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本事硬才是道理
林云轩瞅着程处默那副嚣张样，心里默默嘀咕。
“处默，你也太谦虚了，随便一射就有这成绩，够可以了，在长安城混口饭吃绝对没问题。”秦怀玉对着程处默笑了笑，翻身下马，走到白线边上。
“唐副官，你说我射个啥成绩出来好？”秦怀玉随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问唐副官。
嗯？这啥意思？难道你想射多少就射多少了？唐副官有点发懵地看着秦怀玉。
刚才程处默说秦怀玉比他更厉害，那岂不是要十箭中九箭，甚至全中？但这怎么可能？
唐副官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可能。他认为秦怀玉顶多和程处默差不多。
“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真本事。”秦怀玉瞥了眼傻在那儿的唐副官，没再理他。
这回秦怀玉的射法又和程处默不同。他和唐副官他们一样，正面对着靶子站，而不是侧着站。
“看好了，这叫挂弦指。”秦怀玉左手稳住弓，右手拉紧弦。
“挂弦指就是，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根手指头，用第一节那个地方勾住弦，别太使劲，就像做个钩子挂住弓弦。往后拉弓的时候，手背要和小臂平着，别高也别低。
拉弓的力气不在手上，要用胳膊肘往后带劲儿，传到上臂，就像我这样。”秦怀玉摆出姿势，对着唐副官他们比划。
唐副官和几个军营将领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小子当我们是你学生啊？
“这姿势很关键，等你们啥时候明白了这手法，箭法保管能往上蹿一大截。”秦怀玉笑着对唐副官他们说，压根没管他们黑着的脸。
“行了，不多说，我这十箭出去，肯定全中。别拿我跟那俩货色比。”秦怀玉一边搭箭上弦，一边对唐副官说。
唐副官和一群将领憋着没吭声，只能干看着秦怀玉在这儿显摆。没办法，人家箭法就是比你强，军营里，本事硬才是道理。
所以他现在就巴不得秦怀玉别真像他自己吹的那样全中，这样他们脸上还能好看点。毕竟他也射中了八箭，勉强能算个平手。
秦怀玉一箭接一箭地射，射得很仔细，完全不像程处默他们那样随便一站，射完就走人。
他认真瞄，认真开弓，认真放箭，每个动作都绷得死紧，一看就是打小被秦琼严格练出来的，一点不能马虎。
“嗖嗖嗖。”十支箭很快射完了。秦怀玉把弓往背后一挂，走到林云轩旁边。
“大哥，你猜我中了几箭？”秦怀玉笑嘻嘻地问林云轩。
“要我说，你比他俩强点，十箭中九箭吧。”
林云轩琢磨了一下，对秦怀玉说。
秦怀玉只是笑了笑，没吭声。
“你该不会想说你能十箭全中吧？那不可能。”林云轩自己说完都觉得太离谱了，这可是现实，哪有小说里那么神的事。
“那你等着瞧呗。”秦怀玉还是笑着，没说行不行。
“报告！十支箭，全中。”对面突然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嗓子。
“我靠！开玩笑吧？真有这么神的箭法？”
“就是啊，我没听错吧？”
“这成绩，搁禁军里也是顶尖的了。”
操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一片赞叹，大伙儿都羡慕地看向白线那站着的秦怀玉。
“秦公子，我服了。”唐副官这时候也明白了，自己和秦怀玉的差距太大，这是天生的本事，靠死练也追不上，“真不愧是将军家的，这箭法比我们这些当兵的强太多了。”
“知道就行。”秦怀玉得意地扬起脸，“有些事儿啊，别人随便玩玩就超过你拼死拼活。不是我吹，整个大唐军营里，想赢我的也没几个。”
这话一出，整个军营一下子安静了。
“我看不一定。”忽然，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谁在说话？”刚刚被捧上天的秦怀玉脸色一沉，立刻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我。”那声音不但没变小，反而更大声了。
人群像被劈开一样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个穿着青色军袍、戴着铁盔的小兵从人堆里走了出来。
“这人谁啊？”将士们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兵，都小声议论起来。
有好戏看了！林云轩瞅着这人的军服，凭自己对唐朝军服的印象，感觉这人职位比王校尉还低，不知道他跑出来干嘛。
“你？刚才是你说话？”秦怀玉皱着眉，看着走过来的小兵，有点不敢信是眼前这人。
看他那身衣服，就是个最低等的军官嘛，这种场合哪有他说话的份？
“对，就是我。”这小兵浓眉大眼，鼻子挺直，看着挺精神，就是脸色不太好，身上的军服还沾着不少泥点子，像是刚训练完回来。
“唐副官，这是你手下？”秦怀玉看了看那人的穿着，摇摇头，转头问唐副官。
这是在军营里。这人要是唐副官手下的，让他领回去就完事了。总不能因为人家说了句大话，就非得让他下不来台吧？
再说了，就凭我这身份地位，真不能跟个小兵较真。只能笑笑算了，不然传出去，就成了我仗势欺人。朝廷里那些专门挑刺儿的谏官，可不是吃干饭的。
唐副官瞅了瞅那个低等军官的脸，又看了看他，摇摇头，转脸看向王校尉。
王校尉也是一脸懵，看着那军官，同样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是谁带的兵？自己出来把人领走。”一看王校尉也不认识，唐副官更确信了，这人级别差王校尉好几级呢，根本不归他管。
“小林，快回去。”唐副官话音刚落，远处营房跑出来几个低等军官。他们先对唐副官他们行了礼，赶紧围到那个叫小林的身边劝。
“刘校尉，这是你的人？”唐副官板着脸，冲那几个军官里领头的喝道。
“是，唐副官。”那个叫刘校尉的军官连忙点头，“这小林是刚提拔上来的，人有点愣，也不知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赶紧带回去。那边还留着猪肉呢，拿回去给弟兄们分了。刚才开饭，你们在巡逻，把你们落下了。”唐副官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