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何大虎?!快放开我妈!”
贾东旭看到自己母亲挨打,又急又怕,下意识就想冲上去。
何大虎看都没看他,抓着贾张氏头发的手没松,抬腿就是一脚,正中贾东旭胸口!
这一脚,何大虎用了五成力。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贾东旭整个人象被狂奔的野牛撞上一样,双脚离地,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自家门旁的砖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然后软软地滑落下来,瘫坐在地。
“噗——!”贾东旭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发黑,喉头一甜,忍不住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却半天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痛苦地蜷缩着。
“打人如挂画!”院里不知是谁,低声骇然说了一句。
“啊——!东旭!你没事吧东旭?!”秦淮如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吓傻了,呆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捂住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跌跌撞撞地扑到贾东旭身边,想扶他又不敢用力,
“东旭,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东旭!”
何大虎刚才那一巴掌,扇得贾张氏有点懵,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会儿麻劲过去,剧痛和恐惧感才如同潮水般涌上来。
她感觉半边脸火烧火燎地疼,嘴里全是腥甜味,一张嘴,又吐出几口混着血丝的唾沫,想喊,却因为疼痛和惊吓,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何大虎冷漠地俯视着被他揪住头发、动弹不得的贾张氏,声音冰冷:
“贾张氏,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珍惜啊。”
“你说你是不是贱?”话音落,“啪!”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另一边脸上。
“你也知道买东西要票啊?”“啪!”
“你也知道没票买不了东西啊?”“啪!”
“我们家吃得好,关你屁事?”“啪!”
“有本事自己挣去啊?天天琢磨着占别人便宜?”“啪!”
“你天天拿着你那个破鞋垫,装给谁看呢?院里就属你最闲!”“啪!”
“你看院里谁跟你一样,屁事不干,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嚼那个的舌根?”“啪!”
“老贾怕不是被你天天这么闹腾,给活活气死的吧?”“啪!”
何大虎一边说,一边数落着贾张氏的种种恶行劣迹,巴掌不停落下,每一巴掌都清脆响亮,力道十足。
贾张氏的脸迅速肿成了发面馒头,而且是发过了头、紫红发亮的那种,眼睛都被挤成了两条缝,嘴角、鼻孔都在流血,整个人早已神志不清,只剩下本能地抽搐。
古有降龙十八掌,今有抽猪十巴掌。掌掌到肉,声声暴击!
“够了!大虎!别打了!”白灵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拉住何大虎的骼膊,
“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何大虎冷哼一声,象是扔破麻袋一样,把已经昏迷过去的贾张氏往贾东旭那边一甩。
“噗通”一声,贾张氏瘫软在同样吐血呻吟的儿子身边。
贾东旭喘着粗气,勉强抬起头,手指哆嗦地指向何大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何……何大虎……你……你……”
“你什么你?”何大虎居高临下,眼神冷冽如冰,“不服气?可以去告我啊。
带着你妈,去街道,去派出所,去分局,随便告。看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贾东旭被何大虎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和话语吓得一个哆嗦,积攒起来的那点怨恨瞬间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他想起何大虎的身份,想起刚才那雷霆般的手段……
告他?有用吗?就算有用,事后呢?他敢吗?
他不敢。
满腔的恐惧和屈辱无处发泄,只能转头,对着还在嘤嘤哭泣的秦淮如嘶声吼道,声音因为受伤和激动而沙哑破音:
“你是死人啊!没看到我跟妈都受伤了!还不赶紧送我们去医院啊!哭!就知道哭!丧门星!”
秦淮如被吓得一哆嗦,止住哭声,慌忙想去扶贾东旭,可她一个女人,力气本来就不大,贾东旭又受了伤,她哪里扶得动?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地看向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刘海忠和阎埠贵:
“二大爷,三大爷……你……你们帮帮我们啊……我一个人弄不了啊……”
院里其他人,刚才都被何大虎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果决的雷霆手段给吓懵了。
有几个原本在看热闹嗑瓜子、嚼花生米的,此刻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僵住了,手里的零嘴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整个中院,鸦雀无声,只有贾东旭痛苦的喘息和秦淮如压抑的啜泣。
此刻听到秦淮如带着哭腔的求助,不少人才仿佛惊醒一般,打了个寒噤。
刘海忠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主持公道”的话,但一接触到何大虎扫过来的冷冽目光,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以前觉得自己这个二大爷挺威风,可在何大虎这种真正煞气逼人、说动手就动手的狠角色面前,他那点官瘾和架子,屁都不是。
“咳咳……”阎埠贵干咳两声,推了推眼镜,眼神躲闪,不敢看何大虎,只能对着院子里其他人招呼,
“那什么……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的,搭把手,把人送医院去吧!大过年的,别……别真出什么事儿……”他本想说“别死院里了”,觉得不吉利,临时改了口,可那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虽然话不好听,但也提醒了大家。
是啊,这贾家母子看着伤得不轻,特别是贾张氏,脸肿得都没人样了,可别真闹出人命。
就在几个人犹尤豫豫,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院子拐角处传来一道带着戏谑和好奇的声音:
“呦!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唱大戏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大茂拎着两盒点心,带着他媳妇娄晓娥,正从月亮门走进来。许大茂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躺在地上呻吟的贾家母子身上,以及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的何大虎和何雨柱身上。
他眼睛一亮,象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立刻提高声音,带着惯有的挑事腔调:
“哎呦喂!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瞧瞧这给打的……
傻柱!是不是你干的?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除了你,咱院谁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
大过年的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