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李海媛已经完成了针对三十四种不同疾病的一百二十二种药物的所有专利注册。
即使将针对一种疾病的几种药物归为一组，她也在撰写三十四份不同的专利。
“我发誓，要是再多两项工作，我肯定会过劳死。”
她趴在办公桌上。
但这一百二十二种药物都有良好的实验数据。细胞生物公司发给她的所有数据都显示，所有实验都取得了成功。
“这怎么可能？”
通常，开发一种新药的过程是，将数千种候选药物一次性放入一种疾病模型细胞系中，然后筛选出有效的药物。这意味着发现一种新药的概率是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
但永俊不可能独自测试数十万种候选药物。
“他怎么知道这些候选药物有效？
说得难听点，就象某人的幻想全都成真了一样。像挑选已经存在的药物一样，选出一百二十二种候选药物，然后进行必要的实验以获取数据，再申请专利？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就象传送带运转一样，但这实在令人惊叹。
最近新闻上有很多关于永俊的报道，但比起诱导多能干细胞或青光眼治疔方法，这更让李海媛着迷。他不仅仅是个天才。
“他是不是在地下室囚禁了一个外星人什么的？”
正当李海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
咔嗒。
她听到门开了。她稍稍直起身子看向门口，看到朴秀赫走了进来。
“嘿。”
“我还以为是有客户来了呢。”
李海媛笑着说道，又坐了回去，好象不再兴奋了。但她半路停了下来，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等等……”
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她声音颤斗地问道：“嘿……那个……柳博士没再给你什么东西吧？”
“嘿嘿嘿。你别想逃，工作狂。我现在就把你绑在椅子上，因为你连想都不该想离开。”
李海媛脸色苍白。
“请让我每天睡八个小时吧。”
“但就算你工作这么多，你也不想失去我们的首席执行官，对吧？”
“当然。要是失去他，我就没工作了。”
李海媛倒了一杯橙汁递给朴秀赫。
“所以，怎么了？”
“我其实不是来给你分配工作的。骗你的，对吧？”
“什么？”
“我是来挖你的。”朴秀赫说。
“挖我？”
“你觉得来ab做内部专利律师怎么样？”
“在ab？”
“我们首席执行官说，他有不少事情想交给你做。他会确保你的薪水比现在高很多。”
“……”
“你看起来怎么这样？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薪水高，但我觉得如果成为内部员工，我的工作量会是现在的几倍……”
“我跟他一起吃午饭时，听他提到了一些项目和业务方向。我估计工作量会是现在的十几倍。”
“天呐……”
“别担心。你不会一个人做。我们会组建一个公司法务团队，还会有几个专门负责专利的人。而且如果你来我们这儿工作，你的工作与生活平衡会更好。”
“会变得更好？”
“我们公司遵守八小时工作制。而且每个人都准时下班。”
“真的吗？”李海媛很震惊。
“但毕竟还是家初创公司……怎么会这样呢？”
“恩，所有基础实验都在我们首席执行官的脑子里完成……”
“我这就去。合同在哪里？我现在就想签。”李海媛急忙说道，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好。你来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大概是转移益生菌产品。他把这个委托给你了，对吧？”
“对。我正在跟第六实验室的专利律师事务所讨论，正在处理这件事。”
“好。你入职后就开始处理这件事。一开始你得自己干一段时间。你可以跟首席执行官讨论，但你可能得通过skype进行。”
“通过skype？为什么？”
“他要去美国出差。”
“去美国？”
“他要去参加国际综合脑疾病会议。他要在会上展示干细胞治疔阿尔茨海默病的临床试验结果，以获取一些资金支持。”
……
在ab公司一楼工作的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员工宋智贤回想起来，感觉就象做梦一样。
柳永俊曾给她的狗布朗尼治病，作为回报，他们还一起喝了酒。
这就好象她认识的一个邻家擅长跳舞的男孩，短短几周内就出道成了迈克尔·杰克逊一样。
宋智贤原本只把柳永俊看作是一位独具才华的研究员，可有一天，他的论文和采访内容登上了《科学》杂志。
随后，短短几个月内，他频繁出现在各大新闻中，声名大噪，如今竟成了ab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我居然和这样的人有交情？”
无论宋智贤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她手机里存着柳永俊的号码，但出于好奇，她也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
