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从袋子里取出练功服,让妹妹换上。
两个小家伙捧着新衣爱不释手,连他买来的糖葫芦都顾不上吃了,眼睛一直黏在衣服上。
母亲看着儿子给自己买的衣裳,心头一暖,嘴上却忍不住埋怨他乱花冤枉钱。
不过现在她也不再追问钱是从哪儿来的了。
她看得出来,自家儿子年纪虽小,但做事有分寸,挣的钱也干干净净,便由着他去了。
后来听说陈峰竟去了军区医院给人瞧病,不仅治好了,人家还送了五百块和一堆票据,母亲先是吃惊,继而有些担心。
可听完陈峰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孩子,真是天生的奇才,如今医术怕是连她都比不上了。
周凤自从得了儿子给的那本医经,医术突飞猛进。
有些地方看不懂,问起陈峰时,总能得到清淅透彻的解答。
从那时起,她就明白,自己儿子在医学上的悟性远非常人能及。
她心想,这么好的天赋,要是不去考大学,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她打算找个机会跟儿子谈谈,初中毕业后别上医专了,干脆直接读高中,将来考个正经大学才是正途。
可陈峰心里清楚未来的走向。
如果直接考医专,明年初中一毕业就能入学,而且医专之后还能参加高考。
真到那时候想深造,再考也不迟。
就算他大学毕业,也得等到65年,而那前后风雨欲来,各种风浪接踵而至。
那时候,什么魑魅魍魉都冒了出来,大学生更是首当其冲被针对的对象。
陈峰倒不怕事,只是不愿惹这些麻烦。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
转眼间,又是几天匆匆过去。
暑假眼看就要结束,再过几日就要开学了。
这段时间陈峰也没闲着,除了教弟弟妹妹练功,还悄悄打探范金友这个混帐的日常行踪。
连续跟踪了几次,终于摸清了这家伙的生活规律。
前天盯梢时,陈峰发现这货竟跟鸭嘴胡同一个寡妇搅和在了一起。
完事后又跑去对陈雪茹装模作样,假情假意地献殷勤,看得陈峰直反胃。
不过几天前,范金友自己也被吓了个半死——那两个混混的同伙找上门来,逼他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硬是敲走了五百块。
范金友心疼得不行,虽说他在街道当干部,私下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五百块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他压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文弱的陈峰竟然这么狠,直接把那俩混混废了。
那阵子他整天提心吊胆,生怕陈峰报复,出门都缩头缩脑的。
熬了几天,见没出什么事,才渐渐松了口气,估摸着是那两个混混没把他供出来,于是又恢复了往常的作息。
这晚,范金友正在那小寡妇屋里。
两人一番缠绵过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脑子里还在盘算着陈雪茹的事——只要把她骗到手,陈家的家产不就全归他了?再加之他如今也算个干部,那可真是名利双收,人生巅峰了。
就在他做着美梦时,毫无察觉之中,一丝丝无形无色的烟气悄然渗入房间。
下一刻,范金友和那女人眼皮发沉,意识模糊,很快便陷入深沉的昏睡。
门外,陈峰用精神力确认屋内二人已彻底失去知觉,轻轻一动念头,“咔”地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易容后的陈峰迈步走入屋内,脚步沉稳,目光冷峻。
夜深人静,小寡妇和范金友早已昏睡得不省人事,象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这正是陈峰亲手调配的迷药所致——药效极强,能让人陷入长达六个时辰的深度昏沉。
就连他自己在真武秘境中试用时,凭借深厚的内力和强健的体魄,也险些栽了跟头。
此刻他悄然走到范金友床前,先探了探对方脉象,确认身体并无大碍。
不过他此来可不是为了治病救人。
只见他指尖一翻,一根细长银针已悄然出现,随即精准地刺入范金友下身几处关键穴位。
片刻之后,银针收回,陈峰起身出门,顺手以意念轻推,房门无声合拢。
方才那一针,已悄然截断了范金友的肾经与会阴之脉。
不出几日,此人虽仍能如常排尿,却再难有其他功能,纵然色心未泯,也只能空怀欲念而无力行事。
对这种人渣而言,这样的惩戒不可谓不妙。
当初只因陈雪茹对陈峰态度亲近了些,这无耻之徒竟动了废掉陈峰的念头。
如今反被废去根本,陈峰心中毫无负担,反而还凭空得了100点功德值——显然,这是天道都认可的善举。
转眼间,开学的日子到了。
弟弟陈芸今年升上初一,妹妹则随母亲一同进入中医院家属办的幼儿园,母女俩每日同进同出,倒也省事不少。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陈峰和陈芸各自推着自行车,准备前往学校报到。
刚走到大院门口,陈峰便注意到何雨水蹲在墙角,双眼泛红,明显是刚哭过。
“哥,那是雨水姐。”陈芸见状,急忙扯了扯陈峰的衣袖。
陈峰走上前,轻声问道:“雨水,怎么了?”
