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江东集团。
花有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她的前夫——钟有民。
钟有民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只觉得她比记忆中更加美艳了,也更加陌生。
那精心保养的容颜,那身价格不菲的职业套装,更强的气场。看着她越来越优秀,他想重燃旧情的念头,也被生生压下去。
他把握不住她,从来都是。
“你来找我有事?”花有容问。
钟有民清了清嗓子:“你一回来就搞这么大规模的集团,你发财了?你做了什么?”
他看得出,花有容当下拥有的,远非当年离婚时分到的那点财产所能支撑。
花有容红唇微勾,似笑非笑:“我都上了电视,我以为你知道我搞了这间公司。看来,我们分开之后,你是真将我遗忘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刺向钟有民,眼神中有挑衅的诱惑,也有嘲讽他过往的忽视。
钟有民脸上有些挂不住,别开视线:“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你的选择导致你得到更多而已。还是处理你说的那些事吧。当年的事,真有人提及?”
他更关心这个,那些尘封的、不光彩的过去。
花有容脸上的笑意消失,狠声说道:“就是那个叫做周青的人。他不光要低价收购我的集团,断我们的生路,同时也要霸占我们母女。”
她顿了顿,观察著钟有民的反应“哦,有一个事,你可能不知道。他在他的办公室,欺负了我们的女儿锦瑟。”
“欺负?什么意思?”钟有民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什么意思?”花有容的声音骤然拔高,“就是那个意思!他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有民,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不能在锦瑟身上重演。你是父亲,你得负起责任!”
她看着男人因她的话语而逐渐铁青的脸色,看着他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对,就是这样,愤怒吧,像个男人一样去愤怒!
她趁热打铁,又补上一句:“现在周青都敢在他办公室欺负锦瑟,以后就敢在你面前再欺负她!就跟当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一样。有民,你想那种事再发生吗?”
“姓周的畜生!我弄死他!”钟有民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腾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
女儿被欺辱的画面与他自身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重叠,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多年的戾气。
花有容的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你这样说,我很开心,说明你还是个男人!当年不敢说的话,现在敢说了。如文旺 哽歆蕞全你成熟了,你强大了。”
随即话锋一转,她故作忧虑,“但是,那是周家的二少爷,你你还是不要为我们母女出头为好,免得把你也搭进去。”
“周家二少爷?是不是有心脏病的那个?”钟有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我还怕他?他必须死!”
一个恶毒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刺激周青,让周青心脏病发作,周青的死便不会直接算到自己头上。
“是的,姓周的必须死!”花有容斩钉截铁地附和。
她不再犹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钟有民,“这是周青的一些资料,包括他常去的几个地方,以及他独居的别墅位置。你知道该怎么做。”
钟有民接过文件袋,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她径直走进母亲的办公室,敏锐地捕捉到花有容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那一丝志在必得。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花锦瑟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审视。
钟有民前脚刚进入电梯,离开,花锦瑟也就另外的电梯走出来。
父女两人,几乎擦肩而过。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花锦瑟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母亲脸上那未及收敛的愉悦,似乎还哼著小曲。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花锦瑟问。
花有容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放大:“锦瑟,你来得正好。你爸爸刚才来过了。”
“那个老窝囊废?”花锦瑟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鄙夷,“他来做什么?来看我们笑话吗?”
她对那个懦弱无能、当年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辱却不敢吭声的父亲,没有半分好感。
花有容说:“话不能这么说,他到底是你的父亲!我告诉他,你被周青那个畜生欺负了,他当时就气得不行,说要为你出头,去找周青算账!你看,关键时刻,他还是有做父亲的担当的。”
“担当?”花锦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讥诮地上下打量著母亲,“就凭他?那个在你被的时候,只会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他有那个胆子?妈,你真是越活越天真了!还是说,你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花有容的脸色微微一僵,有往事被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却又强自镇定:“锦瑟!你不要总是用老眼光看人!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是养老院的副院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听到自己女儿受欺负,哪个父亲能忍?”
“变?”花锦瑟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窝囊了一辈子,还能指望他瞬间变成英雄?哼,我看你不是天真,你是心狠手辣!为了除掉周青,连‘借刀杀人’这种下三滥的伎俩都用出来了!利用那个老废物去当炮灰,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
花有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拔高:“花锦瑟!你说话注意分寸!什么叫下三滥?周青抢我们的项目,逼我们走投无路,还在办公室那样羞辱你!他何曾给我们留过活路?!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该跟我同仇敌忾!而不是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指责我!别忘了,那天被他羞辱,回家砸东西发泄的人是谁!”
花锦瑟也被母亲戳到痛处,胸口剧烈起伏,却无法反驳。
见女儿沉默,花有容知道说中了她的心思,语气缓和下来:“锦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周青不死,我们永无宁日。你爸爸钟有民,他或许成不了事,但只要他去闹,去刺激周青,就算弄不死周青,也能让他焦头烂额,露出破绽。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花锦瑟点头,也不多说。
花有容又问:“你去找苏月,她怎么说?”
花锦瑟就冷声道:“那个贱人!嘴硬得很,装得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我看她比周青更可恶!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最好在除掉周青的时候,连苏月这个贱人一起做了!让她永远闭上嘴!”
花有容看着女儿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狠厉,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有些欣慰,女人太软弱,是会被欺负的。
“没错她知道得太多了。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