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青离开,花有容和常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周青没有答应她们。
花有容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扭头看向常玉清,语气带着嗔怪和后怕:“玉清妹妹,你出的主意够馊!我们两个一起?你这是想直接要了周青的命吗?你别忘了,他可是有严重心脏病的人!经不起这种‘惊喜’!”
常玉清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仰头喝了一口,脸上就浮现出一些红晕。
她转过身,倚著酒柜:“有容,你信我,现在这局面,还能保住你我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周青了。他年轻,手握周家资源,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比林昊讲规矩。男人嘛,哪有不吃腥的猫?他今天拒绝,无非是故作矜持,或者嫌我们操之过急。但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再联系我们。那十亿的账号,就是最好的鱼饵。”
自从意外发现那个可能存有巨款的账号,常玉清的心思就活络开了。
她不想交出已经到手的财富,更惧怕京城林家即将到来的清算。她必须找一个足够强大的新靠山。
周青,无疑是首选。他是苏月的丈夫,接纳了苏月,或许也能接纳她这个“自己人”。毕竟她和苏月都是林昊的女人。
若能共同伺候周青,将来等他心脏病发她和苏月联手,未必不能瓜分周家庞大的遗产。
这个阴暗的念头,在她看到账号金额的瞬间就已滋生。拉上花有容,不过是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个分担火力的靶子。人多力量大嘛。
花有容嗤笑一声,摇摇头:“你看走眼了。周青跟林昊不是一路人。他眼神里有东西,是林昊那种人没有的。”
常玉清不以为然,晃着酒杯,带着嘲讽:“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改不了好色的本性。周青能例外?他拼命赚钱,在年轻的阶段不享受女人,难道等老了带进棺材?他现在不要,不过是装正经,或者没遇到能让他放下身段的罢了。”
花有容被她这番赤裸的“高论”逗笑了,带着几分讽刺:“常玉清啊常玉清,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年林昊最宠你了。你是真把他那点心思摸得透透的。你嘴上不要不要,但背地里,却将林昊拿捏得死死的,让林昊甘心付出。”
常玉清脸色微变,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怒,立刻反唇相讥:“你何必说我?你跟林昊的时间也不短,他让你掌管那么多灰色账目,足见对你的信任。他死了,给你留的‘好处’,恐怕也不少吧?”
“信任?好处?”花有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激动起来,“我就是个替他转钱的工具人!你看他死了,给你留了可能价值十亿的账号线索,给我留下了什么?屁都没有!还惹了一身腥!”
常玉清冷哼一声:“他留这个账号给我,也未必是安好心,说不定就是个烫手山芋,或者他为自己留的后路,只是没来得及用就死了。倒是苏月”
她眼神锐利起来,“她跟在林昊身边最久,又是最后送他的人。林昊临死前,不可能不交代后事。我越来越怀疑,林昊转移出去的大头资金,线索肯定在苏月手里!就算她嘴上说不知道,也可能是林昊没来得及说,或者她故意装傻!”
花有容陷入沉思。常玉清的话击中了她长久以来的猜疑。
苏月是关键,一直是关键。
就在这时,花有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发出急促的震动。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剧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常玉清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上前一步,紧盯着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跟林昊有关?有容,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
花有容看着常玉清焦急而警惕的眼神,知道此刻内讧无异于自寻死路,现在她们就该报团取暖,同舟共济。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屏幕转向常玉清。
屏幕上是一条简短却令人心悸的信息:
【马上入京,急事面谈。 】
“林白鹿?她是谁?”常玉清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花有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白鹿红石资本的实际操盘手之一,林家的代理人。也是林昊的堂妹。林昊的尸体被送进京,必定是激起千层浪。林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林白鹿不是善茬,她嗅觉比狗还灵!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江东,就是她暗中推动的。我原本以为她是想重整江东的旧业,现在看她的目标,根本就是林昊失踪的那笔巨款!她从不相信那笔钱会凭空消失!”
常玉清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超想象:“看来你面对的局势,比我危险多了!”
花有容惨然一笑:“是啊,我才是首当其冲,因为林昊让我经手很多账目。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傀儡。我本想找周青做靠山,可他拒绝了。现在我手里没有能打动他的筹码了。本来你这笔钱的线索,还有你这样的大美女,就能拿下周青,哎,没想到还是不行。”
“筹码?”常玉清眼中精光一闪,“筹码就在苏月那里!林昊的秘密,那笔钱的真正下落,只有她最清楚!走,我们去找苏月!既然我们已经向周青摊了牌,索性就摆到明面上!必须逼苏月表态,让她同意我们和周青的好事,逼她说服周青保护我们,同时,让她把她知道的钱吐出来!苏月,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花有容看着常玉清,混乱的心绪仿佛找到了方向。的确,苏月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是她们能否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幸存的关键。
“好!”花有容猛地站起身,“就去找苏月!是时候,该让她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