所以，她没有打电话向柳永俊问路，而是独自一人在ab公司一楼徘徊，怎么也找不到电梯。
“你好。”
崔明俊和徐允珠偶然碰到了她，跟她打了招呼。
“你好。”宋智贤回应道。
“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宋智贤博士吗？”崔明俊问道。
“是的，我就是。”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崔明俊，负责ab公司的益生菌项目。”
“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握了握手。
“我们去会议室吧。”
今天安排了一场益生菌项目会议，目的是分享研究成果，并确定项目进展方向。
宋智贤作为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的代表参加了会议。
他们三人一起前往二楼的会议室。进去后，他们发现柳永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打开投影仪，正摆放着饮料和巧克力，为会议做准备。
“啊！老板，我来弄！”
崔明俊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从柳永俊手中接过零食。
“哦，没事的……哈哈，谢谢。”
“老板，您为什么不雇个秘书呢？您可以让员工来做这些……”
“等公司规模扩大了，我会考虑的。目前，我自己管理日程安排没问题。”
柳永俊走到计算机前。
“宋博士，您把会议文档发到邮箱了吗？”
“发了。”
“会议室的无线网络信号不好，我去办公室把文档下载到u盘里。你们在这儿等着。”
“给您。以防万一，我也把文档拷到u盘里带来了。”
宋智贤把u盘递给柳永俊。
“谢谢。”
柳永俊插上u盘，打开文档。宋智贤看着他，开口说道：
“胶囊双层包衣技术奏效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按照您说的方法操作，真的成功了，柳博士……我是说，老板。”
“还是叫我柳博士吧。”
“……”
“对了，宋博士，”柳永俊喊道。
“恩？”
“我有两个项目想和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合作。”
“两个？”
“其中一个项目是开发一种胰腺癌治疔药物的包衣技术。我会提供基本设计概念。
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在胶囊包衣技术开发方面经验丰富，设备齐全，应该能很快完成。虽然我不能支付专利使用费，但会给予相应补偿。”
“谢谢。我会和公司首席执行官商量一下。另一个项目是什么？”
柳永俊咧嘴一笑。
“你觉得是什么？”
“……”
宋智贤歪着头，一脸疑惑。
“是什么？”
“是开发早期肝癌治疔药物塞利固。”
宋智贤的眼睛渐渐睁大。
“塞利固？”
“我把这个项目带到了ab公司。我们接着做吧。”
宋智贤又问了一遍，似乎不敢相信。
“您把塞利固项目带来了？”
“是的。”
“ag公司的第一实验室不是也有这个项目吗？”
“ab公司获得了塞利固项目的开发权和专利权。我们将从二期临床试验继续推进。”
“……”
“这是正确的做法。更先进的药物不该就这样消失。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让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参与开发。我们也会给予相应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您允许，我们当然非常愿意。这是我们开发的第一款药物，对我们意义重大。”
“很好。下次我们和你们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个时间见面。”
“老板，我们准备好了！”崔明俊把益生菌项目开发进展的幻灯片投放到屏幕上后说道。
“谢谢。我只有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因为一会儿我得赶去机场，飞往美国参加一个会议。”柳永俊说着坐了下来。
“您要去参加会议？”宋智贤问道。
“是的。”
“去哪儿？”
“国际综合脑疾病大会。”
“我两天后也要去美国参加一个会议。不过不是同一个。”
“国际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联盟（iubb）大会？”
“您怎么知道的？”
“那是目前正在举办的最着名的会议。我参加完我的会议后，也会去那个会议。”
细胞免疫研究所公司之所以参加iubb大会，是因为它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
这个大会是推广有前景的新技术、吸引国际投资、招募人才的地方，也是新投资者、求职者和需要结识其他合作公司的风险投资公司的最佳平台。
