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转身去关门,瞥见周厌伸长了脑袋往这边看。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然后抬起手往脖子上一抹。
周厌吓得立即将脖子缩了回去,低头在键盘上装模作样地敲敲打打。
门很快合上,周厌肩膀一松,后背都泛起了一层冷汗。
年总,你自求多福吧!
夏枝枝关上门,转身靠在门板上,模样慵懒勾人。
“年总想听什么解释?”
容祈年本来一肚子怨气,可是看见她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满心满眼又都只剩下她。
就好象,无论她干出什么多么离经叛道多么不能饶恕的事。
她只要还肯站在他面前,还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全都不计较了。
容祈年薄唇紧抿,“你昨晚…给我发的那两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语气完全不象质问。
夏枝枝今天穿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脖子上系着飘带。
她走动时,飘带随风飘动,灵动又妩媚。
她缓缓走到容祈年身边,微微俯身,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小脸望着他。
她眨了眨眼睛,清润的眼瞳里盛满狡黠。
“年总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她靠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幽兰花香。
很迷人。
这样微微俯身,他甚至能看到她衣领下露出的锁骨。
皮肤很白,锁骨很精致。
让人很想在上面留下一排牙印,应该很美很性感。
容祈年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耳边响起她娇娇软软一声“年总”,他才回过神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已经完全不是社交距离。
容祈年身体微微往后仰,躲开她灸热的呼吸,还有那抹扰人的香气。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夏枝枝本来双手背在身后,是一个很乖巧的姿势。
看他眸光晃动,连声音听着都有些底气不足。
很象欲拒还迎。
她恶劣心一起,稍稍站直身体,双手伸过去,复在容祈年温凉的手背上。
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感觉容祈年要把手抽走。
她稍稍用力,摁严实了。
这一下,两人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夏枝枝踮着脚尖,由下往上地看着他,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下颌线真的很优越。
“年总,你在怕什么?”夏枝枝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象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你是不是怕会克制不住对我心动?”
容祈年真的没有看见过夏枝枝这个样子。
又狡猾又性感又迷人。
他要真的是年总,他肯定早就疯狂心动了。
不!
他是不是年总都会疯狂心动。
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亲到她说不出话来。
可是他是年总。
不是容祈年。
他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撩另一个男人,在给他戴绿帽。
他那样做了,就是自己绿自己。
容祈年深吸了口气,一垂眸,就看到她那花瓣一样娇艳的红唇。
嘶!
真是忍不了一点。
“夏秘书,你给我发那样的照片,你老公知道吗?”
夏枝枝见他还在负隅顽抗,嘴角微微上翘。
她抬起手,食指点在他薄唇上,“嘘,这是我俩的秘密,不要让他知道。”
容祈年瞳孔地震。
他没想到夏枝枝胆子居然这么大。
唇上那点触感,像星火燎原似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震惊、慌乱、无措,伴随着这些情绪而生的,是愤怒、是痛苦、是难过。
夏枝枝她好象真的喜欢年总。
她为什么要喜欢年总?
她甚至为了年总,这样背叛他,往他心上扎刀子。
可他却该死的恨不起来。
是他自己创造了年总这个人,给了她爱上别人的机会。
是他!
都怪他!
所以她今天早上才会拒绝他,因为她不爱他,她爱的是他创造出来的年总。
容祈年心口寒津津的,像塞了一坨寒冰,坠得他心口疼。
他眼睛也红了,象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夏枝枝,你真的很想跟我搞婚外恋?”
夏枝枝有点怔忡。
容祈年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快哭了,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刚要心软,就听见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我成全你。”
纳尼?
夏枝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一秒,就被他握住肩膀推开。
即便如此愤怒,他也舍不得伤她。
她站稳身体,朝他看过去,却见他背对着自己。
肩膀似乎在可疑的抖动,他不会真气哭了吧?
不是!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他还舍不得摘下面具。
他到底在想什么?
夏枝枝不懂他了。
难道承认自己欺骗比老婆红杏出墙还重要?
她伸出手,刚要触碰到男人挺直的后背,就听见他哑声说:“你先出去,让我冷静冷静。”
夏枝枝:“……”
行吧!
看来她虐得还不够狠,他都还没有彻底崩溃。
夏枝枝收回手,转身走出办公室。
刚踏出去,身后就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容祈年一秒钟桌面清理大师上线,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砰砰碰碰一阵响。
夏枝枝背影一僵,却控制着自己没有回头。
她带上了门。
周厌惊得站起来,看见夏枝枝面无表情地走回工位,他又怯生生地坐了回去。
其实他不是怕夏枝枝,是觉得愧对她。
当初他刚出狱,是夏枝枝来接他,给了他安身立命的公寓,还给了他钱和车。
而他见了容总后,转头就把她卖了。
他一直想找机会向她道歉,但他每次还没开口,就被夏枝枝堵了回去。
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这是夏枝枝摆给他的态度。
“叮”一声,电梯门开启,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彭妄今天依然穿得很时髦,大概因为上次夏枝枝说他很受。
他今天穿得非常阳刚。
黑色无领衬衣,解开两颗纽扣,同色西裤,搭配了一件白色西装。
他一走进来,就感觉总裁办的气氛不太对。
他看了一眼夏枝枝的后脑勺,悄悄挪到周厌旁边。
“什么情况?我怎么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
周厌用手挡着嘴,悄声说:“太太好象跟年总吵架了,年总在办公室里砸东西呢。”
彭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我可算蹲到大瓜了。”
他就说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在他屋檐下叫,原来是有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