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陈峰熬了碗玉米面粥,又做了一道松鼠鳜鱼。
这道菜是他参考真武秘境杂学区一本古旧食谱琢磨出来的,虽然步骤繁琐,但成品色泽金黄、酸甜适口,香气扑鼻。
两个孩子围着灶台转了半天,眼睛亮晶晶的,口水差点没掉下来。
他又炒了个西红柿炒蛋,配上一碟白菜炖豆腐。
在这个物资紧巴巴的年月,这一桌饭菜称得上是难得的丰盛了。
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听那节奏,陈峰就知道——是妈回来了。
陈芸赶紧跑去开门。
“妈,你回来啦!大哥刚做好饭,就等你一起吃了。”她笑嘻嘻地说。
“妈妈妈妈,今天锅锅钓了好多鱼哦,晚上我们吃鱼肉!”小丫头蹦蹦跳跳地扑过去,一脸骄傲。
母亲一把将她抱起来,笑着问:“今天有没有听话呀?”
“可乖啦!我还跟锅锅练拳脚呢,他给我买了糖葫芦,我偷偷给你留了三颗!”小姑娘得意地仰着小脑袋。
“我家露露最懂事了,糖葫芦妈妈不爱吃,你自己留着慢慢吃。”母亲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这时,陈峰也已把饭菜摆上了桌。
陈芸顺手柄门关严实了,生怕哪个多事的又突然闯进来。
她不用看也知道,外头那些人眼馋得紧。
周凤经过中院时,听见贾张氏又在那儿嘟囔咒骂,但她只是低头走过,懒得搭理。
桌上摆着两碗稀粥、几个窝头,还有一碟咸菜疙瘩。
贾张氏盯着这些粗粮,眼里全是怨恨。
“天天就吃这些破烂,我那宝贝重孙正长身体呢!秦淮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后院陈家,让那个小崽子把鱼端一碗过来!”她声音尖利地催促。
“妈,您就别添乱了……人家凭什么给我们送鱼?我又不是没去过,上次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丢人都丢到家了。”秦淮茹低声抗拒。
她清楚得很,陈峰那孩子根本不吃她那套示弱卖惨的伎俩,美人计更是一点用没有。
就连傻柱今天身子不舒服,下午都没去食堂上班,连个剩菜汤都捞不着。
“东旭!你倒是管管你媳妇啊,现在连婆婆的话都敢不听了?”贾张氏转头冲儿子嚷嚷。
“妈,您能不能消停会儿?还不够丢人的吗?”贾东旭烦得直皱眉。
“我草人?你说我草人?你看看人家陈家,顿顿鸡鸭鱼肉,咱们吃的是猪都不碰的玩意儿!这世道还有没有公道?”
“我要吃鱼!我要吃鱼!”小屁孩棒梗又开始嚷嚷起来,声音响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闭嘴,烦死了!”贾东旭听得心头火起,猛地一声吼。
棒梗立马缩了缩脖子,眼框都快红了,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你冲孩子吼什么?”贾张氏立刻护崽似的把棒梗拉到身边,转头就朝秦淮茹发难,“秦淮茹,东旭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你就让我们吃这个?连点荤腥都没有?”
“妈,您可别冤枉我。”秦淮茹一脸无奈,声音都有些发颤,“东旭每月只给我十块钱,家里口粮早就不够了,我能变出米来吗?”
