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邪恶青君;自闭今儿
春日融融,小院安详。
金髮少女饶有兴趣地盯著两个警惕的女孩,捏著下巴喃喃道:
“那叫什么好呢?叫姐姐太繁琐,叫主人呢———你们两个小女孩还是算了。”
“就叫白前辈!”
知微抱住师父的胳膊,小脸绷得紧紧的,“师父说过,修真界达者为先。姐姐修为在我们之上,那我们便该称之为前辈。”
青君小脸微沉,隨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笑意:“青君知道了!那喊金毛阿姨!直接喊白姨姨就好了!”
“噗一一”陈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说起姨姨,他就想起茅清竹。
可茅清竹温婉大方,两个徒儿喊她姨姨並无违和感。
但眼前的白,小脸脂玉粉白,樱唇粉粉漂亮,虽说会时常勾起轻蔑冷傲的笑意,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们的姨姨!
白笑意一僵,她若有若无了陈业一眼,竟頜首道:“姨姨么,还是不够老,不如,喊我奶奶—””
知微黑眸一滯,警兆顿生,刚想阻止青君,可小女娃已经唯恐天下不乱,乐呵呵地笑著:
“矣?喊白奶奶吗?”
小女娃记得,师父也经常说白大姑奶奶。
既然师父能喊,那她们也能喊!
白眯起眼睛,伸手捏住青君粉嫩的小脸蛋:
“不错不错。可是,要是你喊我奶奶,那你师父喊我喊什么?”
小女娃眨巴著大眼睛,疑惑道:“青君喊你奶奶,所以师父—青君知道了!师父要喊娘亲!”
知微的小脸顿时一冷,她拉回师妹的小手,声音罕见带上了几分怒意:“青君!不许胡说!”
她平日里清冷淡然,但现在倒像炸毛的小猫,她咬著唇,眼神慌乱地扫过师父和白籟,又飞快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师、师父才不会————喊那种称呼——”
青君呆了呆。
娘亲就娘亲,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师父喊金毛娘亲,那金毛以后就不好意思缠著师父了呀?
白耳垂微红,她咳嗽一声,坏笑道:“陈业,你意下如何?让你当僕人確实难为你一身本领,不如便如你徒儿所言?”
“白真传!”
知微猛地抬头,拦在师父之前出声。
她再也不能坐视白真传欺负师父了!
她深吸一口气:“知微以为,白真传还是儘早休养为好。神魂道碑恐怕让白真传神魂受损。还是让知微带真传去客房,好好休养一番。”
青君歪著小脸蛋,狐疑地盯著师姐。
真是让青君不解啊为什么师姐生气了,难道师姐也想当师父娘亲吗?
她感起软软的眉毛,回忆著过往的记忆,忽然大惊失色。
坏了!
师姐好像真的想当师父娘亲!
陈业见墨发小女孩紧绷的小脸,知晓他这大徒儿是真不开心了。
其实白只是在逗两个徒儿玩闹,青君更只是装模做样,顺水推舟“哄”著白而已。
毕竟,小女娃怂是怂,可她一点都不笨!
可是他这大徒儿太过认真陈业打著圆场:
“好啦好啦,刚死里逃生,咱们先好好庆祝一番!至於么你伤势未愈,不如先在咱们临松谷休养数日。待会我给你找一处住所。”
白眸中掠过一抹挫败之色。
好奇怪她只是想和两个小丫头玩闹,为何知微却当真了?
而且,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比一个警惕!
就好像自己会对她们师父做什么似的。
不过,说到底都只是两只女娃!
她就不信了,自己连两只女娃都拿捏不住!
“好啦,別生气。”
白斗志心起,声音柔和地像融化春雪,“方才都是玩笑话,我知道知微尊敬师父,所以觉得我冒犯了你师父吧——走吧,那我的住所,就麻烦知微安排了。”
她主动伸出手,牵起知微的小手。
墨发小女孩虽还板著脸,但感受到对方冰凉的手心,想起她身受重伤,却又强撑著为师父解决了后患。
念此,知微眉目间的警惕缓和些许,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町”
青君瞅著师姐竟真的带著那个金毛坏女人离开了,心头的危机感更甚了。
能让一向骄纵跋扈的金毛,如此低声下气,这说明她心中,定然打著更深的坏主意!
