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何雨柱还在那儿唾沫横飞,终于不耐烦了,把烟头摁灭:
“你闲得没事干了是吗?天天就惦记着这点屎尿屁!饭做好了没有?没做好赶紧做饭去!哪那么多废话!”
何雨柱挨了顿呲儿,略感遗撼地咂咂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小声嘀咕:
“怎么就不让说了呢?我觉得我说的挺有意思的啊?后厨那几个大姐说的八卦不也差不多?
哪有光屎尿屁了……二叔也真是的,还说我呢,你一天天的不也就想着吃饭?除了催吃饭还是催吃饭……” 嘟嘟囔囔地系上围裙,开始忙活晚饭。
第二天,何大虎照例早早来到派出所。
张耀祖和王志远看到他,立刻挺直腰板,准备象往常一样开始站桩热身。何大虎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先停一下,我说两句。”他走到两人面前,神色比平时更严肃了几分,
“你们俩,基础的动作现在也算熟练了,呼吸法门也在慢慢适应。
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进入下一个阶段——易骨。”
他目光扫过两人瞬间变得专注的脸,继续说道:“这个阶段,有三点需要特别注意,给我记牢了!”
“第一,动作幅度会变大。但幅度变大的同时,必须更加严格地保持姿势的准确!
每一个关节的角度,每一块肌肉的发力,都不能错!这样才能有效避免关节超负荷或者发力错误,导致暗伤。练功是强身,不是自残!”
“第二,动作和呼吸需要更深度的协调。
不是简单的配合,而是要找到那种‘动作引领呼吸,呼吸滋养动作’的感觉。
保持自然、深长、均匀的呼吸节奏,绝对不能憋气!气顺,则力顺,则骨易。”
“第三,循序渐进,量力而行!
每个人的筋骨强度、柔轫性都不一样。要根据自身的情况,一步步来,不要看到别人能做某个动作,就强行去模仿,去硬掰!
感到关节或肌肉有撕裂般的疼痛、或者强烈的不适,立刻停止!告诉我!”
他一边说,一边亲自演示了几个进阶动作的要领和发力方式,与之前的基础动作相比,确实幅度更大,对筋骨的要求也明显提高。
演示完后,他再次看向两人,沉声问道:“记住我说的了吗?”
“记住了,所长!”两人异口同声,眼神里既有对未知阶段的紧张,更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好!”何大虎点头,“后面一段时间,我会亲自盯着你们练,纠正你们的每一个细节。
等我什么时候说,‘你们可以自己练了’,你们才能开始自主练习。在这之前,不许瞎琢磨,乱加量!”
“是!”
“最后,”何大虎语气放缓,但依旧郑重,
“进入易骨阶段,身体的气血消耗会不可避免的加快。光练不行,还得会养。
你们回去都准备一下,平时的饮食,多增加一些鸡蛋、豆制品、绿叶蔬菜。
有条件的话,每天喝点牛奶。另外,像红枣、枸杞、山药这类温补、能促进气血运行的食材,也适当备一些,煮粥或者炖汤的时候放点。
但要记住,适量!这些东西吃多了也容易上火。”
“最后再强调一点,”他竖起一根手指,
“不管什么时候,生冷和过于油腻的食物,都要忌口!尤其是在练功前后。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
“行了,该交代的就这些。现在,收摄心神,跟着我练!注意看我刚才强调的细节!”
早课在更加专注和略带艰辛的氛围中结束。
两人能明显感觉到,所长要求的动作,做起来比之前吃力得多,但对身体的感知也似乎更清淅了。
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开始一天忙碌而寻常的工作。
何大虎也以为,今天就会这样平静地过去。
然而,就在下午临近下班,天色开始泛灰的时候,他办公室那部老式电话机突然“丁铃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何大虎抓起听筒:“喂,你好,交道口派出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是交道口派出所的何大虎何所长吗?”
“是我。你是?”
“何所长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马学文。
上次您来我们厂处理易中海案子的时候,我们见过,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
何大虎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身材敦实、办事干练的保卫科长形象:“哦,是马科长啊!记得,当然记得。您这是……?”
马学文在电话那头解释起来,语气带着一丝紧迫:“是这样的,何所长。
我们保卫科在前几天接到群众举报,厂里可能存在盗窃国家资产的内部人员。
我们暗中调查了几天,发现涉及的人员可能不少,而且……我们收到比较可靠的消息,明天晚上,对方很可能会有一次比较大的行动。
但我们保卫科的人手……您也知道,平时维持厂区秩序还行,应对这种有组织的……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想请何所长您这边,能不能派点人手支持一下,协助我们进行抓捕?”
何大虎听完,没有丝毫尤豫,干脆利落地回答:
“没问题,马科长!打击犯罪,保护国家财产,我们派出所义不容辞!你看需要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怎么配合?”
马学文那边显然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些:“太感谢您了,何所长!
我们初步计划是这样的:明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希望您派的同志们能换上便装,混在下班的人流里进入我们轧钢厂。
到时候我会安排可靠的人在指定地点接应,带同志们到预先找好的隐蔽点埋伏起来。
具体的行动时间和信号,我们明天碰头后再细说。”
“好!就按马科长你的计划来。我这边会挑选精干人手,明天准时到位。”何大虎干脆地应下。
两人又协调了一些细节,这才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何大虎立刻将沉平、韩卫民以及指导员王志远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将轧钢厂求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三人。
“事情就是这样。对方明天晚上可能有大动作,需要我们协助抓捕。
老沉,卫民,你们挑几个身手好、机灵点的弟兄。
志远,你负责明天早上再通知到具体人员,注意保密,暂时不要外传,以免走漏风声。”何大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是,所长!”三人领命,神情也都严肃起来。
交代完毕,便让大家下班了。
何大虎推着自行车走出派出所,冬日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寒意,但他心里却隐隐泛起一丝久违的期待和锐气。
平静了这些日子,骨头都快闲得生锈了,活动活动也好。
他跨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骑去,对明晚的行动,已然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