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裴清珂率先红了脸颊和“王爷,这样不妥。
“有何不妥?”
郑钦直接把一旁的孙梦言当成了空气,握住裴清珂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眼中只有她一人。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为自己夫君吃块桃花酥,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别再说了。”
裴清珂小脸通红,轻声提醒道。
她慌乱地看向一旁的孙梦言,对方已侧过头去,裴清珂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分明瞧见孙梦言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手指有些颤抖。
看来她仰慕郑钦这事,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
郑钦还等着呢,裴清珂无奈,只好拿起一块点心递到郑钦嘴边。
郑钦就着她的手品尝一口,随意地点点头,“侧妃的手艺倒是不错,只是从前在江南时,本王似乎未曾听闻你擅长这些。”
孙梦言这才转过头来,脸上不知何时也染了一层红晕,轻声道:“从前妾身在府上时,母亲总说女子要精通琴棋书画,点心这类琐事应当少做。”
“后来妾身听闻王爷喜欢清淡的口味,便私下琢磨了些时日,没想到今日真有机会能让王爷尝尝。
她这番话说得可太有水平了,既解释了自己为何突然擅长做点心,又不动声色提起与郑钦当年认识的旧事,还暗示自己是为了他特意学习的,可谓一举三得。
可郑钦听后却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侧妃的确有心,只是以后不必如此麻烦。府中厨娘手艺尚可,无需你亲自操劳。”
“就算没有厨娘,王妃身边的沉香姑娘做点心也是一绝,王妃吃了多年,早就吃惯了,乍然换了旁人的手艺,怕是不适应呢。”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孙梦言心中狠狠一沉。
她本以为自己这番表白能换来郑钦的另眼相待,就算有裴清珂在这,他不好表现什么,却也不该说这样的话,甚至还拿她和裴清珂身边的丫鬟做对比,简直是耻辱。
但她并未气馁,依旧柔声道:“王爷说笑了,妾身能为王爷和王妃姐姐做点事,妾身心中欢喜。”
这时,里屋传来团子轻微的哼唧声。
裴清珂赶忙道:“团子怕是要醒了,我去瞧瞧。”
她避开了眼前的尴尬,走进里屋。
郑钦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只留下孙梦言一个人站在外面。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中清晰地闪过一丝不甘和阴冷。
裴清珂刚抱起团子,小家伙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要抱抱。
裴清珂心中一暖,所有的疑惑和不爽都烟消云散,低头在她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郑钦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温馨的画面,眼中满是柔和。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团子的头,这画面仿佛定格一般,太过美好。
团子似乎认出了郑钦,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郑钦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指,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郑钦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指晃来晃去,眼神宠溺。
谁都没有注意到,外间的孙梦言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手帕都快被撕成碎片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裴清珂,非常嫉妒!
她多想站在郑钦身边的人是自己,多想被他用这样温柔的眉眼注视着,若是真能这样,哪怕让她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她不明白,裴清珂不过是个二嫁女,还带着别人的孩子,凭什么能得到郑钦全部的宠爱?她真的很不甘心!
孙梦言深吸一口气,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压下心头的嫉妒,重新换上温婉的笑容走进里间。
“小郡主醒了,真是乖巧可爱,难怪王爷如此喜欢呢。”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碰团子的脸颊,却被裴清珂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团子刚醒,怕生,孙侧妃还是改日再和团子亲近吧。”
孙梦言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地收回,“王妃姐姐说的对,是妾身唐突了。时候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姐姐照顾小郡主了,先行告退。”
“侧妃慢走。”
裴清珂淡淡回应,没有丝毫挽留之意。
孙梦言走出听雪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彩霞跟在她身边,等走得远了些,这才不满地抱怨道:“小姐,您今日特意为王爷做了桃花酥,可王爷似乎并不喜欢,仅有的一点笑脸也是冲王妃去的。”
“小姐,您是不是”
“闭嘴!”
孙梦言冷冷打断她,“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彩霞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此刻的孙梦言,哪还有在裴清珂面前温婉可人的模样?脸色铁青,眼神冰冷至极,浓烈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逐渐覆盖整张脸。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裴清珂,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从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王爷眼中,必须只有我一个人!”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裴清珂嫁进王府已有半月。
这半月来,二人已经圆房,孙梦言也时常以探望为由前来听雪院,时而做些点心,时而让人送来适合团子的小物件,她的态度始终温婉可人,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裴清珂虽然心存戒备,却也不好太过冷淡,只能虚与委蛇。
郑钦也像从前那样,依旧维持着对孙梦言的客气,偶尔在府上遇到时停下说几句话,但也仅此而已。
相比之下,唐欣柔可不像孙梦言这么委婉,十分直接。
她性格外向,心中的不满从不掩饰,一开始还收敛些,只是在言语上不阴不阳地内涵裴清珂,碍于郑钦的威严不敢太过放肆。
可这半月以来,郑钦只在裴清珂院中留宿,从未去过唐欣柔和孙梦言的住处,这分明是让她二人守活寡,正应了郑钦迎娶裴清珂时的诺言。
他这辈子,不管是心里还是身边,只会有裴清珂一人,即便旁人强行给他塞了美人,他也照样能做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