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316 ?王熙凤:你怎么才哎呀!!
数日后,时间已入下旬。
荣国府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没啥外客。
“锐兄弟现在可真难请啊!”刚一进入后园的大门,贾璉就一脸“埋怨”的迎上来,一把抱住他就往里“拖”,“我那帖子说的是『两天”后,你林郎中可没拒绝啊。”
“璉二哥误会了,这不就是『过两天”吗?”林锐微笑著感谢汉语言的博大精深,“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可一点儿都没閒著,光是衙门里积压公务,已经让人万分挠头了。”
“行行行,你忙!”贾璉不耐烦的摆摆手,拉著他一直走到暖阁之中,就见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好,也没啥外人,“正好辛苦这么些天,今天好好乐一乐、解解乏!”
“锐兄弟,为兄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还非得来这边?”主位上的贾珍有些不大高兴,“璉兄弟別生气,我不是说这边不如,但你也知道,本来咱们说好的,今天的场子算我的。”
“珍大哥,你也得为我考虑一下吧?”林锐笑著拱手赔礼。
贾珍不管私底下再怎么人渣,场面上確实非常会来事儿,不论客人是谁,他都能把人照顾的“宾至如归”,这能耐要是用到正事上的话,寧国府定然不会弄到现在的鸟样。
“怎么说?”贾璉一愣。
“你们都忘了吗?我和这边是亲戚啊!”林锐哭笑不得,“一天天的公务繁忙,那也得抽时间来两趟不是?见了璉二哥就等於是走完了亲戚,去东府算怎么回事?”
贾家哥俩齐齐露出无语的神色,贾蓉和贾蔷乾脆笑出来。
“你特么到底有多忙?”贾璉边说边提起酒壶,一口气把他的杯子倒满,“走亲戚是吧?按照老规矩,要是让你竖著进门,还能竖著出去,那是我招待不周!”
“別別!”林锐急忙求饶,“这几天就没閒著,天天晚上不是这儿的场子就是那儿的局,喝的实在太多,今天咱们哥仁也別这么客气来客气去,品品菜如何?”
“你想的美!”贾珍二话不说先闷一个,“老话说的好,『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才喝到哪儿跟哪儿啊,我当年刚跟著混场子的时候,从来三杯抬走,现在不是两斤不醉?”
林锐:
“行,你厉害!”他无语摇摇头,“两位哥哥,今天总得有个说法吧?不能端起杯子就闷,咱都不是缺酒缺肉的人,想喝就得说清楚来龙去脉,不喝迷糊酒。
“庆祝你林大人凯旋归来不行?”贾璉瞪他一眼。
“我都特么庆祝十几场了。”林锐反瞪回去。
“那就感谢你的南货,让我们哥俩现在轻鬆下来。”贾珍二话不说又闷一个,逼得林锐只能跟上,“说实在话,我们两府虽说都是祖辈子传下来的家业,进多少出多少却都是有数儿的。
往年的收成无非就是四季的租子、门面的租子再加上下面的孝敬之类,满打满算加起来就那么点儿银子,再去掉每年都要留出来没法动的开销,想多喝几顿都得算计著来。”
“我这儿更哎!”贾璉也闷一杯,弄得厅中充满笑声。
对王熙凤的强势和死要钱,寧荣二府没人不知道。
“大妹妹真不容易,管著一座国公府,睁眼闭眼全是要钱的和钱的,不省点儿没办法。”贾珍急忙圆场,“你看这边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不都靠她撑著?”
话是没错,但她自己也没少捞。
“现在没事了!”贾璉瞬间满血復活,“有了锐兄弟的南货,我现在一个月隨便过过手,沾点儿油水都比以前净落的多,真要是想喝酒,锦香院云儿那里都能天天不重样!”
“二叔亮!”贾蓉屁顛屁顛的上来给他倒酒,意思不言自明。
“你们也少喝点儿,现在是午饭。”林锐都无语了,从进门扯到现在,他已经赔了三杯、小半斤酒下肚,愣是一句正事儿没提,光特么走程序呢,“下午没事啊!”
