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啪!”一声脆响,陈峰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干脆利落。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爹?”陈峰眼神凌厉,一字一句砸在地上。
全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竟敢动手扇易忠海耳光。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心头畅快无比。
这些年他对易忠海的恨,一点不比对傻柱少。
如今见他吃瘪,简直比过年还痛快。
“你……你敢打我?”易忠海捂着脸,双眼喷火。
“啪!”又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
“你什么你?”陈峰冷笑,“我们家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你算计贾家也好,整治傻柱也罢,只要不动我家,我懒得理你。
可你要把手伸到我头上——”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杀意,“我就敢让你尝尝什么叫断手之痛。”
周凤站在后面,满心担忧。
她知道易忠海不是善茬,今儿被个半大孩子当众打脸,日后必定报复。
陈峰察觉到母亲的不安,低声安慰:“妈,这事您别掺和。
咱们占理,我不信这年头还有人敢拦人报警。
都新华夏了,还搞这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社会呢。”
贾东旭听得心头一震,暗自咬牙。
他本就不满易忠海长期把持大院事务,如今见他变本加厉,更是厌恶至极。
而易忠海此时早已怒不可遏。
他在四合院横行多年,何时被人如此挑衅?这小子分明是要掀桌子!
“陈峰!你不先欺负秦姐,我能来找你麻烦?”傻柱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疼得直喘气,嘴里还不忘甩锅。
易忠海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真是陈峰先惹的事,那责任全在他身上!
“放你娘的屁!”陈峰怒吼,“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秦姐?难道不给你家送鱼,就是欺负她了?”
他转头面向众人,大声道:“街坊们都在这儿,我说句话,请大家评个理——今天中午我钓了两条鱼回家,家里难得改善伙食。
结果秦淮茹拿着个比脸盆还大的碗上门讨肉,我没给,她转身就说我在欺负她?你们说说,这叫欺负吗?”
“我也看见了,”旁边有人插嘴,“那碗都快赶上洗衣盆了,哪是来要菜,简直是来搬饭桌的!”
人群一阵哄笑,易忠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可不是嘛,哪有自己犯了错还倒打一耙的。”
“秦淮茹这脸皮也真够厚的,这事她也好意思往外说?”
“壹大爷也真是糊涂,是非都分不清了。”
“哎,小点声,别让壹大爷听见,不然回头傻柱又得替他出头,挨顿揍可不值当。”
“哼,我怕他?他算哪根葱!”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声音虽不高,却象针一样扎人。
易忠海听着这些话,脸色忽红忽白,额角青筋直跳。
秦淮茹更是缩在人群后头,不敢露面,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陈峰挫骨扬灰。
傻柱涨红了脸,冲着陈峰吼道:“秦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多条鱼少条鱼能怎么样?分她一点会死啊?”
陈峰冷笑一声,盯着他道:“傻柱啊,你还真配这名字,别人家的鱼,凭什么白白送人?你要心疼秦姐,你自己去买啊!谁规定人人都得跟你一样当冤大头?再说了,贾东旭人还好端端活着呢,轮得到你跳出来充英雄?”
说完他又转向贾东旭,语气讥讽:“贾东旭,你堂堂男人连老婆都养不起,靠女人到处伸手要东西,你不嫌丢人,咱们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都替你臊得慌。”
“你……”贾东旭气得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胸口像被石头压着,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都是秦淮茹这个贱货,把他最后一点脸面都败光了!
街坊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谁家炖点肉、熬点鱼,哪次秦淮茹不来敲门?给少了还不乐意,要是不给,易忠海立马跳出来说人家不讲邻里情分,冷血无情。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谁敢动我大孙子!”只见壹大妈王桂花扶着聋老太慢悠悠走了出来。
原来刚才局势紧张,壹大妈一看不好,赶紧把这位“镇院之宝”请了出来。
聋老太原本觉得傻柱被人打了也算不上多大事——毕竟这愣头青平日也没少惹祸。
可一听说是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给打得吐了血,顿时火冒三丈。
傻柱可是她亲口定下的养老送终之人,谁动他就是跟她过不去!
