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听到动静,纷纷开门探头,有穿拖鞋的、有披衣裳的,一个个兴致勃勃朝外奔去,生怕错过这场热闹。
许大茂一家、刘海中一家也都闻声而出。
陈峰见状,也推门走了出来,故意朝许大茂问了一句:“大茂哥,出啥事了?”
“不清楚,听说贾张氏掉茅坑了?嘿嘿,走,瞧热闹去。”许大茂咧嘴一笑。
“我不去,那种刁婆子沾上就得倒楣,脏得很。”陈峰摆摆手,一脸嫌弃。
“哥,外面怎么了?”陈芸也跟着出来了。
“别人家的事,别掺和,回屋去。”陈峰语气平静,实则心中暗笑。
他之所以主动搭话许大茂,不过是为了留个证——让大家都知道他是听到了吵闹才出来的,与之前的事毫无关联。
此时公厕外,贾东旭望着母亲在粪池里扑腾,想救又下不去手,实在恶心至极。
他咬咬牙,转身奔回院子,直奔易忠海住处。
“师傅!不好了!我妈掉厕所了!您快找人救救她吧!”他急得满头大汗。
“先别慌,怎么回事?”易忠海眉头一皱。
“我也刚出来,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但再不救恐怕要出人命!”贾东旭语无伦次。
易忠海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傻柱房门前。
他快步上前,抬手敲门。
屋内传来脚步声,傻柱应声开门,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
易忠海急急忙忙喊道:“柱子!别磨蹭了,你贾大妈掉茅坑里了,快过来搭个手,赶紧救人!”
“我不去!”傻柱一听是贾张氏出事,立马往后缩,“我这身上还疼着呢。”他虽然对秦淮茹百依百顺,可对着贾张氏却是打心眼里嫌弃,哪肯沾这晦气。
“柱子,这话可说得不对啊,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吧?”易忠海眉头一皱,语气重了几分。
他又转头看向四周围观的街坊,高声说道:“大伙儿也都来帮个忙,救人要紧!”
“砰!”
“哐啷——”
话音未落,各家各户纷纷把门关上,谁也不肯露头。
这年头,谁也不想沾上这种脏事,更怕惹上麻烦。
见没人响应,易忠海心里直冒火:这些邻居越来越不象话了,连句实诚话都不听了!
傻柱刚想转身走人,却被易忠海一把拽住:“现在就你能顶上,快去!”
正僵持着,秦淮茹也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低声哀求:“柱子,你就帮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
只要秦淮茹一开口,傻柱立马没了主意,脑袋一热,脱口就答应:“行!我去!”
可等赶到厕所一看,贾张氏已经脸色发青,躺在粪水里几乎断了气。
原本还想扔根绳子拉她上来,可眼下情形根本来不及,只能亲自下坑救人。
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把人拖了出来,但傻柱自己也浑身污秽,臭得不行。
四合院里的男女老少远远站着看热闹,指指点点,没人上前帮忙。
“妈!您怎么样?醒醒啊!”贾东旭站在几步开外,扯着嗓子喊。
可贾张氏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东旭慌了神,扭头问易忠海:“壹大爷,我妈该不会……不行了吧?”
“东……东旭……我……撑不住了……呕——”贾张氏嘴唇发紫,话没说完就开始猛吐,最后连吐的力气都没了,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柱子!快去找辆平板车,赶紧送医院!”易忠海催促道。
傻柱心里叫苦不迭,可回头一看秦淮茹那双含泪的眼睛,又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直到看着傻柱拉着板车远去,街坊们才重新探出身子议论起来。
“这傻柱真是个憨货,啥都敢干。”
“就是,换我可不上这个当。”
陈家
屋里,陈芸压低嗓音凑近大哥:“哥,那个老妖婆……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闭嘴,回屋看书去!别人家的事,少打听。”陈峰板起脸训了一句。
“知道了……”陈芸应着,却忍不住偷笑。
刚才她明明看见大哥嘴角一扬,紧接着贾张氏就栽进了茅坑,心里早有猜测。
但她本来就烦那老太太,如今见她倒楣,只觉得解气得很。
陈峰默默打开属性面板,眼角一跳——功德值又涨了30点,系统提示写着:惩戒贾张氏成功。
他心头一喜,暗道舒坦。
如今功德值已有60,再攒40就能抽一次奖;要是能积满一千,秘境等级就能提升,藏书阁第二层也将开启。
眼下一层的内容已够他钻研一阵子,但升级之后好处多多,功法、资源都会翻倍,自然不能懈迨。
医院那边,情况却不容乐观。
贾张氏被送来时一身恶臭,保安直接拦在门口:“不行!先洗干净才能进!”
