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又琳眨着眼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香?”
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我做的菜,还能不知道味道?
华又琳脸颊微烫,意识到两人刚才竟同吃一块肉,心里既羞涩又泛着甜意。
“你再尝这个,”陈峰夹起一片琥珀色的叉烧,送到她唇边,“是我按粤地老法子调的配方,自己琢磨着做的。”
华又琳张口咬住,肉质软嫩化在舌尖,香气四溢。
见她吃得开心,陈峰也顺手柄剩下半块吃了。
一顿饭吃得温温柔柔,断断续续近一个小时,你喂我一口,我夹你一筷,谁也不急着结束。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厉害,”华又琳托着腮帮子叹气,“以后想吃了怎么办啊?”
“那下次我还做给你。”陈峰望着她,声音温和,“只要你爱吃,我想一直为你下厨。”
华又琳心头一颤,抿着嘴角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
“不许说话不算数。”
“绝不食言。”
两人静静对视,目光交织间满是柔情,过了好一会儿,华又琳才低下头,耳尖微红。
陈峰轻轻握住她的手,鼓起勇气道:“又琳,那个……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做我女朋友?”
她的心跳猛然加快,低头笑了笑:“那就……看你以后表现咯。”
陈峰心中狂喜,差点没当场笑出声——他当然明白,这话已经是默许了。
他们在公园里并肩走着,说说笑笑,牵着手不愿松开,只盼着天别黑得太快。
可时光流转,转眼已过下午四点。
“该回家了,不然爸妈该着急了。”华又琳语气里满是不舍。
“没事,下个周末我再来找你。”陈峰安慰道。
“恩。”她用力点头,眉眼弯弯。
“下次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做好带过来。”他问。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她尤豫着。
“一点也不,我喜欢为你准备。”他笑着说。
“那……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吃。”她低声回应,其实心里早已盘算着如何多见他几面。
他的影子,早就悄悄占满了她的整个心房。
离开北海公园后,陈峰慢悠悠地骑上自行车,载着华又琳朝百万庄大街驶去。
到了洋楼小区门口,她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我进去了,你路上小心点。”
“好。”陈峰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这个送你,拿着吧。”
华又琳接过来,象是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放进随身的小包里。
“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话音刚落,她忽然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随即象只受惊的小鹿般转身跑进楼道。
陈峰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整个人仿佛踩在云上。
直到看见她出现在窗前挥手,他也挥了挥手,在彼此留恋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回到家,华又琳拿出那支笛子细细端详——通体剔透,似竹非竹,似玉非玉,雕工精致,纹路雅致,一侧还以篆书写了个“峰”字,含蓄却深情。
她仔仔细细收进抽屉最里层,生怕碰坏了一丝一毫。
“吱呀——”房门突然被推开。
华又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母亲宁娟,不由得抱怨:“妈!你怎么也不敲门啊!”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儿了?”宁娟打量着女儿泛红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我……我和韩梅出去逛街了。”华又琳支吾着。
“还撒谎?”宁娟挑眉,“我都看见了,门口那小伙子是谁?家里做什么的?”
“妈,您这是查户口呢?”华又琳皱眉嘟囔。
“你还小,妈是怕你被人哄骗了。”宁娟语重心长。
“陈峰才不会骗我呢,我……”她脱口而出,猛地意识到说漏了,顿时噤声。
“哼,这就护上了?”宁娟眯起眼,“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又琳叹了口气,只好将那天陈峰如何救她、如何照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还不自觉地添了许多他的优点,越说眼神越亮。
宁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自家这掌上明珠怕是看上了那个穷小子。
这可不行!得赶紧摸清那小子的底细才行。
虽说人家救了自己闺女,回头该谢的不能少,给点钱意思意思也无妨。
但要让她女儿跟一个来历不明、穷得叮当响的小子谈感情?门儿都没有!
等华仲群回来,非得让他找人好好查一查不可。
陈峰骑着自行车半道上才猛地想起,早上还答应妹妹要带只烤鸭回来。
没办法,只好调转车头,又折回王府井的全聚德。
排了好一会儿队,终于买到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鸭,这才重新启程,一路蹬回四合院。
刚进大门,就看见闫埠贵正蹲在门口摆弄他那几盆花。
一眼瞅见陈峰手里拎着的烤鸭,眼睛顿时直了:“哟呵,陈峰,今儿发财啦?这么大一只鸭子,够香一阵子喽。”
被陈峰呛过几次后,闫埠贵也知道这小子不吃他那一套,占不到便宜,可那张嘴还是管不住。
“我妹想吃,给她买的。”陈峰淡淡应了一句,抬脚就要往里走,压根不想多搭理。
“呸!”闫埠贵冲着他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心里嘀咕: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上次看他钓鱼卖了几块钱也就算了,现在倒好,动不动就买整只烤鸭,谁信啊?
