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箭头,最后进了一栋大楼
楼里灯火通明,跟外面死寂的街道反差巨大。
“叮。”
差不多所有人脚刚踏进大厅,兜里的手机就同时亮了,还发出了同一个提示音。
张江龙掏出那个发光的方块,屏幕上是他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日文。
但这不影响他看懂大概意思。
他的眼睛飞快的扫过去,自动跳过那些弯弯绕绕的符号,一眼就找到了几个关键的,从象形文本来的图标。
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一个正跑着的小人,一个数字在倒数的时钟。
还有最下面,两个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汉字:生跟死。
大脑只用了01秒就拼出了意思。
“有时间限制,会死人,得在生跟死之间做选择。”
规则很简单,也最残酷。
“这什么鬼游戏啊!”
苅部大吉的吼声打破了安静。
有栖良平则死死的盯着屏幕,脸都白了,想看懂更详细的规则。
就在这时,一个穿校服,看起来很胆小的女高中生,因为吓破了胆,转身就想往大门外跑。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
“咻——”
一声极轻的破空声。
一道红光从天花板某个角落射出来,直接打穿了女孩的额头。
没有爆炸,也没有巨响。
女孩的身体僵在原地,额头上多了一个焦黑的小洞,前后透亮。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儿,一下就散开了。
她脸上的恐惧永远的定格了,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啊——!!!”
尖叫声响成一片。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种血腥又高效的杀人方法吓傻了。
张江龙的瞳孔,也在这时猛的一缩。
这种纯科技的杀人方法,是他没见过的东西,超出了他对危险的认知。
那道激光的速度,就算是他也根本躲不开。
一股陌生的危机感让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就强行压下了这股感觉。
恐惧,是活下去的毒药。
他那颗在无数次生死里练出来的心脏,又重新冷硬,沉稳的跳动起来。
大脑,就象重启的计算机,用更高的效率开始转动。
“规则是绝对的,谁不遵守谁就死。”
“害怕没用,只有动脑子才行。”
他的目光,开始像雷达一样,重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要在这群废物里,找到破局的关键。
在尖叫跟混乱里,他注意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有栖良平。
在最初的害怕跟难过之后,有栖的眼神居然重新有了焦点,他没再看尸体,而是开始发疯似的抬头看大楼的内部结构,嘴里叨叨着什么,还跟身边的同伴激烈地吵着什么。
张江龙立刻做出了判断。
“这个人有脑子,能解开谜题。”
“他是这个游戏里最有价值的人。”
很快,倒计时结束,大家被迫进了第一个房间。
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扇生,一扇死。
有栖良平根据大楼结构跟逃生信道的原理,很快就推断出了生门。
等大家安全过去之后,张江龙看着有栖的眼神,多了一丝确认。
他的判断,没错。
第二个房间,同样的选择题。
这一次,大家开始吵成一团,刚创建的一点信任眼看就要没了。
张江龙没参加任何讨论。
他悄悄的离开人群,象个影子,走到其中一扇门前。
他没去看门上的标志,而是缓缓的蹲下身。
他伸出食指跟中指,并拢,用一种很轻的姿势,抚过门轴跟地面连接的缝隙。
这是他在武侠世界里,为了追踪七十二地煞高手,把地煞心法的内力运到指尖,练出来的超凡触觉。
内力象水银一样流到指尖,感官被放大了数倍。
他感觉到的,不是想象中积了好几年的,干巴巴的灰尘。
而是一种很弱的,新鲜的金属震动痕迹。
这种痕迹,只有门被经常开关之后,才会在分子层面留下。
答案,心里有数了。
这扇门,才是生门,是工作人员经常进出的信道。
他站起身,悄悄退回人群的阴影里,好象什么都没做过。
他这个小动作,正好被两个人的馀光瞟到了。
一个是一直在观察所有人的有栖良平。
另一个,是那个背着登山包,一直跟大家保持距离的女人,宇佐木柚叶。
两个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闷得象个哑巴的男人,不简单。
最后的房间。
倒计时开始,呛人的毒气从通风口涌出来。
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分钟。
有栖良平根据之前的规律,又一次推断出了生门的位置。
但这一次,一个穿职业套裙,叫紫吹的女人站了出来。
求生的压力让她疯了,她不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的直觉。
“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小屁孩!这扇门才是生路!”
她指着另一扇门,发疯一样的煽动大家。
混乱里,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角落里闷不吭声的张江龙。
在她看来,这个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搞不清状况的傻子,是最好的探路石。
“你!跟我走这边!”
紫吹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她快步冲向张江龙,伸手就想把他推向自己认为对的死门。
牺牲一个不重要的傻子,来验证自己的判断,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
这一推,一下点燃了张江龙藏着的杀机。
那只伸过来的手,跟他在釜山行世界里,见过的那些为了活命就背叛,推同伴去死的嘴脸,重叠在了一起。
一股冰冷的,好象有实体的杀意,从他身体里炸了出来。
就在紫吹的手快要碰到他衣角的瞬间,张江龙动了。
他的动作,后发先至,快得看不清。
右手五指猛的张开,象一只从天而降的鹰爪,一把扣住了紫吹的手腕。
大擒拿手!
这是他从刘金喜那学来的,纯粹的杀人技。
五指发力,一股像钢针一样凝练的地煞内力,从指尖吐出来,瞬间冲进紫吹手腕的麻筋跟穴位里。
“啊——!!!”
紫吹只感觉手腕像被烧红的铁钳死死的夹住,一股钻心的剧痛,混着强烈的酸麻感,直冲脑门。
她脸上的狠劲瞬间被极度的痛苦代替了。
张江龙眼神冰冷,手腕顺势一旋一拉。
一记标准的缠丝分筋,紫吹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被扯到张江龙面前。
接着,一股巧劲压在她后颈。
“咚!”
紫吹双膝一软,不受控制的重重跪在张江龙面前,硬地板让她的膝盖骨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骼膊被反拧在背后,摆出一个屈辱又痛苦的姿势,动都动不了。
整个过程太快了,大家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前一秒还想推人去死的紫吹,下一秒,就狼狈的跪在地上,疼得眼泪鼻涕直流。
“亚麻得”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这干净利落的制服,绝对的力量碾压,给在场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视觉跟心理冲击。
张江龙没理紫吹的哭嚎。
他只是居高临下,用看垃圾一样的冰冷眼神,扫了她一眼。
然后,松开了手。
他看都没看那扇错的门,直接,毫不尤豫的走向有栖良平指出的那扇生门。
他的行动,比任何话都有说服力。
他的背影,更是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一个事实。
谁,才是这个游戏里,真正说了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