”良久，林锐轻声问道。
薛宝釵表情一顿，默默的挣脱她回到里间。
“锐哥哥！”薛宝琴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有封浩的妾室虽然不如正妻，地位也能起飞。
“那得看有没有机会。”林锐只能这么说。
薛宝琴白他一眼，转身回里间安慰堂姐去了。
正好这个时候，院中传来脚步，晚饭送到了，鶯儿指挥摆放。
“锐大哥，吃饭吧！”听到动静的薛宝釵走出来，虽然面颊带著泪痕，却也掩饰不住笑容，“小妹斗胆，还请薛家当初多亏林大人照顾，自不敢越过林妹妹。”
“这事儿谢我就行了。”眼看事情解决，林锐笑著调侃起来。
“锐哥哥这是何意？”正伸手“偷”鸡腿的薛宝琴好奇问道。
“林叔从来没有照顾过任何生意，是我打著他的旗號做的。”林锐说出了当初的事情，让两个妹子惊得合不上嘴，“包括当初与薛二叔合作的水运生意，都是我让人做的。”
“锐哥哥好大的胆子。”薛宝琴忍不住翻白眼。
“若是不够大胆，怎么会把你们俩“骗”来。”林锐笑著同时揽住两人，摆摆手让红脸的鶯儿和香菱出去，这才拥著两个妹子坐上餐桌，“我承认当初不老实，现在没事了。”
“锐大哥真真是一—”薛宝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可没有真的对不起你们。”林锐好心提醒，“就好比咱们家里的生意，自你们俩来后，这么多人都没问过，任凭你们隨便玩儿。”
“这话说的，不都是林家的银子？”薛宝琴一脸“不瞒”。
“两个薛家人管著。”薛宝釵也忍不住吐槽。
“是，林薛氏。”林锐笑著一人给她们一个勾鼻。
两个妹子瞬间面颊红透。
“哪个答应了？”薛宝琴立刻叫囂，“除非你让皇后娘娘赐婚！”
“嗯？”林锐表情一动，“也许真可以试试。”
两个妹子瞬间美目发光。
紫禁城，凤藻宫，正殿內厅。
孙皇后放下手中材料，轻轻鬆了口气。
“娘娘，天晚了，传膳吧！”元春轻轻进门。
“这些你都看了？”孙皇后指指刚放下的材料。
“回娘娘，没有你的吩咐，奴婢不敢。”元春急忙表態。
“你看看吧。”孙皇后点点头，將材料递给她，
元春急忙接下，一目十行翻阅起来，脸上的惊容越来越明显。
“娘娘，这些是真的？”半响，她傻傻的放下材料。
“戴权让人紧急送来的，来源是锦衣军在河间府、定州和滦州的人手。”孙皇后也是一脸感慨，“十万乱民，一战而灭其大部，虽说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手段。
目前来看，当地战乱已经平息，只余小部残党，陈瑞文正在带人收拾，料来很快可以结束，本宫专门让人问过，这里面说的已经非常保守。”
“还能如何？”元春忍不住追问。
“另有一份消息说，他到达河间府的当晚就动手，直接將贼军剿灭。”孙皇后明显不信，“这肯定是夸大的，但毫无疑问，小林大人確实是个大才，值得本宫出手。”
“娘娘是说一一”
“吴家已经动手。”孙皇后表情冷淡，“这不是林家能够对抗的，幸好此次的河间府战事並非小林大人为主，而是陈家的陈瑞文，若无意外的话，他们大概还没反应过来。”
“娘娘所言极是！”元春恍然大悟。
林锐明显“当局者迷”，他只是最后带领援兵前往，虽然確实是歼灭乱民的绝对主力，但在战报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必须以陈瑞文为主，否则別说功劳，能不挨收拾就不错了。
这当然让人不舒服，但也有好处，“天塌下来高个顶著”。
吴家想要废掉此次的功劳，先炸裂的就是陈家。
“还是得当面说。”孙皇后微微一笑，“非如此如何显出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