不过，柳永俊的目标有所不同。
“我们开始吧？”崔明俊说道。
“好的。”
“首先，我们购买了您提到的菌株——克洛罗托尼斯·利穆维图斯。我们还按照您的指示对基因进行了修改。
我们通过测序确认了atak711、yj2、cal，使其过量表达，增幅达200，并通过蛋白质印迹法进行了确认。”
“我想我也让你们检查了黏液素（阿姆克）和囊泡的表达水平。你们检查了吗？”
柳永俊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但黏液素是由细菌分泌的一种能治愈2型糖尿病的生物材料。囊泡是细菌用来运输黏液素的小泡沫膜。
“在这儿呢。”
崔明俊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切换到了下一张幻灯片。
“这张图片是通过给黏液素添加荧光绿色标记拍摄的。正如你们所见，囊泡呈绿色发光，这说明黏液素在分泌时被包裹在囊泡里。”
柳永俊满意地笑了。崔明俊继续说道：
“我们使用荧光流式细胞术将这些囊泡分离到另一个试管中。然后用快速蛋白质液相色谱（fplc）进行纯化，确认了这就是黏液素。”
“干得好。”
“老板，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做了这些，但黏液素有什么作用呢？”崔明俊问道。
他觉得既然柳永俊这么关注黏液素，那它肯定有什么重大作用，但他猜不出来是什么。
“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因为李海媛律师已经确认这个项目属于ab公司。”
柳永俊接着说：
“这种叫做黏液素的物质可以治愈2型糖尿病。”
崔明俊差点把激光笔掉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
“2型糖尿病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黏液素蛋白能调节免疫细胞功能，抑制免疫反应，降低胰岛素抵抗。”
“……”
“即使我们把黏液素纯化后静脉注射，可能也有治疔效果。但最好的方法是在患者服用益生菌时，让克洛罗托尼斯·利穆维图斯在肠道内定植。
在我看来，病情最严重的患者最多四个月也能看到效果。”
“您是怎么发现这个的？”宋智贤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看了一些论文，就有了这个想法。”
崔明俊有点困惑。
“那……这是药物，还是保健品？”
通常，用于预防和治疔疾病、有明确疗效和副作用的产品被称为药物。
疗效较弱，但因副作用小而更安全、不针对特定疾病、能改善身体多种功能的产品被称为保健品。
“都不是。它比目前市场上任何一种糖尿病治疔药物都更有效，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它专门针对糖尿病，但本质上还是益生菌，能改善身体多种功能。”柳永俊说道。
徐允珠咽了咽口水。
“这么说，这种药物简直超乎想象……”
崔明俊问道：“那您打算把它做成什么？”
“两种都做。把黏液素纯化后作为仿制药推出，用活菌作为保健品推出。”
“……”
“但我觉得很难获得食品药品安全部的批准。”宋智贤补充道：“它不是转基因生物（go），而是活体改性生物（lo）。”
转基因生物是经过基因改造但已死亡的生物，比如转基因玉米粉。
然而，活体改性生物是经过基因改造的活生物体。它们不仅受到严格监管，而且首先要获得食品药品安全部对克洛罗托尼斯·利穆维图斯这种未被该部门认可的微生物的批准。
“即使我们证明了它的安全性，食品药品安全部也会非常谨慎，因为他们担心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要承担责任。”
“没事的。他们会批准的。”
“真的吗？”
“全球有3亿2型糖尿病患者。如果我们已经明确证明了它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他们不能因为害怕和尤豫，就让3亿患者继续忍受痛苦。”柳永俊说道。
他接着说：“而且，有一位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专家添加了我们。费利西达博士将作为首席研究员添加我们。”
“好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将集中公司资源推进这个项目。我们来看看胶囊包衣技术的进展。”
“好的。”
宋智贤打开演示文档，汇报了他们的进展。
“……通过与放射科团队合作的小鼠实验，我们确认胶囊包衣能安全地将目标物质通过消化器官输送到肠道。我们还发现，用壳聚糖包覆的海藻酸盐水凝胶也有积极作用。”
柳永俊点了点头。
“很好。我觉得你们接下来应该和费利西达博士开个会。我从美国回来后可能会比较忙。我会把黏液素的基本设置工作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