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峰在秘境中种下的粮食蔬菜陆续成熟,葡萄、西瓜都收了一茬,苹果树也抽了新芽,虽还未开花结果,但长势喜人。
他用收获的黄豆做了些豆腐,又自制了一批豆奶粉,每天清晨给母亲和弟妹冲上一杯。
这年头牛奶金贵难寻,豆奶倒成了顶好的替代品。
再加之家里如今顿顿有肉,营养跟上了,一家人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陈峰对外只说是靠钓鱼换钱贴补家用,母亲知道儿子本分老实,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家里愈发低调,生怕惹人注意。
距离全家服用易经洗髓丹已过去整整一个月,药效早已完全吸收。
陈峰本打算再给他们每人来一颗巩固体质,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如今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若再频繁服药,太过显眼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况且第二次服用同种丹药,效果会大打折扣。
于是他自己吞下了一颗,剩下五颗妥善收好,以备将来急用。
陈芸和陈露每日跟着陈峰习武,基本功已打得极为扎实。
最近,陈峰开始教陈芸形意拳。
她有太极十三式的底子,入门极快,动作要领一点就通,五行拳与十二形练得标准有力,进步惊人。
常浩休假时清晨来景山公园晨练,偶然看到陈芸打拳,顿时愣住——这身法、这气势,哪象个初学者?他忍不住暗想:这家三兄妹,莫非天生就是练武的料?陈峰厉害也就罢了,连陈芸都这么出众,实在不可思议。
至于小女儿陈露,陈峰并不急于让她学太多,太极十三式足够她打磨几年。
这段时间,四合院表面平静,实则暗潮翻涌。
傻柱、刘海中、闫埠贵先后归来,紧接着易忠海也回来了。
原本的宁静被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敌意。
无论是傻柱、贾东旭,还是易忠海,看陈峰的眼神都象是要喷出火来。
就连刘海中和闫埠贵,也因被单位通报批评而对他恨得牙痒痒——派出所把他们参与特务案的事上报到了轧钢厂,几人在厂里抬不起头,工作都受影响。
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悄然蕴酿。
这回易忠海连掉两级,原本是七级钳工,一下子滑到了五级;刘海中也跟着挨了一刀,从六级降成了五级。
闫埠贵同样没躲过去,工资从四十二块五直降到三十三块,这一下可真是剜心割肉,疼得他晚上都睡不安稳。
傻柱原先拿三十二块,如今只剩二十七块五。
倒是贾东旭运气好,之前易忠海替他说了话请了假,这次风头没刮到他头上,还稳稳当当挂着二级钳工的名头,拿三十五块的薪水。
傻柱虽说是手腕之前被陈峰卸了关节,虽说已经接上,但眼下颠勺还使不上劲儿,降级也是情理之中。
他嘴上不说,心里反倒落得轻松,正好歇一阵子。
可这口气却一直憋在胸口,总盘算着怎么收拾陈峰出这口恶气。
当晚,易忠海家里。
三人围桌而坐,就着几样家常小菜,喝着散装白酒。
菜是傻柱做的,味道不差,酒过三巡,话头慢慢就转到了陈峰身上。
“师傅,这回真不能轻饶那小子!”贾东旭咬牙切齿,“咱们一个个都被压了待遇,全是他惹出来的祸,必须让他尝点苦头。”
“那家伙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身狠招,不好惹啊。”易忠海嘬了口烟,眯着眼,“而且那小子精得很,动不动就嚷嚷要报警,咱们得小心些。”
“怕啥?”傻柱一拍桌子,“咱几个等他晚上回家,堵在胡同口,套个麻袋往死里打一顿,不就完了?”
“干脆废了他。”贾东旭冷笑一声,眼神阴沉。
易忠海点点头:“套麻袋可以,但绝不能咱们自己动手。
万一出了事,那小子肯定去告状,到时候谁都脱不了干系。”
贾东旭挠挠头:“可我也不认识外人啊,找谁去办这事?”
“你去大槐树那边的鬼市,找一个叫刘三的。”易忠海压低声音,“那儿只认钱不认人,一条骼膊一百块,穿得严实点,没人知道是谁指使的。”
说话时,他眼中掠过一丝狠意。
这个刘三是聋老太早年提过的,易忠海自己也恨不得除掉陈峰,但他不愿亲自动手。
既然贾东旭主动跳出来要报仇,那就让他去张罗最合适不过。
一听要断人骼膊,傻柱反倒尤豫了:“打一顿就算了吧?真砍人骼膊……要是闹大了,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没想到,易忠海居然这么狠。
“那边规矩就这样,要么废骼膊,要么废腿。”易忠海语气平静,“你要不找他们,我也想不到别的路子,这是听别人说的。”
“师傅,废条腿多少钱?”贾东旭追问。
“贵些,两百。”
“我没钱啊……您先借我点?发工资马上还。”贾东旭一脸诚恳,心里早打好算盘——借出去的钱,哪有那么轻易还的?
