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高的初次交锋虽然暂时占据上风,但李斯丝毫不敢大意。他深知赵高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且善于钻营,尤其擅长利用接近皇帝的便利搬弄是非。造纸技术如同一块初现价值的璞玉,既然已被赵高盯上,就必须采取更根本的措施,确保其核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成为自己权力棋盘上一枚稳固的棋子,而非他人可以窃取或破坏的目标。
经过深思熟虑,李斯实施了一套组合策略,旨在从根源上掌握这项技术:
通过这些措施,李斯将造纸技术从一项偶然的工匠发明,彻底转化为受他绝对控制的“丞相府直属机密项目”。工匠池更像是他这个庞大计划中的技术执行官,而真正的掌控者,是位于咸阳宫外丞相府深处的李斯。
池对于丞相如此严密的掌控,内心略有不安,他只是一个痴迷技术的工匠,并不完全理解高层的权力博弈。但他感念李斯的知遇之恩和提供的研发条件,也畏惧丞相的权威,只能更加谨小慎微地埋头于技术改进之中,不敢有丝毫他想。
于是,在帝国北疆烽烟未绝,南方瘴疠之地初定,咸阳宫中求仙闹剧仍在上演,而阿房宫、骊山陵的工地上民夫血泪横流之际,一项可能在未来改变文明进程的技术,就在这极度严苛的控制与隐秘的守护下,如同石缝中的嫩芽,缓慢而顽强地生长着。它的命运,与掌控它的丞相李斯的命运,以及这个庞大帝国未来的命运,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