对於几人挣钱的事情,他一点儿都没在意。
几个分销商能吃饱,他这个总部只会吃的满嘴流油。
“能有什么事儿?再大也大不过锐兄弟你。”贾珍“豪气”的摆摆手,“你就放心喝,酒肉隨时让厨房添,醉了也不是没地方住,实在不行到我那儿去,要什么样的伺候都找来!”
林锐彻底无语了,感情这哥俩下帖子真就是为了喝酒。
竟然一点儿藉机办事的意思都没有,太特么实在人了。
没办法,喝吧,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放倒他们別指望干正事。
於是,转眼就过了未正(十四点)。
走出后园门,他下意识的转头回望。
这个时候的荣国府尚未改建,因为元春距离封妃还早,自然不会有什么“省亲別院”、或者叫做“大观园”,因此园內的各类布置和景点虽然不错,却谈不上多么突出。
內部別说大搞,甚至绝大多数的建筑连名字都没起。
相比於他去过的镇国公府,里面看起来並无特殊之处。
因为这时候贾家的真正“对外接待处”,其实应该是寧国府会芳园才对,诸如登仙阁、逗蜂轩、天香楼、临水轩、凝曦轩等处,是从第一代寧荣二公就搞好的。
贾家的“长幼不分”可不只是荣国府的內部问题,贾代善再怎么强势、牛瓣,名义上也要以贾代化为长,对京营的掌控“有实无名”,虽说这里面有皇家因素。
但他留下的老寡妇嘛,那可是能把族长动不动叫来骂的牛人。
“锐大爷!”就在林锐各种走神的时候,耳边响起熟悉的女声。
“平儿?”他扶著门框晃晃脑袋,终於看清来人,
“大爷怎么这会子才出来?”平儿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喝的不少,“你们男人真是的,见了黄汤就不撒手,又苦又辣的东西,究竟哪里好了?”
“我也不想喝,还不是珍大哥和璉二哥非得灌。”林锐也很无奈,“一个个的理由成串儿往外禿嚕,不喝就先干为敬,还特么动不动四个敬一个,我不跟像话吗?”
“他们呢?”平儿脸色一紧,下意识顺著园门往里看。
“不用管他们,小的两个在桌子底下,大的两个在休息间。”说到这里,林锐忍不住笑出来,“真以为能把我灌醉?小样儿,最后还不是全吐的稀里哗啦、喝到断片儿?”
他的体格足以把那四个货绑一块儿,再多十倍隨便打。
酒量虽然不大可能达到这么夸张的比例,多喝三两倍无妨。
“你们可真是好岁顾惜身子。”平儿无奈了。
“我身子如何,你不知道啊?”他笑著环视周围,眼见一个人影都没有,忍不住调笑起来,“別说你一个,加上你那姐姐,不是照样老实跪著叫爹爹?”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儿羞的嘧他一口。
“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快让我看看!”林锐笑著上去搂抱,
“哎呀,我的大爷,好歹给奴婢留条命!”嚇得平儿急忙推拒“行,饶了你。”林锐只是开个玩笑,“怎么这会儿过来?”
“奴婢这小脸儿,能有什么来不来,横竖不过是听吆喝。”一听他的问题,平儿的声音明显带著委屈,“还不是我们奶奶催命似的一个劲儿招呼,奴婢有几个胆子,还敢不听话吗?”
“嗯?”林锐立刻意识到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丫鬟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那个不长进的娘们儿呢?”