何雨水抬头看见是他,情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抽噎着说:“我哥把家里的口粮全给了秦姐,连钱也都借她了……我的学费也被拿去填她的窟窿。
我还听见秦姐说……说让我哥别让我继续上学了……呜呜呜……”
陈峰听罢,忍不住冷笑一声。
“摊上这么个哥哥,你也真是够惨的。”他摇头道,“外号叫‘傻柱’还真是没叫错,脑子一根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何雨水声音颤斗,满脸无助。
“走,先去学校报名。”陈峰语气坚定,“你现在要是退学,岂不是正中贾家下怀?你想想,今天不让上学,明天就可能被逼嫁人,收了彩礼全便宜秦淮茹。
到时候她再装可怜,你哥还得把你的房子让出来给她住——你猜最后落脚的地方是哪儿?山沟沟里的土屋!”
“大哥,秦淮茹真的会这么狠吗?”陈芸听得直冒冷汗。
“这算什么狠?”陈峰冷哼,“贾家人一个个心肠毒得很,再加之还有个易忠海在一旁煽风点火,傻柱这辈子注定就是个任人驱使的苦力,想娶媳妇?做梦去吧。”
“哇——”何雨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我该怎么办啊……”
“好了,别哭了。”陈峰叹了口气,“你现在要是真放弃了,才真是让他们得意了。
等哪天你想哭都没地方哭,只能躲在乡下茅屋里抹眼泪。”
“哥,你这样安慰人是不是太扎心了点儿?”陈芸小声嘀咕。
“喏,吃点东西压压惊。”陈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何雨水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香气扑鼻。
她喉咙一动,咽了咽口水,却又舍不得吃,想留到中午再啃。
“吃吧。”陈峰淡淡道,“先去学校报到,学费我垫上,以后你有了再还我。”
何雨水怔住了,怔怔望着陈峰,仿佛在漆黑的夜里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仅相貌俊朗,更有一颗难得的温柔心肠。
“谢……谢谢你,陈峰。”她低声说道,脸颊微烫,不敢直视对方。
“哥,快走吧,要迟到了!”陈芸催促道。
“走。”陈峰应了一声,转身欲行,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两人,说道:“小云,你坐车杠上,雨水,上来吧,我带你们一起。”
“恩。”何雨水脸一红,却没有推辞,轻轻跨上了后座。
晨风拂面,三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通往学校的巷口。
陈芸略带委屈地坐上自行车横梁,何雨水则坐在后座,双手轻轻攥着陈峰的衣角,神情有些拘谨,生怕自己碰坏了什么。
到了学校,陈峰先领着陈芸去了初一报到的地方,交完学费、领了教材,才又带着何雨水往初三的教程区走。
她们俩从幼儿园起就是同班,小学还当过两年同桌,感情本就不差。
只是因为傻柱那家伙在院子里总爱嚼舌根,陈峰平日才故意和何雨水保持距离。
可当初何大清刚走那阵子,何雨水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是陈峰偷偷塞窝头给她吃,一口一口熬过来的。
办完手续后,陈峰悄悄塞给何雨水十块钱,压低声音说:“拿着,别让你哥和秦淮茹知道,以后手头宽了再还我。”
说完便转身进了教程楼,没再多留。
何雨水低头看着掌心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币,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泛湿。
她赶紧抬手抹了下眼睛,这才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