易忠海眼皮一掀,转头看向傻柱:“柱子,你手头宽裕不?凑点?”
“壹大爷,我真是一分不剩。”傻柱连忙摆手,“上个月工资全让秦姐拿走了,现在吃饭都靠蹭呢。”
其实他床底下藏着几百块私房钱,连秦淮茹都没告诉,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往外掏。
“东旭,我给你五十,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易忠海慢悠悠地说。
“师傅,五十哪够?要不您借我两百?”贾东旭还不死心,“我直接找刘三,把那小子腿给弄折了!”
……
易忠海心里火冒三丈。
贾东旭这小子早就欠了他不少,哪次还过?若不是看在秦淮茹面上,他早翻脸了。
本想让傻柱出点血,可看样子这傻子确实被秦淮茹榨干了。
当初他还天天劝傻柱多帮衬贾家,结果这老实人每月刚领工资,钱还没焐热就被秦姐借走。
这帐,最后还得他来背。
想到这儿,易忠海觉得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脚。
他清楚得很,秦淮茹根本不象表面那么穷。
当年怀孕时就从他手里拿了五百块,后来隔三差五哭穷、进地窖取东西,一次两次也是几十块地拿。
这些年下来,她手里攒下的恐怕不在少数。
“行吧,明天我去取钱,今天家里没现成的。”他语气淡淡,不能显得太痛快,免得让人觉得他好拿捏。
贾东旭心中窃喜:只要从易忠海手里拿到两百,花一百找刘三打断陈峰一条手臂,剩下的还能落进自己腰包。
至于断手还是断腿,在他看来,反正都是残,差别不大。
傻柱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要说让他蒙个头套、抄家伙揍人一顿,这种事他干得多了,手都不带抖的;可真要动刀砍人骼膊,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分量太重。
他在脑子里来回掂量了几遍,最后还是觉得这事沾不得,干脆闭嘴不提,酒喝完便独自回屋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又来找易忠海要钱。
易忠海满脸不情愿,磨磨蹭蹭地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过去,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拿到钱的贾东旭却是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这回非得让陈峰那个小兔崽子吃尽苦头不可,叫他知道招惹我是什么下场!
易忠海也在暗自期待,这小子确实该收拾了。
其实他心里更想的是直接结果了陈峰——谁看不出现在周凤家里,全都是她儿子说了算?那孩子才十四五岁,心思却不简单,精得很。
只要把陈峰除掉,剩下母子三人孤儿寡母,还不是任他拿捏,轻轻松松就能掌控?
不过他也不敢亲自出面去找刘三。
虽说刘三只认钱不认人,只要穿得严实点,未必能被认出来,但世事难料,万一露了馅,那就彻底完了。
而今陈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周凤身子骨比以前硬朗,医术也见长,如今已是针灸科的副科长,月薪七八十块,家里吃穿不愁,两个孩子懂事孝顺,没什么奢望,只盼着一家老小平平安安过日子。
陈峰兄妹仨每天除了练功,偶尔去钓个鱼,或者在城里转转。
有时候在外头玩久了,饭也不回家吃,直接拿出随身带着的饭盒对付一口。
这饭盒里的饭菜可不是现做的,全是提前在秘境中备好的,拿出来还是热乎的。
为了图省事,陈峰一有空就往秘境里折腾吃的,手艺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比起傻柱恐怕也不差什么,顶多就是缺些特殊调料和传统菜式,别的基本都能做到色香味俱全。
这些天他也时常用精神力扫探周围,可一路走来风平浪静,连个可疑的人都没遇上。
之前两次碰到敌特,一次靠运气蒙过去了,一次是因为知道剧情走向,才能提前应对。
看来这类人藏得太深,寻常根本发现不了。
“啪!”
“你真是笨死了,扔这么多次都没砸中!”
“那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谁怕谁!”
这一天,陈峰带着弟弟妹妹刚从外面回来,走进南锣鼓巷时,看见几个半大小孩正站在胡同里,手里攥着石头,冲房檐下的一个蜂窝猛砸。
陈峰停下脚步,眯眼一看——那是个蜜蜂窝,不是马蜂,安全些。
虽然不大,但在秘境那种灵气充沛的环境里养着,迟早能发展成大片蜂群,以后蜂蜜也就不用愁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一喜,念头微动,瞬间就把那蜂窝收进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