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没两把刷子真不行
“厉害是厉害，但肯定干不过怀玉。”还没等林云轩回话，程处亮就嗷了一嗓子。
他话音还没落，远处报靶的小兵就探出头大喊：“十支箭，八支正中靶心。”
“哇靠，这成绩绝了。”
“难怪他能一直跟着大帅，没两把刷子真不行。”
“真没看出来，唐副官还有这一手啊。”
周围的小兵们都惊讶地看着唐副官，跟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唐副官可以啊！这么厉害的箭术，我居然都不知道，惭愧。”刚才比试的王校尉也凑过来，一脸佩服。
“咱们这些要上阵拼命的，射箭是保命的本事，哪敢马虎？”唐副官嘴角都翘起来了，坦然地接受着大伙儿的注目礼，看得出他挺享受这风光劲儿。
“大伙儿也别灰心。”唐副官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射箭这事儿，关键就是一个练！功夫下到了，准头自然就上去了。”
“对对对，唐副官说得在理。”
“就是嘛，射箭都是一步步练出来的，哪有人天生就会？”
唐副官说完，当兵的都点头说明白了。
“三位少爷，接下来看你们的了。我再强调一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们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唐副官扒拉开人群，走到秦怀玉他们仨跟前，笑嘻嘻地说。
“唐副官说得对，就是玩玩，不用太较真。”程处默捏着下巴瞅着他。
“我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我轻松得很！你们看。”唐副官一脸意外，说完还特意转身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想证明自己真没紧张。
“装，接着装。”程处默盯着他，撇着嘴冷笑。
“行了行了，别闹了，你们谁先上？”林云轩赶紧过来劝，知道这几个家伙就爱看热闹不嫌事大。
“三位少爷，这比赛就是饭后的消遣，不用太拼。我比你们痴长几岁，说句实在话，想赢我，有点难。”
唐副官笑着看向秦怀玉三人，他自己射飞了十箭中了八箭，这水平在射箭里绝对算拔尖的了。他觉得这几个小子就算打娘胎里练箭，也未必能赶上自己。
他说这话，底气挺足，心里也确实有点得意。
“唐副官说得是，十中八，这成绩确实够吹的了。”秦怀玉也笑着看他。
“不过啥？”唐副官眼睛一瞪，不明白秦怀玉想说什么。
“不过嘛，遇到我们哥仨，这成绩就不够看了。”秦怀玉直截了当地说。
“那就请三位少爷下场吧。”唐副官脸一沉，论斗嘴，他真不是这几个少爷的对手。
他在心里暗骂：真能装！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射成啥鬼样。
“处亮，你先去陪他们玩玩。”秦怀玉给程处亮使了个眼色。
“瞧好了。”程处亮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白线那儿，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瞄都没怎么瞄，抬手就飞了出去。
林云轩发现他射箭的姿势跟唐副官他们不一样。他不是正面对着靶子，而是侧着站的，连拉弓弦的手法也有点特别。
“嗖！嗖！嗖。”程处亮一口气射完十支箭，扭头就上了马，那轻松劲儿，好像刚才不是射箭，就是撒了泡尿那么随意。
“这就完了？”唐副官和一帮士兵都看傻了，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射箭这么随便，这也太不把比赛当回事了吧？
秦怀玉他们仨倒是一脸平常，就笑呵呵地看着林云轩。
“那个咱就算要输，好歹也认真点啊。”林云轩忍不住对秦怀玉他们说道。
“啥玩意儿？输？大哥，我没听错吧？”秦怀玉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林云轩。
“这射箭跟闹着玩似的，能赢？”林云轩反问道。
林云轩立马顶回去：“这不废话吗？明摆着的啊。”
“大哥，你这就不懂了吧。”秦怀玉一脸无所谓，“程处亮那小子射箭就这德行，他爹惯出来的毛病。”
“那”林云轩还想说，对面负责报靶的小兵突然冒头了。
“十支箭，八中靶心。”那边猛地吼了一嗓子。
啥？林云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后面的话全噎回去了，看程处亮跟见了鬼似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唐副官也傻了，嘴里不停地嘀咕。
“有啥不可能的，随便玩玩嘛，友谊赛而已。瞅你这表情，我都不好意思飞了。”程处亮坐在高头大马上，假模假式地“安慰”唐副官。
谁都能听出来，这话根本没半点诚意，说是安慰，听着更像嘲笑。
“你的意思是你也能射成这样？”唐副官一听程处亮这话，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旁边的程处默。
“切，这算个毛线。”程处默哈哈一笑，大步走到那条白线前，左手抓弓，右手麻利地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轻松地对唐副官说，“这种烂成绩，搁长安也就勉强混口豆子吃。”
“混口豆子？”唐副官听完只觉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的箭法，在他们眼里就值几个豆子？
“看好了啊，我这十支箭呢，也是八支扎靶心，剩下两支稍微偏那么一丢丢。”程处默一脸轻松，说完也不等唐副官反应，直接张弓搭箭，嗖嗖嗖连着就射。
好家伙！林云轩在旁边看得直发愣，这家伙射箭比他弟程处亮还随意，还能一边说话一边射？林云轩多少懂点弓箭的门道。
他知道这古代的弓箭跟后世的枪可不一样。后世的枪，什么手枪气枪的，都有辅助设备，枪本身也有稳定装置帮射手稳住。
古代弓箭？啥讲究都没有！全靠自己硬练，摸索。射箭那会儿的姿势，箭搭在弦上的状态，一点小变化都能影响准头。
这程处默居然能边扯淡边射箭？那只能说明他这射箭本事是真练到家了，箭一离弦，心里基本就有谱了。
“嗖！嗖！嗖。”十支箭转眼就射完了。程处默把弓往身后一背，翻身上马。
“十箭！八中靶心。”没一会儿，对面小兵的喊声又传了过来。
林云轩心里翻腾：这算什么？你吭哧瘪肚练一辈子，人家随便玩玩就把你秒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