说不定,是想將师姐,也一併拐走!
“师父!”她立刻跑到陈业面前,扯著他的衣袖,一脸的焦急,“师姐她——她有危险!那个金毛女人,肯定要欺负她!”
“放心。”陈业笑著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师姐,可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他捏了捏青君气鼓鼓的脸蛋:“方才,是谁在那胡说八道,差点把你师姐气哭的?”
“我—我才没有!”
青君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小眼神飘忽不定,“我——我那是为了帮师父!只要师父当了她儿子,她以后,就不好意思再欺负你了!”
陈业气笑了,一把將小女娃抱起来:“这也是为了师父好?好吧,那以后青君喊我爹爹,师父这也是为了青君好。
小女娃大惊失色,警惕地看著师父:
“师父!你学坏了!”
陈业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道:“哪里学坏了?”
“师父比张老道还坏,还变—
话说到一半,青君瞅见师父一直脸色阴沉地盯著自己,连忙扬起一个天真的笑顏,奶声奶气道,“师父,为何要盯著青君看呀?”
“没事,你接著说,说说师父哪里学坏了。师父只是太久没好好看青君而已。”陈业微笑。
青君头脑风暴,学著师姐,严肃著小脸:
“师父你想呀,要是青君是师父女儿,师父以后就可以理所当然使唤青君了!师父太坏了,青君明明不是师父女儿,现在却想让青君尽女儿的责任。”
“停停停,你是因为这个说师父学坏了?”陈业鬆了口气。
青君眨巴看大眼晴,茫然无知:“不然呢?
陈业不动声色,弹了下徒儿的额头:“师父只是觉得冤枉,再说了,徒儿不也得孝顺师父。”
“那不一样!”青君义正辞严,“修真界,杀师父的徒弟多著,但杀父亲的女儿却少著!”
陈业脸色更阴沉了,他就不该指望女娃嘴里能吐出象牙。
小女娃流汗了,自知失言,下意识捂住小嘴。
不行,得想个藉口糊弄师父!
她的屁股正坐在师父手臂上,能感受到师父手臂上的肌肉正蓄势待发,再这么下去,屁屁就要遭罪了—
她急中生智,故作眼神躲闪:“师父,真的要听青君说实话吗?” 陈业刚想教训青君,听到这话却是一愣。
虽然,直觉告诉他,女娃嘴里从来没好话。
可他陈业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眯著眼睛:“说!”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青君纠结地揪著手指,扑闪扑闪的大眼晴羞涩看了眼师父。
陈业:“?为师忽然觉得,你还是不说为好。”
“那当然是因为!徒儿能嫁给师父可女儿———呀!”
只听得一声啪声,將小女娃的话尽数堵在嘴里,她险些从师父手臂上跳下来,两只小手护住屁屁,气鼓鼓地瞪著师父,“青君明明说实话了,为什么还要打青君!”
陈业冷著脸,一把握住青君纤细的腰肢,反手就將她按在膝盖上。
“等等等等?师父你要是敢打青君,青君就再也不喜欢师父了!”
小女娃怕了,她护著屁屁的小手,也被师父按在后脑勺。
只能像一只溺水的鱼儿,在师父膝盖上无力地挣扎著。
这样,太让女娃没有安全感了!
陈业居高临下,冷漠地看著徒儿的后脑勺:“为师劝你还是组织好语言。”
青君嘴硬:“青君才没有错!”
陈业:“那就好,师父刚好手痒。”
“师父,手痒痒什么的,开玩笑的吧?”
青君傻眼,顿感大事不妙。
教训完小徒儿后,陈业大感神清气爽。
“说来也怪,小徒儿总在乎女儿不女儿的—”
他走出內谷,沿途打量著附近的药田,心中默默沉思。
或者说,两个徒儿都挺在乎这个。
“大概是她们都是孤儿,没有父母吧——虽说青君有个名义上的娘,但这个娘,有与没有並无区別,既无生恩,也无养恩,只是茅清竹一厢情愿。”
陈业感慨万分,心中不免生起一抹怜惜。
陈业啊陈业,你怎么能把徒儿的屁股打肿?