陈峰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易忠海、贾东旭和秦淮茹一见聋老太现身,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这回看你陈峰怎么收场!老太太可是这四合院里的活祖宗!
“傻柱子,伤着哪儿了?”聋老太一看到傻柱嘴角带血,立刻颤声问道。
“奶……我没事儿。”傻柱强撑着说道,胸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贾东旭急忙添油加醋:“老太太,傻柱都被他打出内伤来了!”
转头瞪向陈峰,厉声道:“陈家小子,年纪不大心肠毒,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看我不拿棍子抽你!”
“老太太,您讲不讲理啊!”周凤忍不住站出来护儿子。
“周凤丫头,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聋老太拄着拐杖就要上前,“小小年纪这么狠,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话音未落,拐杖已经挥了过来。
陈峰眼疾手快,一把将母亲拉到身后,伸手扣住拐杖,猛地一拧一折——“咔嚓”一声,那根沉甸甸的红木拐杖竟应声断裂!
“反了天了!”易忠海跳脚大叫,“陈峰你这小畜生,竟敢对老太太动粗!她可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
陈峰随手柄断杖往屋顶一扔,理都懒得理易忠海,目光如刀般盯住聋老太,冷冷道:“还老祖宗?上一个自称老祖宗的,坟早就被孙殿英刨了个底朝天!大清都亡了几十年了,现在还有人脸贴金说自己是祖宗,谁给你的胆子?”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聋老太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眼中闪过一丝惊怒——这孩子,竟敢如此放肆!
易忠海暴跳如雷:“陈峰!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太可是烈属!当年还给我军送过草鞋!今天你不跪下磕头认错,就别想在这大院待下去!”
他说着,环视四周邻居,摆出一副主持公道的架势。
陈峰却不退半步,怒目而视:“易忠海,你算什么东西?让我下跪?你说她是烈属,那烈士证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要是拿不出证件,你知道冒充烈属是什么罪吗?前线战士拼死保家卫国,有些人却顶着烈士家属的名头招摇撞骗,吃香喝辣,这是什么行径?这是往烈士脸上抹黑!”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不会吧……老太太的身份该不会是假的吧?”
“以前都是听壹大爷说的,谁见过证啊?你看老太太那脸色,八成有问题……”
易忠海和聋老太听得心惊肉跳,面上却还要强撑。
易忠海咬牙道:“陈峰!你这是在往烈士伤口上撒盐!老太太的孩子可是为国捐躯的!你这样说话,良心不会痛吗?”
“陈峰,你这小崽子胆子不小啊,敢在这儿胡说八道污蔑老太太,看我不收拾你!”傻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动手。
“哥,你冷静点,别去!”何雨水见势不妙,赶紧从旁边跑过来一把拽住傻柱的骼膊。
“你松手!今天我要是不教训这小子一顿,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傻柱怒气冲冲地嚷道。
陈峰却只是冷冷一笑:“傻柱,外号叫得真贴切,人也确实不聪明。
你说聋老太太是烈属?行啊,把烈士证明拿出来看看,真相自然就清楚了,有那么难吗?再说了——”
他转头盯向易忠海,语气陡然凌厉:“易忠海,你也别在这儿搅混水。
你说她给我军送过草鞋?可咱们四九城是和平解放的,军队压根没进过这城门,一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怎么千里迢迢去送?难不成是飞过去的?脑子不清醒也就罢了,还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你……”傻柱一下子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街坊原本七嘴八舌地帮腔,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聋老太太那双缠得紧紧的小脚上。
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发白。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虽轻,却象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恨不得把陈峰撕成碎片。
谁能想到,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孩子,竟敢在她一手掌控的院子里掀这么大风浪。
这小子留不得了!
但现在场面已经失控,再僵持下去只会更糟。
她迅速朝一旁的王桂花使了个眼色——那位平日里最默契的“壹大妈”。