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绝对是头一遭
谢掌柜脸涨得通红，赶紧解释，感觉压力不小。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长安学子的地位，还比不上青楼姑娘和当官的了？”林云轩冷着脸看谢掌柜。
谢掌柜无语地看了林云轩一眼，觉得他说的是废话。
没有官员主持，你们办这诗词大会图啥？你们在这儿写诗作赋，不就是为了让当官的注意到你们吗？
还有好些学子来这儿，目的更简单，就是为了蹭顿饭，看看哪个青楼姑娘能夺魁。
但当着这么多长安学子的面，他可不敢把这话挑明了说。
“谢掌柜，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改嘛！”林云轩振振有词，“再说了，我们这些长安学子，将来保不齐也能出几个官儿呢，也不见得就比现在那些当官的差吧？”
他说完，还特意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学子们。
“对啊！人家说得在理！官儿不也是从读书人里选的吗？”
“这谢掌柜不地道啊。”
“我就说每年搁这儿写对联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他看不起人！”
人群里立刻响起对谢掌柜不满的声音。
有些本来就是来混饭看姑娘的学子，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够呛，马上跟着林云轩起哄。
“谢掌柜，算了，我也看出来了，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长安学子。这诗词大会，我看换个地方办得了！”林云轩现在就是不爽大冷天站这破地方，把一肚子火全撒谢掌柜头上了。
最后，干脆给谢掌柜扣了个“鄙视读书人”的大帽子。
这招在后世论坛吵架常用，先给对方扣顶大帽子，然后火力全开猛攻这帽子，保管能让对手认栽。
果然，林云轩这话一说完，谢掌柜脸色唰地就变了。而那些学子看谢掌柜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怒气。
“诸位！我绝没这个意思！”谢掌柜一抬头看到那么多学子带着怒气的眼神，顿时慌了神。
就算是一方大员的刺史大人，也不敢戴这么大一顶帽子啊！谁敢得罪整个长安的读书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林云轩冷笑一声，盯着他不放。
“不然为啥青楼姑娘都能先进楼，我们这些读书人就得在冰天雪地里等着？这不就是摆明了心里看不起我们吗？”
林云轩步步紧逼。他心里想：谁让你闲得慌搞什么诗词大会？那我就给你找点事做做！
“各位，我真没乱来啊，这规矩不是早就有的吗？”谢掌柜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谁定的规矩？是你，还是别人？”林云轩一点不放过他，紧盯着追问，句句都戳心窝子。
这？谢掌柜张了张嘴，想说这是刺史大人定的。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这要是说了，不就等于把脏水泼到刺史头上了？他有那个胆子得罪刺史吗？
可要是自己认下这罪名，那不就等于坐实了林云轩的话，让这些读书人更信他了？
“谢掌柜，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证明你没那意思。”林云轩盯着他，脸上露出点笑。
“行各位，请进临江楼吧！”谢掌柜脸上的肉抽了抽，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多谢林公子！”
“这回全靠林公子了！”
“要不是林公子，咱们还在雪地里挨冻呢！”
一听能进暖和舒服的临江楼，所有学子都激动起来，都围上来感谢林云轩。
“别谢我别谢我，全靠大家捧场。”林云轩笑嘻嘻地冲朝他道谢的学子们摆摆手。
王翊走过来：“林兄，真没想到，你几句话就给大家讨来这么大好处，厉害！”他是真服气了，这么多年没人敢碰的规矩，林云轩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绿珠过来拉住林云轩的手，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那崇拜的眼神让林云轩心里美滋滋的。
吴老夫子也走过来，捋着胡子：“林云轩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个月不见，嘴皮子这么利索了？老夫心里也痛快！”
“夫子您太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都是您教得好！”林云轩笑嘻嘻地回话。好话谁不会说？一句好话换人家高兴，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果然，吴老夫子听了，老脸笑开了花，一个劲儿捋他那几根稀胡子，看林云轩的眼神满是欣赏。
旁边其他学堂的学子们，也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林云轩。
“大家别这么看我，我就是替大伙儿说了句公道话。”林云轩冲周围学子拱拱手，有点小得意。
谢掌柜站在一边，脸都青了，嘴角直抽抽。这临江楼是我的！话也是我说的！怎么好名声全让他林云轩得了？没一个人念我一句好？
“林学长，您先请！”学子们让开一条路。
“大家太客气了。”林云轩挺直腰板，这时候再推辞就矫情了。
“吴老夫子您请！”
林云轩没自己先走，而是恭敬地弯了弯腰，对吴老夫子说：“夫子您请。”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吴老夫子身上。吴老夫子精神一振，心里头涌起一股从来没体会过的被看重、被瞩目的感觉。他这辈子，还真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
这一切，都是他的学生林云轩给他挣来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感激地瞥了林云轩一眼。
吴老夫子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在了最前面。林云轩牵着绿珠的手，紧跟在他身后。其他吴家班的同窗们簇拥着他们仨，一起往临江楼走。
其他书院的学子们也跟着吴家班的队伍，心情不错地朝临江楼方向走去。
吴家班的每一个学生都昂着头，享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和佩服的眼神。他们吴家班在长安城里那么多小学堂里，就是个最不起眼的。
收的学生也大多是杂户、奴籍这些低等人家的小孩，连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不如。今天能在这么多长安学子面前大大地露一回脸，绝对是头一遭。
这份荣耀，好些吴家班的学生觉得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跟在吴家班后头的是长安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