真不是个东西!
他心中自责著,脚下的步伐却未停。
安顿好徒弟和白,他心中最掛念的,便是这临松谷的安危。
他被魏家陷害,投入洞天,生死未卜。
以魏家那眶毗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临松谷。
其实,陈业如今不缺资源,临松谷的药园也只是锦上添。
经过这次洞天之行,陈业收缴了大量资源,已经不缺灵石。在出洞天后,白还把收缴的灵石,分给他一半,足有六千灵石之多。
他担心的是,魏家会对临松谷內的修者打击报復。
好在,一路观之。
外谷的药田,非但没有荒废,反而愈加生机勃勃。
排排灵植在聚灵阵的滋养下,长势喜人,数名药农正在田间忙碌。
远处,林景华正在巡视著药田。
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主管!”
“是陈主管回来了!”
眼尖的药农发现陈业的身影,顿时惊喜地高喊出声。
一时间,忙碌的药园好似定格。
隨后,才爆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苍天有眼!”
“主管回来了!”
林景华浑身一震,猛地回头,当他看清那熟悉的身影时,这年过半百的男人,竟瞬间红了眼眶。
“陈主管,你终於回来了!这半年,外边人都说林景华颤抖著声音,话未说完便硬住了。
不怪他激动至此。
林景华能有今日地位,全赖陈业所赐。
更何况,他一家子人,早和陈业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我死在洞天了?”
陈业笑著拍拍老部下的肩膀,目光扫过周围激动围拢的药农们。
他目光一动,人群里,起码少了七八个熟悉的面孔。
林景华压低声音道:“主管,魏家派人来过三次,说你勾结魔修罪证確凿,灵隱宗有令,让他们接管临松谷。张麻子他不信邪,只是出声质疑,结果当场就被——-就被魏家杀鸡做猴·—”
他心有戚戚然,神色悲愤,又急忙补充,“好在,青知大人守住內谷。那些畜生奈他不得,魏家本有筑基修者想出手——?后来,后来听说茅家有人出手相助。宗內改了主意,打算等洞天之后,再考虑临松谷归属。”
陈业眸中寒光一闪,他便料到魏家会趁机清算,可却没料到,他们会连普通药农都不放过。
他见林景华神色有异,似有些犹豫,又道:“林老丈,有话你便直说,千万不要遮遮掩掩。”
林景华连忙躬身,急声道:“我哪敢对陈主管隱瞒—只是当初,茅家那位小姐出言相助后,惹得茅家家主震怒,被禁足在一处绝地,她让我不要对陈主管提及此事。唉,当初茅小姐时常来临松谷照理灵植,自那一天后,便再也没露面。我有点担心茅小姐的安危。”
陈业默然。
他记得不错的话,茅家家主因为当年茅清竹私生子一事,与其关係恶劣。
而现在,见茅清竹对自己这个外男声援·震怒,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陈业扫了一圈药农,忽然问道,“我观田內少了不少人。他们是休沐,还是不幸遭魏家所害?”
这时,不需要林景华解释,便有老农义愤填膺:
“那些白眼狼,见主家有难,竟直接转投魏家!可笑,若非大人,他们岂有今日?况且魏家愿意笼络他们,还不是因为咱们临松谷名声在外!”
这些药农,和以前临松谷的弟子不同,俱是陈业从那些饱受魏家剥削的灵桃夫中挑选,因此称陈业为主家,並未不妥。
陈业平静道:“趋势利导,人之常情—坚守本心,知恩共患难,才属难得。此事我明白了。诸位勿忧,只要我陈业在,这临松谷便变不了天。至於诸位之情,我陈业亦铭记在心。”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袋灵石,命林景华搞劳眾人。
林景华沉默接过灵石袋,忽而,又低声道:“陈主管,我—我那小女儿—这些时日·还望陈主管能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
他想起女儿那副模样,心中便是抽疼。
偏偏文不好直说,以免陈业误会他有詰难之意。
况且陈业刚回临松谷,必定事多忙碌,哪有时间顾及他的女儿”
可处於父亲的私心,他还是斗胆提了一嘴。
“林今——”
陈业一证,微微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