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到贾张氏那番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话,脸上刚刚还洋溢着的喜气瞬间冻结,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也冷了下来
“我说贾张氏,大过年的,你别在那儿找不痛快啊。
别以为我现在脾气变好了,就不会动手,刚才那些话,你最好给我收回去,要不然,这个年,咱都别想过了!我说到做到!”
贾东旭在边上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拉着自己母亲的骼膊,低声劝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不是找不自在吗?”
他一边对何雨柱赔笑,“柱子,你别生气,我妈她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他又凑到贾张氏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急促地说:“妈!您消停点吧!现在咱们家可没人护着!
傻柱这人犯起浑来,那是真敢下手揍人,您可别指望我能拉住他!
咱家现在就我一个挣钱的,要是我也被打了,躺下了,咱一家喝西北风去啊?”
贾张氏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儿子,非但没被劝住,反而更生气了。
她一把甩开贾东旭的手,声音提高了八度,冲着院子里嚷嚷: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大家伙都在这儿,说说,我哪点说错了?
他们何家,哪天不吃肉啊?满院子飘香,谁闻不着?
哦,现在媳妇怀孕了,这么大的喜事,不应该摆几桌庆贺庆贺吗?让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怎么了?
这不是看不起我们穷邻居是什么?当了官了,了不起了,就不把街坊四邻放在眼里了!”
她这番话,把自己打扮成了为“大家”请命的“勇士”,把何家推到了“为富不仁”、“脱离群众”的对立面。
屋里,何大虎和白灵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
何大虎站在台阶上,目光平静地落在贾张氏身上,那眼神却让贾张氏心里莫名一紧。
“贾张氏,”何大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你是不是忘记我的警告了?我说过,你以后要是再满嘴喷粪,别怪我抽你。”
贾张氏看到何大虎,本能地有些发怵。
特别是何大虎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每次对视,她都感觉后背发凉。
明明何大虎声音不大,但听在她耳朵里,却字字如冰锥,扎得她心慌。
“何……何所长,”贾张氏壮着胆子,声音却不由自主地矮了三分,
“我……我知道,我们是平头老百姓,斗不过你这个当大官的。但是我今天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吧?
本来就是,你们家生活好,那是大伙儿都看在眼里的。
你怎么就不能……趁这次你侄媳妇怀孕的机会,发发善心,让大家也跟着沾沾光呢?这……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嚯,这番话,让众人对贾张氏刮目相看,以前只会一哭二闹三招魂,现在她进化了!表面示弱,实则绵里藏针,更显刁钻。
院里不少人听了,虽然知道贾张氏胡搅蛮缠、想占便宜,但心里那点隐秘的嫉妒和不平衡,却被她这番“为大家请命”的说辞给勾了起来。
是啊,你们何家确实条件好,天天吃肉,这次这么大的喜事,为啥就不能在院里摆两桌呢?
哪怕一人分口肉汤也是好的啊。
一时间,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从看热闹,变成了带着几分审视和期待,看向了何大虎。
只有少数如谭翠兰和后院的李大娘,眼神里带着担忧,她们知道贾张氏这是在煽风点火、道德绑架。
白灵站在何大虎身边,眉头微蹙,想说些什么。
何大虎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着急。
他抱起双臂,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可以啊,贾张氏,长进了,会动脑子了,知道‘以势压人’、‘道德绑架’了。”
他踱步走下台阶,声音清淅地对院里众人说:“行啊,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
我提个办法:我们家出钱,买肉买酒买菜。
但是,现在买东西光有钱不行,还得要票,肉票、粮票、副食票……我们家没那么多富馀的票证。
这样,喜事嘛,确实应该高兴一下,我们家出钱,你们大伙儿出票。出什么票,出多少,你们自己商量着定。
反正我们只管出钱,不用你们随礼钱。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咱们就在院里,一起热闹热闹。怎么样?”
何大虎这个办法说完,让一些人心里动了动。
这……好象是好事啊?何家出钱,他们只用出点票?还不收礼钱?现在谁家不缺钱啊?
票虽然也紧,但咬咬牙凑一点,好象……能白吃一顿好的?
“那怎么能行!”贾张氏一看何大虎“退步”,有些人还意动了,胆气又上来了,立刻尖声反对,
“你们家办事,凭什么要我们出票啊?票给了你们,我们自己家吃什么喝什么?定量都是死的!大家伙说是不是?”
院里其他人一听,也是这个理。
是啊,票给出去了,自家这个月可能就得紧巴着过了,这便宜好象占得有点烫手。
何大虎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慢慢踱步,朝贾张氏走过去:
“哎呀,贾张氏,你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贾张氏见何大虎“步步退让”,心中得意,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所有的东西,你们家自己准备咯!票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吃席就行了!最好是……”
她后面“多弄点肉,别小气巴巴的”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头皮一阵剧痛!
何大虎已经走到她身前,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了她花白的头发,用力向上一提!
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贾张氏直接被抽得脑袋一偏,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啊——!”贾张氏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