如今粮食统购统销,每家每户都靠粮本过日子。
可这待遇只属于城镇户口。
整个贾家,只有贾东旭进了工厂当了正式工,才落下了城市户籍。
秦淮茹、贾张氏和棒梗都是乡下户口。
其实街道早就通知她们去办转户手续,可贾张氏和秦淮茹动了私心——觉得留着农村户口还能分地,托亲戚种点庄稼,年年多少能收些粮食贴补家用。
可这几年农村也不太平,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亲戚那边能给的越来越少,贾家的日子自然越混越紧巴。
不过再穷,这三个人手里也都有些私房钱没往外掏。
就说贾张氏,老贾留下的抚恤金加之贾东旭每月五块的“孝敬”,这些年攒下来的数目恐怕不容小觑。
秦淮茹更不必提,傻柱一发工资,她总能找理由借走大半;至于易忠海私下塞给她多少,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贾东旭是二级钳工,月入三十五元,其中十块给秦淮茹作生活开销,五块交给母亲,自己留下二十。
至于他那二十块花在哪、有没有额外进项,谁也说不清。
“行了妈,等会儿我跟师傅借点钱就是。”贾东旭不耐烦地摆摆手。
“哼,易忠海那个断子绝孙的货,每次就拿几斤玉米面打发人,家里攒那么多钱给谁留着?活该他绝后!”贾张氏嘴里骂得毫不留情。
而在后院陈家这边——
刚吃完晚饭,陈峰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母亲:“妈,这是我今天钓鱼卖的钱,给您五十,剩下的我留着零用。”
周凤愣住了。
刚才听儿子说钓了十几条大鱼,卖了八十多块,她还不太敢信,直到陈芸和小丫头七嘴八舌地补充细节,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她这才确信是真的。
“钱你自个儿收好就行,别乱花。
妈平时开销不大,你明年就要上初三了,以后考高中,攒点钱买辆自行车也好。”
“妈,我打算报医专,高中就不读了。
医专离家近,也早点出来工作。”陈峰认真地说。
“怎么突然要念中专?你成绩这么好,妈还指望你能考上大学呢。”周凤有些失落。
“大学以后还有机会,再说读完中专也能参加高考,多一条路不是更好?”陈峰安慰道。
“唉,你也懂事了,有自己的主意。
不管你选哪条路,妈都支持你。”周凤终于点头。
“谢谢妈。”陈峰笑了。
“哥,我也想学医!”陈芸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插话。
“你现在才小学毕业,先好好念初中。
等真想明白了,哥肯定帮你。”陈峰摸了摸妹妹的头。
“恩,我知道啦!”陈芸用力点头。
他心里其实是乐意的。
自从服下洗髓丹后,陈芸的身体素质和脑力都发生了变化,记性惊人,悟性极佳。
若真走这条路,陈峰有信心把她培养成顶尖名医。
“哥哥,我长大也要当医生!”小丫头奶声奶气地举起小手。
“行啊,那你得快点长高才行。”陈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凤看着三个孩子围坐一团,有说有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自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争气。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母亲轮休,陈峰盘算着上山转转,看看能不能逮点野味带回秘境养着,顺便采些草药回来试种。
饭后,弟弟妹妹在他屋里翻看连环画,陈峰却悄然放出精神力,笼罩整个四合院,密切留意着贾张氏的一举一动。
贾家刚才那些话,一字不漏全被他听了进去。
他眉头紧锁,心里直冒火——这帮人,真是巴不得别人过得惨,见不得一点好!
不多时,贾张氏起身准备出屋去茅房。
陈峰走出房间,母亲也转身回屋翻她的医学书去了。
见四下无人,他身形一晃,悄然进入秘境,紧接着空间一转,瞬间出现在院外胡同口。
这时正巧看见贾张氏慢悠悠走进女厕,他便躲在暗处耐心等侯。
直到确认她已蹲下,且厕所里再无他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之前买好的一大串鞭炮——足足两米长,花了一块钱的“大手笔”。
他划亮一根火柴,点燃引线,顺势将整串鞭炮甩进女厕。
那红纸连串不偏不倚,正好绕上了贾张氏的脖子。
“噼啪——轰!”鞭炮炸响,火星四溅。
陈峰强忍笑意,一闪身又遁入秘境,眨眼间已回到家中客厅,随后径直走进屋子,坐到弟弟妹妹旁边装模作样地翻起书来。
“哥,你刚才偷笑啥呢?”陈芸察觉不对,抬头问道。
陈峰立刻收住表情,淡淡说道:“没什么,书上有个笑话挺逗的,你继续看吧。”说完就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
而此刻,胡同尽头的公厕内,鞭炮仍在接连爆响。
贾张氏被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起身,脑袋“咚”地撞在墙上,疼得直叫唤。
慌乱中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进了旱厕坑里。
这旱厕虽说是积肥用的,但也不过半米多深,平日堆满粪尿,臭气熏天。
这一跤摔下去,她屁股直接陷了进去,嘴里更是咕嘟咕嘟灌进好几口污物,呛得直翻白眼。
鞭炮还在炸,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象是专为她一人放的“惊魂礼”。
另一边,闫埠贵正准备进去方便,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退两步。
他愣在原地,等炮声终于停歇,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救命啊!快来人啊!”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呕吐和呛咳。
闫埠贵皱眉走近一看,只见蓄粪池里泡着个人影,浑身秽物,正挣扎呼救。
那嗓音听着耳熟。
“谁在里面?”
“闫埠贵!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缺德鬼!快拉我出去,不然老娘跟你拼命!”贾张氏一听是他,立刻认定是对方捣鬼,一边骂一边伸手求救。
“你说什么胡话!”闫埠贵气得直跳脚,“你自己掉茅坑了还想赖我?神经病!”他可不愿惹这麻烦,转身就要走。
可又怕她真淹死在外头,担上责任,于是刚回四合院,立马扯着嗓子大喊:
“贾东旭!你妈掉茅坑里了!再不去捞人就成粪汤泡菜了!”
“啥?!”贾东旭一听,拎着鞋就往外冲。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