平儿自悔失言,低著头不敢答话。
意识到再问没用,林锐也猜出是哪里的问题,因为前面不到三十步就是贵宾客房院,如果王熙凤想要有任何安排,那里最合適。
他向丫鬟点点头,直接大步走去。
“你怎么才哎呀!”王熙凤羞恼痛呼。
不到半刻钟后,林锐沉著脸坐在东厢客厅主位上,身前跪著梨带雨的主僕俩,刚才王熙凤倒是想反抗来著,被他一只手按在大腿上,直打到“爹爹、主子”乱叫才放过。
幸好这时正是中觉时间,加上本就是內院,不会有外人。
要不然,说不定真会有麻烦“怎么回事?”林锐阴著脸指指平儿。
“能怎么回事?我打自己的丫鬟还要和你商量?”王熙凤哪怕是泪痕点点、疼的现在还在揉屁股,人也跪在地上,嘴里依然硬气非常,“你管的太宽了吧?”
“你跪著发誓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林锐恼火的起身,一把挑起她的下巴,指著平儿脸上的巴掌印,“还是你凤二奶奶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信用,说话像放屁?”
“你一一”王熙凤憋的脸通红,表情变幻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咬著牙低下脑袋,“行,你说的对,我不该打妹妹,接下来是打是罚全由你锐大爷定,我都接著!”
“奴婢不敢!”嚇得平儿急忙磕头。
林锐却立刻意识到不对。
王熙凤是好说话的人?怕是有脑子的都不信。
能让她这么好声好气,事情必然不简单。
“说人话,今天又想干嘛?”所以,他压根儿不接茬。
“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某辣子登时恼了。
林锐懒得答话,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抿一口,眼看平儿正一脸紧张的跪在身前,乾脆稍一屈身將她横抱起来,坐回太师椅放在大腿上,舒服的把玩起来。
“姓林的,你行!”王熙凤差点儿气疯,却又不敢闹翻,只好向后回头看看,“平儿,你刚才是最后进来的,院门可是已经关好?”
“奶奶放心!”丫鬟急忙点头,还想挣扎出来,可惜无用。
王熙凤反倒犹豫起来。
“不说是吧?”林锐轻轻放下丫鬟,“那行,你先忙著一”
“等等!”王熙凤见他真的起身,急忙开口拦住,“南货!”
林锐脚下一顿。
还是那句话,他不介意多几个分销商。
但就算做生意,也要看看到底和谁做。
王家?
呵呵!
“我记得,我已经说的够清楚!”所以,他一点儿都没客气。
“我也说不大明白,你看看这个!”王熙凤急忙从袖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递过去,“这是
反正就是送到我这里的,你若是看了之后还不答应,就当今天没这事儿。”
“哦?”林锐小有惊讶,接下信封撕开口。
只是,信里的內容却让他真的惊讶起来,
眼见如此,王熙凤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了这是?”却不想就在这时,院中意外的传来女声,“恕我眼拙,今儿个你们唱的哪一出啊?《负荆请罪》还是《姐妹易嫁》?”
林锐微微一愣,却没多少紧张,因为女声很熟悉。
王熙凤脸色一变,美目狠狠的瞪著丫鬟。
平儿脸都白了,急忙回头向外看去。
宣府镇,城外驛站。
王子腾脸色阴沉的看著眼前公文,突然一把团成球扔进火盆。
“东翁,又是那一套?”旁边的师爷急忙问道。
“河间府战事紧急,兵部实在抽不出一一”王子腾刚说没两句就说不下去,“哼,这帮老东西,就是不想看到別人好,他们只知道怕水家,难道不怕国本不稳吗?”
“东翁见谅,学生还是觉得不该如此仓促。”师爷再次劝说。
“我又何尝不知?”王子腾烦躁的站起来,“可是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在九边耽误吗?按照惯例,朝堂大员外派的时间不定,虽说名义上都是半年到两年,你见过哪个真会耗费这么长?”
师爷表情僵住。
“东翁不提,学生都快忘了,我们已经出来半年多。”半响,他才苦笑起来,“不错,歷来外派巡视的朝堂大员,都不会真的耽误这么长时间,要不然一一”
“总不能耗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王子腾无奈一嘆,“不动水家,我们如何才能让陛下看到?若只是收拾几个区区千户甚至百户,又有什么用?”
“可是,兵部不理。”师爷脸色变幻,“学生以为那位贵人一一”
“烧冷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