幸好是夏天,要是寒冬腊月,这一身湿漉漉的粪水非得把人冻出毛病不可。
傻柱、易忠海和贾东旭只好在院外置了水管,三人轮番冲洗,一边冲一边还得躲喷溅。
贾张氏一路上不停呕吐,连胃里的窝头咸菜渣都吐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毫无知觉。
洗得差不多了,医院这才勉强放行。
医生简单问了几句,便安排输液观察。
“家属去缴费,医药费和住院押金一起交了,病人要留院观察。”医生写好单子,递给贾东旭。
贾东旭接过一看,三十五块!顿时惊呼:“怎么这么贵?”
医生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走。
这里是医院,不是集市,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
贾东旭无奈,转向易忠海:“师傅,我走得急,没带钱……您能不能先借我点儿?”
说着把单子递过去。
易忠海哪愿意掏这份钱,眼珠一转,顺势塞给傻柱:“柱子,你先垫上,回头让你东旭哥还你。”
“哎?我哪儿有钱啊!”傻柱登时炸了毛。
这会儿秦淮茹不在场,他脑子还算清醒,哪里肯背这个锅。
又是叫他跳进粪坑救人,又是急匆匆送医院,眼下却要贾东旭交医药费,可他出门太匆忙,兜里一分没带。
“我先垫上,等回去你再还我。”易忠海摸出三十五块,塞到傻柱手里。
傻柱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事儿哪儿有点别扭,可一时又理不清头绪。
易忠海催促道:“快去快去,别让大夫等着。”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要是把钱借给贾东旭,那基本等于扔水里听个响。
所以他干脆绕个弯,把钱交给傻柱,让傻柱去缴费,回头再从傻柱那儿拿回来,稳当。
傻柱没想那么深,反正自己不掏腰包,就点点头,拿着钱去办手续了。
等药费一结清,贾东旭立马坐不住了,赶紧说道:“傻柱,我媳妇正怀着呢,不方便来,我妈你就先照应着点,我和师傅先回去了。”
“哎,这……”
“柱子啊,你也知道淮茹现在有身子,不能操劳,你多担待些,咱们都谢谢你了。”何师傅也跟着劝了一句。
话音未落,拉着贾东旭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傻柱站在原地,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儿出问题,又抓不住重点。
他在病房门口呆坐了一会儿,脑子乱糟糟的。
真要甩手走人吧,又想起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在家,自己要是走了,贾东旭肯定得让她过来守夜,那她得多遭罪啊……
陈峰正坐在屋里翻书,心思却一直留意着中院动静。
看见易忠海和贾东旭回来了,唯独傻柱没影,顿时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不过略一寻思,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八成又是易忠海一番花言巧语,把傻柱忽悠住,让他在医院当免费护工去了。
这人真是蠢得让人扶额,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正想着,何雨水跑过来问:“壹大爷,我哥怎么没回来?”
“你哥在医院陪你贾大妈呢。”易忠海说得理直气壮。
“啥?凭什么我哥留下,你们倒好,拍拍屁股回家?”何雨水一听就不乐意了。
“哎哟,你说这话象什么样子!”易忠海脸色一沉,“长辈说话轮得到你顶嘴?该跟你哥学学什么叫热心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光顾自己舒服?”
一番训斥下来,何雨水眼框都红了,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陈峰用神识看着这一切,特别是易忠海那副自以为是、道貌岸然的模样,恨不得冲出去抽他两耳光。
这种人也能活得这么自在?
既然贾张氏已经吃到了苦头,那也该轮到这个老抠门尝尝滋味了。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在窗台角落发现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笑。
精神力瞬间锁定易忠海——只见他刚教训完何雨水,哼着小调往自家走,走到椅子前,疲惫地一屁股就要坐下。
陈峰手起“意”落,那根铁钉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尖头朝上,精准嵌在椅面中央。
“噗——”
只听一声闷响,锈钉直接扎进易忠海的屁股眼,整根没入。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院子。
他猛地弹跳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又重重摔在地上,这一坐下去,原本插着的钉子二次受力,深入几分,痛得他浑身抽搐,脸色煞白。
壹大妈听见动静冲出来,一看丈夫裤子全是血,当场吓懵。
“快来人啊!救命啊!东旭!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