路过中院时,棒梗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那冒着香气的烤鸭,撒腿就跑过来,伸手就抢:“给我!我要吃烤鸭!快把鸭子交出来!”
陈峰低头看着这个才五岁的小屁孩,心里直翻白眼——这小崽子才多大点儿,就这么霸道蛮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家子都一个样。
“滚开。”他语气冷淡,拎着烤鸭绕过孩子,径直朝后院走去。
“哇啊——”棒梗立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嚷嚷。
秦淮茹闻声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怎么了?谁惹你了?”
“我要吃烤鸭!那个坏蛋不给我!小畜生不给我!”棒梗边哭边喊,连骂人都学得一套一套的,明摆着是贾张氏平日里教的。
话音未落,贾张氏也拄着拐杖出来了,一看孙子哭成这样,火气“腾”地就冒上来,冲着秦淮茹吼道:“你还傻站着干嘛?没听见我孙儿想吃烤鸭吗?还不快去跟陈峰那小兔崽子要!”
她心里清楚得很,棒梗这么闹,八成就是陈峰买了烤鸭回来。
“妈……陈家人怎么可能给我们东西?咱们两家什么情况您不是不知道……”秦淮茹低声解释,满心无奈。
“啪!”一个耳光直接甩了过来,贾张氏怒不可遏:“我儿子娶你回来是摆设吗?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勾搭傻柱的时候挺能耐,怎么到我孙子这儿就推三阻四?你是想饿死我孙儿是不是?”
秦淮茹捂着脸,心头一片冰凉。
她在心里把贾张氏骂了个遍,顺带也恨上了陈家——凭什么他们家越过越滋润,而自己一家人却一天比一天难?
她转身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准备出门讨食,却被贾张氏一把拦住。
“这么点碗,盛个屁!”说着,硬是把她手里的小碗换成家里那只脸盆似的大海碗,“装少了回去不够分,别丢我们老贾家的脸!”
回到自己家,陈芸和陈露两个小丫头早就闻到香味,蹦蹦跳跳围上来:“哥,真买烤鸭啦?”
周凤皱着眉数落道:“你这孩子,又乱花钱!有钱也不能这么糟塌,得多攒着点儿,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妈您放心,上次去军区医院,杨首掌和张主任给的酬劳还有九百多块呢,我不差这点儿钱。
您就安心享福吧,儿子孝敬得起。”陈峰笑着安慰。
“下次别这样了,日子太显摆容易招人眼红。”周凤叹了口气。
“妈,院子里那些人什么心思您还不明白?就算咱过得苦巴巴的,他们照样盼着更惨。
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就行,不用理他们。
等以后我挣了钱,换套大房子,咱们一家子搬出去,离这群是非人远点。”陈峰语气坚定。
“咚咚咚——”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峰心里一动就明白了:准又是哪家按捺不住,上门讨好处来了。
八成是秦淮茹端着大海碗来蹭饭了。
周凤刚想起身,陈峰轻轻按住她肩膀:“妈,您坐着,我去看看。”
他走过去,只把门拉开一条缝。
果然,门外站着秦淮茹,手里捧着那只夸张的大海碗,脸上堆着笑,手已经伸了过来,准备推门进屋……
“秦淮茹,你又来干啥?”陈峰一把抵住门框,硬生生将她推回去的手挡在外面。
“陈峰弟弟……”她讪笑着开口。
“打住!谁是你弟弟?少在这套近乎,我可不吃你这套虚情假意。”
“再说了,我们家没多馀的肉给你,想吃自己去买,别总盯着别人锅里的。”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门被狠狠甩上,震得墙皮都象是抖了三抖。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执拗得很。
这回陈峰是真的火了,心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进退?
门再度拉开,秦淮茹赶忙堆起笑脸:“峰弟啊,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棒梗哭着喊要吃片鸭,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回头一定还你!”
“秦淮茹,你还有没有点脸?”陈峰冷笑出声,“你是谁姐?还真当全天下男人都是傻柱那样的软脾气,见你一面就晕头转向?烦不烦啊!
你们家每次吃点油星儿,就端个比澡盆还大的碗上门蹭饭,脸皮厚得能当城墙使。
也不照照镜子,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吗?长得也就那样,还好意思到处伸手要这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